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真人匆匆走了进来。
严暮寒摸向乾坤袋的手一顿,冷冷瞥了一眼妙言真人。
“是妙言逾越了,只是妙言有一言,不得不说。”妙言真人跪在地上,一副要死谏的样子。
她劝道:“少主,若神兵宗当真有这般厉害的法宝,早就在五洲扬名立万了,又怎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神兵宗这是想诓您灵石呐!”
依她所见,保不齐这是神兵宗想出来凑灵石买高阶法器的办法。
到时候,神兵宗炼器期弟子人手一件地品法器,杀得他们天工坊毫无还手之力。
妙言真人眸光一暗:于她而言,他们天工坊丢掉湖心岛事小,但失了为少主炼宝的机会事大。她还指望靠着这次机会在去东洲竞争天工坊总管事一职。
若神兵宗当真有祖上传下来的秘方,那她就更要把真的说成假的,让少主和神兵宗这笔生意成不了。
妙言真人自吹自擂道:“天工坊的法器品质在五洲有口皆碑,少主在南洲绝对找不出比天工坊还要好的炼器铺。
“况且,在下浸淫炼器多年,从未听说过金丹期真人便可炼制出抵挡大乘期攻击的法器,简直滑稽可笑。”
“妙言真人,活得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都能见到。”姚浅粟用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望着妙言,“您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桩奇事,今日不就听说了吗?”
她没敢告诉面前二人,防御法器制作的准入门槛极低,严暮寒所需要的法器根本用不到掌门亲自出马,他们这些炼气期弟子来肝就成了。
真相实在太扯淡,他们更加不会信。
严暮寒示意妙言起身,一锤定音:“你们都做,哪家做得好,本座就用哪家。”
一个绣着“严”字的乾坤袋丢到姚浅粟手里。
姚浅粟只听得严暮寒道:“这里是一百枚上品灵石,拿去购置材料罢。”
姚浅粟紧紧攥着乾坤袋,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您若是看了成品之后不满意,这定金我们也不退哦~”
严暮寒微微颔首。
妙言真人有点慌:这是她在主家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妙言真人握紧拳头,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约战日。
妙言真人提前半个时辰到场,吩咐弟子熟悉场地。
仙泪城擂台日日都有修士来这里用实力解决问题,仙泪城居民早就见怪不怪,故而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到擂台上。
妙言真人端坐在看台上,手里端着一盏灵茶,看向仙泪城拍卖会所在的东南方。
有一弟子来报。
妙言真人用茶盖拂去茶沫,问:“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主事放心,都妥了。”
“切记不可伤及性命。”
那弟子点头哈腰地道:“主事心善,弟子省得的。”
妙言真人抿了一口茶,发出一声长叹:“本座并非心善,只是不想强负因果。”
她还没感慨完人生,眼中那一丁点伤怀便消散得干干净净,脸上挂起应酬式的微笑,站起身对着带着一群穿着奇装异服而来的美人作揖:“君掌门。”
神兵宗那一身行头实在太过清奇,把路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仙泪城附近哪个宗门的弟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没见过,许是刚从外地搬过来的吧,他们这一身打扮可真稀奇啊!”
“同这个宗门对战的宗门我倒是认得,就是坊市那儿的天工坊,最近没听说过天工坊和哪个宗门有纠纷啊?”
君小晚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与妙言真人客套了一番,坐到看台上。
神兵宗与天工坊的弟子同时入场。
天工坊弟子看见神兵宗弟子的那一刻,集体呆滞了。
他们看着穿着动物玩偶套装的神兵宗弟子,小小的眼睛里露出大大的疑惑:难道穿得像动物一样,是神兵宗某种特殊的取胜技巧?
“上!”
门派二师兄李苟蛋号令一下,八位弟子齐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滋水枪,对准目标。
还有一位穿着灰狗套装的弟子犹豫了一下,与众不同地掏出了机关盒。
他就是唯一的筑基期弟子韶夜。
韶夜掌中的机关盒迅速分成一条条金线,金线织成细密的网,束缚住每一位无意间碰触到它的天工坊弟子。
“各位同门,小师弟控住怪了,快放水系技能。咱们搞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拍卖会那边的剧情。”
“吃我一记望舒滋水枪!”
玩家们向滋水枪注入灵力,水枪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出水流。
水流所过之处,天工坊弟子被浇得透心凉。他们脚底凝聚灵气,死死抵住第一波攻击。
李苟蛋对敌之时也不忘纠正:“都说了要叫它望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