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哭,只是有点难过,苏渭城,你难过的时候一般都会干嘛?”处走走问道。
“会……看书吧。”苏渭城笑得有点尴尬。
……嗯……学霸就是境界高。
“这种情况我一般没有碰到过。不过我假期会去幼儿园做义工。可能我是个无趣的人吧。”苏渭城为难的说。
“那现在能去吗?”处走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院长,”苏渭城说着拨了一串号码,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对处走走说,“院长说可以,那我们现在开车过去。”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白果幼儿园。
处走走跟在苏渭城身后走进去,看着幼儿园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好像钻进了一个奇妙的树洞,刚刚发生的烦恼一下子抛诸脑后。
走廊里贴着孩子们的涂鸦,画很幼稚,但是简单天真。
黑板报的字也是圆圆胖胖的,很可爱。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处走走的心里有了一丝疑惑。
教室里的孩子在画画,异常的安静。
直到一个女孩子突然回了一下头,看见苏渭城,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声,其他的孩子才慢慢都回过头来。
原来……是聋哑学校。处走走心里一怔。
孩子们看到苏渭城都放下蜡笔跑过来,脸上满是欣喜。
苏渭城温柔地和他们拥抱,打了一串手势,孩子们也都手舞足蹈起来。
那个女孩子似乎刚刚学会说话,声音含糊,但是很兴奋,“渭…吃…各各……窝…好…香……衣……”
苏渭城眼神几乎融进了一池春水,清澈明朗,笑着摸摸她的头。
孩子们开始注意点旁边的处走走,几个男孩子笑着互打手势,偷偷看处走走。
处走走有点疑惑,问苏渭城,“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猜,你是不是我女朋友。”苏渭城笑得有点得意,眼睛很亮,像夜空里的星。
处走走想到刚才的事,脸上飞红,有些发烫,便打了苏渭城一下,“那你快和他们解释啊。”
苏渭城笑着打了一串手势,孩子们更乐了。
处走走没好气地问,“你都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苏渭城第一次不正经地轻笑了一声。
处走走打了他一下,没理他。
接着一个下午,苏渭城带着处走走和孩子们一起玩。
处走走才发现。
原来,聋哑的孩子并不是无法交流的,他们会用心去感受。正是因为接触的东西少,使他们保留了纯真善良,对于美好的事物也会更加珍惜。
他们的画里有太阳月亮,有山川湖海,有这世界上最简单纯粹的东西。
走的时候,孩子们的眼睛里都有说不出的伤心和留恋。处走走让苏渭城给他们打手势说,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孩子们才展露了笑颜。
回家的路上,处走走拉了一下苏渭城的袖子,说:“你以后每次去白果幼儿园,都带我一起吧。”
苏渭城眼睛闪过一丝欣喜,声音沙哑,“好啊。”
以后。
希望都能陪着你。
☆、答案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就越会见到。
现在坐在美术画室角落的处走走看见走进来的仰景舒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显然,仰景舒也看到了她。
美术老师叫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仰景舒就径直走过来了。
处走走还是不争气地慌张了,眼神闪躲,死盯着眼前的画板,握着画笔的手指僵硬地停在纸张上。
结果是仰景舒先打破了平静,“你是叫处走走对吧?”然后坐在了处走走旁边。
“是…”紧张个什么劲,人家对你都没什么印象,只不过知道名字而已。
“我不会画画,请多指教。”仰景舒第一次没有了学霸架子,像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放诞不羁的样子。
仰景舒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足而黯然神伤。
他的身上从来找不到自卑的气息。
骄傲的资本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好…”处走走承认心里还是高兴的,起码他不是那个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仰景舒。
他也有不会的东西。
但即使不会却很自信,大概就是仰景舒了。
一堂课下来,会给学生时间作一幅画作为随堂作业。
处走走看着仰景舒握着画笔,为难的样子,突然明白自己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会崇拜他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天才。
处走走笑了,小声提醒,“你笔握得不对。”
“唔,谢谢!”仰景舒学着处走走的样子开始对前面的苹果进行描摹。
处走走看见仰景舒的画,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哪里画的是苹果,分明是个蛋。
还是个,带苹果把的蛋。
仰景舒看看处走走的苹果,再看看自己的鸡蛋,神情有了一丝自嘲,“看来我没什么天赋。”
“很抽象主义。”处走走笑着调侃。
“我没有想到,你的画这么好。”仰景舒称赞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学习不行,只能发展专长了,”处走走挥着画笔自嘲。
仰景舒神情有一丝恍惚,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成为毕加索,我宁愿放弃阿基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