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讨了没趣,淡了看到花海幽兰的喜悦,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王诩轻轻地搂抱住了。
“这幽兰是我母亲的心血,当年越王勾践爱兰,悬赏千金求得异株。彼时我家境贫寒,母亲患病无钱抓药,宛媪心痛母亲,想要偷偷带着母亲栽培的兰花换得赏金,可是被母亲发现,一向温婉的她竟然大怒,宁肯呕血而亡也不肯宛媪卖掉她的心血……
后来她病故,我便带着母亲生前栽培的兰花来到这山谷,将它们种在此处。”
听着王诩平静稳健的叙述,莘奴的心微微一颤,她虽然不会再如幼时那般,听了王诩悲惨的幼年往事,而同情垂悯得无以复加,可心内还是对方才想要索要兰花一时而略生愧疚之心。
王诩自然是能辨析出莘奴的神色,微笑着轻抬起了她的下巴道:“我的小奴儿还是这般心软,听不得这些个痴人之事。其实这只是痴傻女子的一厢情愿罢了。母亲穷极毕生栽培的极品,也不过是为了讨得她倾心男子的欢心。可是到头来,她的情爱也不过如这兰花一般,隐匿在深山密谷里无人欣赏。我将这兰花匿世,不过是成全了她最后一点心愿罢了。”
莘奴全然没想到王诩的母亲竟然是这般的痴情人。可是这样心思柔软的女子能培育出醉人的幽蓝,却为何养育出个铁石心肠一般狡诈冷厉的儿子来?
也许是莘奴的腹诽太外露,被王诩瞧了出来,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怎么?是纳闷我为何又这等痴情的母亲?我自小看她不懂如何争取自己想要之物,只想着痴等负心人回头……所以我终其一生也不会变成那样的痴人,只会被人抛弃在脑后,停在原地等待回顾……”
说这话,他依然在笑,可是下巴却紧绷着,紧盯着莘奴的眸光看得人有些微微发冷。
的确,试问世间何等之人才能值得鬼谷王诩倾心一世,痴等百年?
许是觉得自己今日之言太多,王诩不肯再说下去,只拉着她在花海一畔坐下,自己盘膝坐在微湿的土地上,而她则如猫儿一般坐在他的怀里。
“乖乖的,陪我在这里坐一会……”说完,王诩再不说话,半靠在背后的大树,闭目嗅闻着弥漫四周的淡淡花香……
那天当从谷中走出时,吝啬得不肯移植一株的王诩却毫不手软地摘取了一大把罕世的幽兰将它们插在了马车里净手用的水壶内。
“你既然喜欢,就让它伴你一程吧!”王诩做出这等粗俗的摧花之事,也是轻描淡写。
可怜那些精致的兰花断了芳根,虽然有水将养,不足一日也俱是萎靡困顿了,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在了车厢外,任凭车轮碾压与烂泥掺搅在了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贴点 晚上不知能不能二更呢
第34章
莘奴看得有些心痛,却无力挽救那些碾入泥土的幽兰,只瞪着大眼看着这般毫无风雅的王诩。
午后的阳光正洒入车厢内,照在美人的肌肤上瓷白一片,不点自红的嘴唇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整个脸庞都是美好得让人迷醉的青葱。
王诩不是怜花之人,可是这一刻却被眼前怒放的小花引得错不开眼。随手放下马车的帘布后,便执起她的下巴,将两片樱唇品含在了嘴中。
当他愿意的时候,从来都是能引诱得女人情迷不能自禁的个中好手。莘奴有这番感触也是有比较的。
当年与孙伯出逃时,小儿女终于能偷偷相处,虽然时间紧迫,也难免羞羞怯怯地唇舌交流过一番。
莽撞的少年终于能与心仪的少女亲近一番,自然是心焦难耐,唇齿间急切了一些,倒没叫那时的莘奴有多少快慰之感。
后来又她被迫得跟着这阴沉的男人,这才发现虽然他不会像知情懂事的少年一般甜言蜜语,赢得她满心的欢颜,可是私底下这些见不得光的伎俩却是比少年郎精通熟练了不知几许,用姬莹的话讲,懂得品酌的当知,这内外兼修的男子还真是个如鳖羹一样的大补之物呢!
待得王诩一口口哺着“鳖羹”,将怀里的小女奴补得两腮绯红时,王诩又伸手除去她的衣服,莘奴以为他又起了兴致,要在这人流密集之地,只在车厢里兴起一番云雨,不禁一阵羞恼。哪知他却只除了她的外衣,拿起身旁的几件衣服,给她换上了男装,用头巾裹住了她盘起的秀发,也遮住了眉眼姿色后,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郑重地放了一枚圜钱,莘奴被他吻得有些气喘,呆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那一枚钱,有些不明白王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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