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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学生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的老师总是充满了好奇心,苏秋子大三上的缪华苓的课,当时她听别人八卦过,这个缪教授离过婚,现在和物理系的连孝清教授是二婚。她娘家很有钱,她的第一任丈夫也是有钱的大家族出身。不过两人是包办婚姻,在孩子刚四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后遇到了现在的丈夫连孝清教授,自由恋爱后结婚,现在的婚姻幸福美满。
当时有人说见过她头婚的儿子来找过她,长得高大帅气还特别有钱,没想到她那个高大帅气还很有钱的儿子就是何遇。
许是受了包办婚姻的苦,缪华苓对于两人结婚一事,隻评价了一句。
「荒唐!」
缪华苓记得苏秋子,她是他们班的专业课和综合成绩第一名,年年都拿奖学金。对于学习好的学生,老师总是偏爱的。她看着苏秋子,问道:「苏秋子,你跟老师说,你是真的想嫁给何遇吗?」
缪华苓是个气质温婉的女人,平日在教室讲课也是柔柔的,即使有同学不认真听讲,她也很少发脾气。而现在她突然严肃起来问她这个问题,苏秋子有些紧张。
她看着缪华苓,像是回答课堂问题一样思考了一番,回答道:「老师,何先生一表人才,事业有为,我嫁给他其实是我高攀了。」
苏秋子的回答,意愿明确,缪华苓听完,眉心微动。沉默半晌后,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何遇。
母子俩显然是有事情要说,有她这个外人在始终是不方便。苏秋子察言观色,对何遇道:「我去趟洗手间。」
男人点头,苏秋子和缪华苓告别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苏秋子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了母子二人,缪华苓抬头看着她的儿子,叹声道:「我知道你和苏秋子结婚是有你的目的性,但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你们以前全然不瞭解,存在着很多问题。」
「问题可以磨合。」何遇道。
「那要是磨合不了呢?」缪华苓问。
何遇面对着母亲的问题,他微抿薄唇,淡声道:「您跟我父亲虽然分开了,但各自都过得挺好的。」
两人还未结婚,就想着过不下去后离婚的打算。即使现在婚姻自由,也不能拿它当儿戏。
「我背后有缪家,你爸爸更是有何家,她呢?」缪华苓道,「她在苏家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我都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顺骋集团的老总。可见她在那个家里过的是什么生活。而且,我和你父亲分开了,我们是各自幸福了,但对你没有影响么?」
「我现在也过得挺好。」何遇眸光微动,似是想起什么,后道:「我们临时不会要孩子。」
缪华苓听儿子说完,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半晌后,叹了口气道:「何遇,这太残忍了。」
苏秋子从洗手间回来后,不知道何遇找她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就没有着急走。她给陶艺舍打电话请假后,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等他。
走廊不比办公室内,十一月的冷风嗖嗖刮着,不一会儿,苏秋子就冻透了。好在何遇没让她等太久,不一会儿,办公室门打开,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他出来,苏秋子抬头看他。她穿了一件灰色的羊角扣大衣,一双茶色的眼睛清澈得让她看着还有些稚气。她看着他笑着,肩膀小小地耸着,像隻仓鼠在取暖。
何遇迎着她的笑,垂眸看她,问道:「冷么?」
她摇摇头,笑着说:「还行。」
何遇也是一笑,他转身准备走时,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他眼睫微动,停下脚步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抬手给她披在了肩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苏秋子心下一动。身上的外套传递着男人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还带着些清淡的龙舌兰香,十分好闻。
她回神间,男人唇角微扬,语调温和。
「走吧,我送你回去。」
果然是贵公子,即使不瞭解她,不爱她,对她也是彬彬有礼的。
这次分开之后,苏秋子再一次见到何遇,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上。婚礼在何氏集团旗下的拾里国际大酒店举行,她挽着父亲的手臂,待婚宴大厅门开,一条红毯铺展,男人站在红毯尽头,侧身回望。
他是她在这个世上,见到过的最为出众的新郎,所以当司仪问她,是否愿意嫁与他为妻时,她笑着点头说愿意。
司仪告诉新郎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他低头吻下,两人双唇相触,台下掌声雷动。
吻完之后,苏秋子低头微抿了抿唇,她低头间,何遇垂眸,在她耳边轻问了一句,嗓音低沉:「不喜欢?」
苏秋子抬起头,一下撞入他深邃的双眸当中。她笑起来,摇了摇头,诚实道:「不是,只是刚知道,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何遇收回了视线。
婚礼是件繁琐而又无聊的事情,仪式举行完毕,她与何遇去敬酒。这不像是一场婚宴,更像是一场商业宴会。她这边是顺骋集团的各位高管,而何遇那方
', ' ')('则是何氏集团的各位高管,除此之外,何遇只来了几个事务所的朋友,她这里则只来了林青。
等两人敬完酒,婚宴散席,苏秋子和何遇一起上了婚车。他们的婚房位于夏城南区,南区沿海,这个时间海上灯塔忽明忽暗,夜景很美,还能听到游轮的轰鸣。
这是夏城最为昂贵的地段,寸土寸金,而何遇住的染枫公馆却是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最耀眼的明珠。
苏秋子是第一次来何遇家,甚至现在勉强算是她的家。她走进门后,抬眼打量着这套房子。
这是一套复式公寓,公寓的色调以白灰为主,装修风格极简,干净明亮,甚至还飘有淡淡的果木香气,有种硬朗的清新感。
进了家门,何遇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他今天席间并没有喝太多酒,但还是有了些醉意。身体又热又干,他后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勾开了领带。待他抬眸看到身边的苏秋子时,手指动作微微一顿。
平日自己住习惯了,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倒有些不适应。
苏秋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敬酒礼服,礼服是旗袍样式,将女人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她挽着髮髻,一张小脸素净白皙,只有一双唇殷红醒目,有种娇俏的妖冶感。
他喉结微微一动。
在他看向自己时,苏秋子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陌生感。陌生是正常的,两人虽然结婚了,但算起来也不过才见了三四次面。
陌生归陌生,日子还是要过的。
苏秋子看着他鬆开的领口,主动搭话:「要喝水吗?」
「嗯?」男人沉吟一声,低沉磁性,带着些沙哑。他衝她笑了笑,唇角扬起,侧脸轮廓在灯下更加立体精緻。
「需要,谢谢。」
苏秋子转身去找厨房,她一身红色,在这灰白色调的房子里十分醒目。何遇望着她在房子里来回总动,不一会儿红色的身影消失,他微闭上眼,等再睁开时,她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将手上的水递给了他。
何遇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顺着喉管喝下,他朦胧的双眸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将瓶盖拧上,他看着站在一边的苏秋子,问道:「你不喝?」
「我不渴。」苏秋子回答道。
何遇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他坐在沙发的一端,示意苏秋子:「坐下吧。」
今天婚礼站了一天,小腿早已酸痛,听何遇说完后,苏秋子也没有客气,就势坐下了。客厅里吊灯明亮,将两人都照得发光,空气中弥漫着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何遇身体后靠在沙发背上,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他的新娘。小姑娘长得很好看,鹅蛋脸,樱桃唇,肤色雪白,在灯光下都有些透明。她看着他,视线并未躲闪,与他对视,一双茶色的眼睛格外灵气。
他想起他今天吻了她后,她说的那句话。何遇薄唇微抿,他们要把他们的关係整理一下。
「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么?」何遇开口打破了沉默。
苏秋子显然是在等他说话的,他说完后,她略一思索,对他道:「有。我还没有读完大学,学费以前是家里出的,嫁过来以后,我不好再伸手问家里要钱,所以学费上……」
何遇点头,说:「我会按时给你打在卡里。」
见他这么好说话,苏秋子趁热打铁:「还有生活费……」
何遇倒是一笑,似是无奈,点头道:「一起。还有其他的么?」
他这一笑,有种无奈而宠溺的性感,苏秋子脑子一时间有些乱。她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起什么来,隻摇了摇头,道:「没有了。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没有。」何遇回答得干脆。
苏秋子听闻,双眸微睁,低下头说了一声「哦」
她低下头时,别在耳边的刘海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掉落在了颊边。她微垂着头,肩颈线单薄,让她看着格外娇小。
何遇抬手,将她的头髮撩到了耳后。
男人的手指温热,触碰着她的脸颊,有一种淡淡的酥麻感。苏秋子心跳微悬,她抬眸看向了他。
何遇的手指并未离开,他的指腹因为常年画图,有些薄茧。略有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女人漂亮的双眼眸光微动,像是月夜下的清潭。
气氛像是点燃的烛火,一点点热了起来。
苏秋子望着何遇,声音轻颤。
「洞房花烛吗?」
听到她的问题,男人双眸如水,轻笑一声道。
「好,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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