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发了这条消息,就让她的心悬起来,一直盯着手机,好半天都不敢松口气,终于,听到一记尖锐的提醒声儿,手机也跟着一闪,她立时就开了手机,盯着仔细看,一看,却是皱了眉头,是条广告短信。
她心里一时真是觉得自己五味俱尝了个遍,一时说不好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了,人往后一靠,又只好给舅舅发了个消息,“舅舅,我们学校百年校庆想请你过来,你有空吗?”
齐培盛回得快,“是学校想请我还是你想我来?”
回是回了,到是给个难题,让张窈窈一时怔住,手指按在手机上好一会儿,她都没想好要怎么回话,便一时陷入了沉寂,正犹豫着要怎么回才更好,可摆在目前的路大概只有一条。
她还是不信邪,“是学校想请你过来。”她想她大概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也敢碰老虎的屁股了。
“哦,不是你呀,是学校呀。”齐培盛回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张窈窈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开水有些烫,她对着杯子吹了吹,又浅尝了一口,额头立时被逼出细汗来。她终是手指微颤,将自己的话输入了,“是我想请你来。”这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请了。
谁知道她的话才回了过去,老卫那边就回消息,很简单的话,“几号的事?”
比起齐培盛的要求,老卫来得更为简单干脆,到叫张窈窈差点儿痛哭流涕,恨不得先前没发给舅舅。她其实想的并不是全请,就请一个就行了,但没想到老卫回得慢,她这边又跟舅舅联系上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嗯,有话就好好儿的说。昨儿你不舒服,今儿可还好?”
还是舅舅齐培盛的话,两头都同意了,叫张窈窈一时头大。
她硬着头皮回答,“还好。”
齐培盛还跟她说,“中午叫司机过来接你。我还有会,待会儿见你。”
“中午有空吃饭?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开车过来,我给你发个地址。跟我说说参加校庆的流程。”
两个人都同时说了叫她过去,让张窈窈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人又不能分成两瓣儿。她缩了缩脖子,莫名地觉得这大热的天,着实有股寒意,这寒意叫瑟瑟发抖,她稍微缓了一下,将冷气的温度往高两度上头设置了一下,这才弄好,手机又有了动静,竟然是卫枢的。
她的手都颤抖了。
卫枢说的很简单,中午过来接她一起吃饭。
好嘛,都凑到一起了,她不由哆嗦。
这个,她确实有主意的,饭嘛自然要跟卫枢一起吃的,她是个脑子直的,明白头一个道理,好歹跟别人都是虚的,跟卫枢才是实在的,当然要紧着卫枢的,“下午有事,出去吃饭时间上太紧,明儿吧。”这是回给老卫的,回给舅舅的是后天。
她虽这么回,还是有点心惊胆战的,生怕叫别人知道了——悄摸摸地将就将收到的消息,还有她发的消息都删掉,明明就是吃个饭,还得觉得非常的心虚,就像是她自个赤脚站在烧红的烙铁上一样跳舞一样,很危险,稍微有些不对,就可能跌入万丈悬崖。
午间,果然,卫枢来接她吃饭,并没让司机过来,而是他自个亲自开车过来,见着她站在校门口迎他,放下车窗就朝她露出大大的笑脸,到像是奖励她一样。
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低着头上车,“快走吧,别人都看着呢。”
卫枢凑过去朝她脸上亲上一口,“看着又怎么了,正经夫妻呢。”
她立时拿手拦了下,一抬头就见着谢曾宇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朝着自己看过来,这眼神叫她着实有些吃不消,像是被什么盯着似的——她收回视线,“油嘴滑舌,赶紧走吧。”
卫枢也瞧见了谢曾宇,嘴角微扯,个小年轻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油吗?没觉得呀。”
“非常油。”张窈窈嫌弃他。
卫枢将车开走,适时地露出一副委屈状,“咱们这才多长呀,都说七年之痒,这才多长呀你就嫌弃我了?”
张窈窈莫名地就给顶上“嫌弃”的罪名,扯扯嘴角,“你讲话有没有道理的,我哪里就嫌弃你了?”
卫枢“哈哈”笑起来,“我就怕呀,你回头就不要我了。”
这话叫张窈窈愧疚了,到底是她对不住他,也是他还能受得住她,“阿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