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呀,方少祖是个很单纯的人,就是个性冲动又没耐性,女朋友必须清楚他什幺状况下容易生气,不轻易惹怒他,也要懂得安抚他的脾气,才不会一天倒晚吵架,妳说对吗?」
她说的特质都是我没有的,还暗示她就是这样的女孩,简直充满讽刺,然而我也无法否认她说的话,比起经常惹恼方少祖的我,拥有那些特质的女孩笃定更适合他。
回想我与方少祖相处的模式,再想想他与唐钰并肩的模样,似乎真是与唐钰在一块的画面美丽得多。
「啊,那不是方少祖吗?」
闻言,我想都没想就抬头寻找他的身影,正巧与他视线相交,他定睛看了我一眼,旋即向唐钰道早,两人谈笑自如地离我远去。
眼见喜欢的人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更显得自己凄凉呢……
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我才能习惯这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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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大热天的还要站煎台,辛苦啦!」
时序进入六月,暑气越发旺盛,爸爸总是忙得满头大汗,那名客人与爸爸寒暄几句,转头向妈妈点餐。
趁着空档,爸爸连忙擦汗、喝水,妈妈站在一旁用手搧风,微弱的风丝毫吹不动妈妈因为流汗而黏在脸颊的髮丝。
「要不要开电风扇?」我问。
妈妈漫不经心地点了头。
我从仓库搬出电风扇,正要按下开关的时候,耳边传来妈妈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已经过了一年啊……」
我的手指在空中一僵,片刻后才回复动作。
我知道妈妈意指什幺,相信爸爸也是,但我们都不愿细谈。
那段关于姊姊的往事太伤、太痛、太残忍,我们都没有勇气去回忆。
六月二十四日──去年的这个日子以前,姊姊是名神采奕奕的大学生,这天之后,她却永永远远躺在土里了,世上最令人伤感的节日,非忌日莫属吧。
一提起姊姊,空气里瞬间弥漫悲伤的气息。
换上制服后,我黯淡开口:「我去学校了。」
父母瞧了我一眼,眼神透露他们的心事。
真好呢,嘉妮还能去上学,嘉芸却再也睁不开眼了──他们是这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