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七曜星诀的修行快虽快,可叶萧凌这段时间也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他感觉自己也许是触摸到了障目境界的那道门槛,但这道门槛于无形之中透着有形,在他想要触摸的时候,这道门槛却如同远在天边十分顽皮。是以,他感觉自己再怎么修行也无法寸进,就算他的七百二十个窍穴里早已经星力充盈,可他接下来修行的力量已经无处可去,又该如何向前?
他闭上眼睛,进入内视的状态,于无声之中在体内“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片红黑的世界之中,无数窍穴正在闪着明亮的光芒,它们在一片血肉之中,构建成了一副恢宏的图案,就如同天地初生,宇宙构建。
本来这世界,这宇宙之大,一开始充斥着的都只是无数的冰冷尘埃,他们在一片混沌之中相遇,聚拢成为一颗颗庞大星体。道家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叶萧凌越看这一颗颗窍穴的光芒,越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年轻而富有活力的星空之中,七曜星诀的奇妙,到底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是,接下来呢?
他突然有些茫然起来。
“障目……障目……”叶萧凌喃喃道,“所以我也得去翻两本哲学类的书籍研究研究这两个字才行?”
不过这只是玩笑话,道家的《道德经》、《老子》、《庄子》等等这些书籍他也不是没有看过,虽然那时候他看这些书籍是为了研习医学,深入了解中医的核心。但其实这些书籍本身在学说之中,就已经包含了哲学的成分,所以,如果说哲学书籍,他已经翻了不少,只是哲学之所以是哲学,就在于他并不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若每个人都能明白,那哲学也就不叫哲学了。
庄子的《逍遥游》之中描绘过一只名叫“鲲”的大鱼,描述之中,说“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一段话看似在描绘一只会变大鸟的鱼,可实际上其中的道理,却让后人研究出无数深刻含义。道家的东西擅长用各种形式来隐藏他真正的意思,就连这个障目境界的“障目”二字,叶萧凌自认自己还是得话时间去理解才行。
好在现在破军已死,他没了后顾之忧,也就不担心因为自己迟迟没有突破境界而被一位手持黑色钢钎的疯子追上两条街然后插得满身是血,面对这种情况,他反而坦然了许多,既然单纯的做苦工已经不能让自己有所进境,干脆放开一些,顺势而为,也许某日他突然灵机一动,一脚就踩过了那道名为“障目”的门槛也说不定。
而且现在,他正好用这些时间去消化李时珍第四卷的医学知识。从第四卷开始,这些医学内容已经是只有修行者可以使用的了,相比较前三卷的内容,这些知识显得格外艰深晦涩,他闭眼轻轻呼吸,缓慢调整着李元霸抗鼎诀的真力运行路线,让它在自己的心神之下忽而柔软忽而热切,有时候疾行如风,有时候奔袭如火,经脉中产生的异样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可他知道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李时珍在开发这些技巧的时候,加入了自己独特的真力运行方式,他把这种方式称作“频湖”取的是他生前所著《频湖脉学》的名字,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在明代晚年自号“频湖山人”,他有一些感情,另外更重要的是,这套真力运行方式,是他在地府之中,从《频湖脉学》之中延伸出来的一套真力运行方式。
生前的他并不是一个出色的修行者,不过在他死后,他得益于地府得天独厚的条件与无数未进入六道轮回的名医交流之中,他总算在修行之上有很大的进境。虽然这种进境与黑白无常相比较也只不过是半斤八两,可对于叶萧凌来说,这种真力的运行方式已然是一种无形的瑰宝。
在以“频湖”的真力路线运行之中,他针灸的风格为之一变,从原来的精准、快速,变成了现在的一种松散、灵动,如果此刻付远山再重新看一遍他的下针手法,恐怕已经发现,这位被他慧眼赏识的“小友”,现在已经在医术之上,表现出了那种只有一代宗师的气势。成竹于胸,自然也就显得松散,这种松散,绝不代表懈怠,而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