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熟悉的环境,但经过十年的变迁,很多事物早已经物是人非,尽管曾经在这里呆过近十年的光阴,到如今看来也满是陌生。
所有在这里的回忆没有一丝值得留恋的,或许曾经在这片街区里,他也曾有过欢声笑语,但现在留在脑海里的,也只有无尽的黑暗。
人心是冷漠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他本不会再踏入这片充斥着痛苦的地方,但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必须要做一个了解。
按着记忆深处的路线,谢淮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复式别墅前,面无表情的脸尽是冷漠,没有一丝暖意,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令人不寒而栗。
庭院的矮门没有锁,住在别墅里的人这会儿似乎并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顾忌这个。
再次踏入这片宛若梦魇一般的地方,男人的情绪竟是没有丝毫起伏。
抬手缓缓地推开拦在身前的金属门,脚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举手投足之间还透着丝丝的优雅,却让人遍体生寒。
一步又一步,男人穿过略显破败的庭院,站定在了别墅的大门口。
“叮咚——”
门铃声响起,打破了周围的静谧,更像是暴风雨来前的信号。
两三分钟之后,别墅的大门被打开。
然而,当开门的妇女看清了站在门口的谢淮,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片刻后表情骤然变得格外狰狞,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姓谢的!你竟然还敢来?!”
“你这畜生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良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
肮脏不堪的字眼从妇女的嘴里蹦了出来,此时的面目一如她的心,丑陋地要命。
妇女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怎么样,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但却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名贵的珠宝,像是在维持最后的体面。
谢淮微微抬眉,视线直接绕过眼前的女人,落在了她身后的大厅里。
大大小小的包裹正摆地上,明显是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男人嘴角一勾,扑面而来的寒意夹杂着淡淡的讽刺,让妇女顿时僵在了原地。
“占了别人这么多年的东西,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吧?”男人说着,不轻不重的语气更像是死神的低语,让妇女在刹那间脸色煞白。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但却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暖意,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一眼便仿佛坠入了冰窟。
半晌后,妇女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仿佛在为自己刚刚的害怕和退缩感到羞耻。
“你这畜生怎么说话的呢?!”妇女咬牙切齿地说着,抬手便准备给男人一巴掌。
然而,这会儿可没什么外人,谢淮自是也没必要装可怜。
眼底闪过一丝血光,下一刻,男人抬手将妇女的手腕狠狠地拽在了半空中,不出一秒,另一只手又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砰’地一声将她抵在了一旁的大门上。
“畜生?”谢淮微微挑眉,眼中喷薄而出的戾气让妇女的瞳孔猛缩,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脖子一紧,宛若潮水般涌来的窒息感让她不禁开始挣扎了起来。
他会杀了她的!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恐惧激发了妇女求生的欲.望,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甲用力地划过男人的手背,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掐着女人脖子的手臂不动分毫。
“到底谁才是畜生?”
“你、你给我放手!我……我是你舅、舅妈!”
妇女的叫嚣对谢淮来说根本毫无用处,‘舅妈’这个称呼在他心里也纯粹是两个汉字组合在一起的词语而已,没有更多深层的含义,反而更叫人厌恶。
眼看着对方的垂死挣扎,谢淮的内心毫无波澜,不悲不喜,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手里的力道不断加大,被完全掠夺氧气的女人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痛苦使得她抛弃了所有尊严,开口乞求道:“我、我错了谢淮!我错了!我是畜生,我是畜生!”
话音刚落,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紧接着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妇女毫无征兆地摔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死里逃生的刺激让她浑身发颤,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谢淮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舅妈’,狼狈至极的姿态,已经毫无半分先前的嚣张。
男人面露一丝嫌恶,甩了甩刚刚掐女人脖子的手,就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放心,我才不会因为你们这种垃圾而去坐牢。”谢淮说着,扫了一眼别墅内熟悉的陈设,当初的那点回忆逐渐清晰,心底的烦躁开始不断发酵。
就在谢淮陷入沉思的时候,原本坐在地上的妇女终于回了些力气,连忙站了起来,往屋内跑去,随后指着门口的谢淮怒吼着,眼神里迸发出了阴毒的光芒。
“谢淮!你拽什么!不过是攀上了个富家大小姐而已!”
“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你丑陋的面目,发现你不过是在利用她!”
“像你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她!顶多玩了几年,就会厌了你,等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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