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骑士乘着巨大的战马如同天地之间的浊流滚滚而来,马蹄每一次落在地面的血水上,就溅起无数迸溅的血花。紧随着一上一下的颤动,他们身上冰冷的盔甲不断地在奔驰之中碰撞,发出琤琤的声音。领先的骑士盔甲的气孔吐出大团大团如同蒸汽一般的气息,灼热得如同岩浆。
“呼啊!”他低声吼叫,长枪调整了角度,直指叶萧凌的心脏,如同不详的一个谶语,在叶萧凌的耳畔低低地响起。
但叶萧凌顶着肩膀上如同大山一般的重量,踩着艰难的步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眉头挑动,舒展身体的同时,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觉骨头关节快要碎裂。真力却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撞开了他心脏的大门,随着砰砰砰巨大有力的心跳声,四肢几乎被巨大的力量所撑得爆裂开来。
李元霸抗鼎决,本来走的就是暴烈的路子,从未真正有平和柔软之时。真到全力运转之时,伤害自己的经脉,撕裂自己的肌肉,反而是一种十分平常的事情。
“我还真的是不擅长打架。”叶萧凌低声嘲讽自己。
但的身体却已经挣脱了那座大山的压制,用几乎摧垮自己身体的方式,抖擞了全身,决绝地站直了身体!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决绝,黑色的骑士面罩中两团蓝火飘动,就好像被一股大风吹动,顿时摇摆不定起来,就连地上的血河,无数的魂灵,那咆哮着想要踏破一切的战马,都在这一刻显得摇摇欲坠。
大地在震颤。
叶萧凌向前一步,伸手出去,握住的却不是那巨大战马的头颅,而是那根黑色的钢钎!
更准确的说,是握住了破军握着黑色钢钎的手。
一阵剧痛传来,叶萧凌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被黑色钢钎生生穿透了出来,如同从他的手背上长出一根长长的、深黑的、锋锐的骨刺,但他眼神仅仅只是微微颤动,带着一种不明的坚定,带着他豁出一切的决绝,就这么狠狠地,抓住了破军的手!
破军看着叶萧凌的动作,看着自己钢钎刺穿的那个血口子不断地涌出血液,顺着黑色钢钎的尖端,滴落到叶萧凌他自己的肩膀上,有些惊讶。他看着叶萧凌,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叶萧凌狠狠地以右手出拳,击中破军的心脏部位,怒喝一声,全身真力就如同沸腾滚烫的水,在一瞬间,摧枯拉朽般地涌了出去,甚至就连他那一百多个如泉眼的窍穴,也在这一刻得到了牵引,里面储存的真力,如同爆竹一般炸开,顺着经脉,喷薄而出。
看着那道身影如同被狠狠踢中的皮球,在地上滚了两滚,而后咬着牙齿,恨恨地道:“老子好歹也他妈是会生气的。”
那根钢钎依然在他的掌心,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的面容都扭曲了几分,黑色钢钎上似乎附带着某种不明的力量,他正在入侵自己的经脉,带来彻骨的凉意。
叶萧凌把它一点一点地抽出来,带着撕扯血肉的细微声音,血液迸溅出来,而后在最后已经变成了如柱涌出。
“叮当”
钢钎落在地面上,与坚硬的混泥土路面碰撞之后,滚了几滚,而后再无生息。
叶萧凌咬了咬牙,伸手手腕的穴位,真力涌动之间,血液渐渐停止了流淌。
破军在他不远处的地方爬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疲倦,那击打他心脏的一拳几乎用去了叶萧凌全身的力量,虽然要杀死他仍然还差得很远,但原本就被端木长歌偷袭过的他身体里的旧伤也在这一刻发作起来,有一些血液涌上了喉咙,但他默默地把它咽了下去。
“你已经摸到障目境界的门槛了。很不错。”破军静静地道,“比起我之前的预估,你给我的惊喜还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