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议会厅实际上要比叶萧凌在外面的推测更大一些,或许是因为叶萧凌在门外的时候仅仅只是通过外墙来衡量内部的大小,却没有想到实际上这个会议室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门,实际上这个会议室从大小来说横跨了三个大房间,一张巨大的椭圆议会桌摆在中间好像一条硕大的蜈蚣,会议椅子上坐着的这些高层主任、院长、股东们就好像它的细脚,但在这座房间即使容纳了这样大的物件,照样十分宽敞。
他不知道这个会议室来源于他在山上尚且不知情时候李丰下指令扩张的结果,一个星期之前,医院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期,而后是紧张而又严谨的装修工作,好几间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因此被合并到了一起。
而这张巨大的会议桌的仅仅为了摆进来就已经把家具公司的工人们折腾得精力憔悴,更不用提他们以拆解成无数部件终于带进了这个尽管并不小但也谈不上多广大的门之后还得在原地把整个桌子组装起来,就更是一种苦痛的折磨。
不过李丰坐在这张桌子的主座位上,用一只手撑着侧头审视着这家医院所有高层人员和股东的时候,嘴角露出了冷厉的笑容。他手头管理的东西不少,同样懂得如何透过表象去看人的本质,的敏锐嗅觉让他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这群人的名面上的和睦就好像一团包着火的报纸,掩盖不了他们暗地里的勾心斗角。这间医院尽管历史悠久,但内部的结构早已经就好像被白蚁蛀空的木橼,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还十分普通,但内部早已经成了一盘散沙。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没有心思参与到区区一个城市大型医院的管理中。
而所有人战战兢兢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得过了分的新东家坐在那里审视着他们的时候,李丰终于开口,他冷冷地一笑,一开口就石破天惊:“院长的位置暂时空缺,我预留给了一个人,但平时你们不需要向他报告,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日常的事物,让原院长转成副院长,继续全权负责,其他人,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想,但是。”他加重了语气,“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什么损坏到日常事物运转的小动作,否则,我大可以把整间医院的所有人清理出去,再另外换一批新血液。我想,没有人乐意见到这种后果。”
一间医院里,许多事情都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有一些人在跟外面医药器械的公司相互交好,收他们的红包,给他们优厚的条件,让他们可以把他们的工具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医院内部以赚取巨大的利润。有人在一些晋升条件上故意做一些小门槛,为的是把自己的熟人安排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同时打压异己,保证他们在医院中的话语权。还有人在医院内部可以规避一些高风险的手术来保证自己的医疗生涯没有污点,遇见治疗有困难的病人就想办法让他们转院……
这些各种肮脏的事儿层出不穷,毕竟现代是一个商业经济社会,拜金主义和唯利是图已经深入人心。就算有那么几个不愿意自污的人,他们也从来不敢轻易地站出来把这些事情挑明。
但李丰敢,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而他所说的后果,绝不仅仅只是说说。在医疗界有着巨大话语权的他们,绝对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找到一批愿意加入的精英,从而替换掉整间医院的骨干。
所以会议室里的所有人根本无法站出来反驳他看起来好像威胁性十足的话,他们纷纷都在这样的强权下做了一只只缩头乌龟,尽量把头埋得低些,再低一些,保证他们不会被过境的飓风所刮得不知去向。
可现在让他们愤怒的是,仅仅一个星期之后,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对他们展现了一种蔑视的态度。李丰蔑视他们,是因为他有着已经完全可以碾压他们的实力,可是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人以这样一种态度面对他们,他又是凭借着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付远山和陈行之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