谈容对着爱心端量片刻,松开交叉叠放的十指,有些蠢蠢欲动地抬了抬手:“我可以轻轻碰一下吗?”
“头发吗?当然可以。”竹言蹊大度地低头,向他靠近一点。
谈容面相冷,但指尖温暖得过分,擦过额间,留下暖融融地柔软触感。
他拨了下爱心的一撇,那撇头发往右一歪,又自动弹回原处。
仿佛爱心觉醒了意识,在向碰它的男人小小跳动了一下。
谈容笑意不由加深。
“怎么了?”竹言蹊不明所以,往上瞟一眼。
他刚剪完头发的时候是没有爱心的,之后随着走路的动作,刘海里自动滑出两缕,他并不知道令谈容发笑的根源是什么。
谈容摇头,沉默几秒,嘴边仍挂着一丝笑:“很帅。”
离店前,竹言蹊去了收银台结账。
消费数额比他想象里的低了很多,和市中心那家网红造势的美发沙龙相差不远。
“我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这家店跟我彻底锁死了。”回到谈容身边,竹言蹊笑嘻嘻地道。
晚上室外温度低,谈容用眼神提醒他拉好外套的拉链:“不嫌弃它离家远了?”
竹言蹊住的公寓在学府区中心位置,按路程算,相当于和这家店隔着两个区。哪怕是从谈容家出发,开车也得花上大约二十分钟,他路上还真情实感了一波路远。
“心近不怕路远,我和托尼老师的灵魂已经贴得非常之近了。”竹言蹊将拉链拉到最顶端,就像来时那样,还是和谈容并肩走向出口。
谈容侧目看他。
“这次可不是代词,给我剪头发那老哥真叫托尼。”竹言蹊讲着讲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他跟我聊天的时候还说,每次告诉别人他叫这英文名,他都痛恨十年前那个自信、嚣张、不可一世的自己。”
说完,他转念想到谈容的微信名也是串外文拼写。
竹言蹊正想借机直接问他,又见之前带他上楼的店员小妹站在接待区一侧,冲他挤眉弄眼地递了好几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