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香兰,又看了一眼燕三,道:“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们主动找我的麻烦?”
香兰沉默着无法反驳,至少在动手之初,确实是他们先对面前这个人发动了一次袭击,只不过他们失败了,面前这个人的隐藏能力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厉害得多,而他的敏锐程度更是超乎他们的意料,当他们来到小道上的时候,他们只发现了他留下的两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袭击他的意图是燕三提出来的,而公鸭嗓子很快就附和了。但香兰是唯一一个在三个人中有不同意见的,但最终还是沉默没有说。毕竟,人心险恶,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又是在这个时间点的荒郊野岭,忽然被他们察觉到一个有修行水准的人经过,谁会放心呢?
只是她想的是先暗中观察。只不过燕三他们使用了更偏激的手段。
但与香兰不同的是,燕三并不认为自己应该为袭击他的意图而负责,他经历过的事情跟香兰不同,他见过太多生生死死,宁肯以最恶意的想法先去揣度他人,并且以最大限度的主动去铲除意外因素。他不认为自己这种方式有什么问题,武人的世界本身就以拳头说话,就连国家都对他们这些修行的武人之间的搏斗与杀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有什么理由做那种善人?
真做善人的人,要么就是出生在千金之家,有雄厚的底子给他呼朋引伴,只要他能提供好处,酒肉朋友就会成为他们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和拥护者。可是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只能咬着牙齿,像是荒野上的一匹孤狼,见到血肉就用尽力气,狠狠地上去咬上一口,因为他不知道他的下一顿在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生活,这是他的写照。尽管他因为厌倦而在这种鸟不拉屎的乡下躲藏多年,可此刻宝物的现世,让他心里那把火重新点燃,他要烧光所有可能挡他路的人,除非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燕三握紧了拳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没有香兰那样的善意心思,他在这里说话拖时间,本身就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
叶萧凌侧耳倾听,呼啸的风中,有轻微的脚步声,大概猜到了燕三的想法,微微笑了起来:“你是在等你们那个朋友?”
“至少你不是我们想等来的朋友。”燕三寒声道,“你是个不速之客。是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叶萧凌忍不住嘲讽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在我该走的路上,这又关你什么事儿?仅仅是因为我路过,所以你就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燕三眼睛里的阴冷越来越浓,他低声道:“因为我这一次容不得任何一点差错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不想遗憾终生。”
“所以你要终结别人的终生。”叶萧凌没有想到这些武人的骨头里竟然是这样冷血,竟然完全不讲道理,难道这就是在现代的武人世界?那个……他尚且还没有接触,但实际上让他十分好奇的世界?他忽然在内心生出一些厌恶感,带着冰冷的语气道,“至少我对你们从来没有下过狠手。否则你的那位朋友,不可能现在有机会赶来。”
“谢谢。”燕三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但抱歉。”
“你们真的想杀我?”叶萧凌摇了摇头,“你们不一定会成功,而跟我结了冤仇,你就不怕我真的接下来在暗中给你们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