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紧握的拳头骤然一松,下一刻,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了男人清冷的声音。
“我要辞职。”
听到这儿,祁安易微微一愣,紧接着开口道:“这是被我刺.激到了?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也大可不必,冲动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冲动。”谢淮说道,转身对上了祁安易的眼神。
沉沉的目光让祁安易莫名有些心惊,半晌后,男人突然反应过来,轻笑一声道:“想好了?”
祁安易不傻,最开始听到谢淮说‘辞职’这两个字的时候,的确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意气用事,但转念一想又顿时了然。
以谢淮的性格,绝对不是会做冲动之事的人,这点在他的工作风格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很明显的是,谢淮的‘辞职’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嗯。”
“什么时候走?我这儿可没那么快能找到接替你的人。”
“半个月之后。”
祁安易勾了勾嘴角,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果然,这小子是蓄谋已久的。
“要和秦婉说吗?”
“不用。”话音刚落,站在原地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抬步离开了会议室。
傍晚下班之后,秦婉回到公寓,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菜香。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两人在餐桌上用完餐之后,秦婉回房间洗澡,而谢淮则是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这似乎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可秦婉却总感到有些不自然。
等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秦婉这才突然想起,这诡异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今天下午去祁氏的代表本应该是她,让楼肖代她出席是临时改变的主意,按照谢淮的性格,指不定在见到楼肖的后一秒就会发消息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这都到晚上了,男人竟是只字都不提这件事,就像是完全将此抛在了脑后。
秦婉站在楼道里,厨房和餐厅已经被收拾地一干二净,而谢淮这会儿应该是在浴室里洗澡。
视线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秦婉思索了几秒之后便抬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房门没锁,秦婉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视线环顾了一周,好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
自从谢淮搬进来之后,这客房就像是改头换面了一样,毫无半点以前的痕迹。
虽然看上去也不显温馨,但却是比那类似酒店风格的布置要好上许多。或许这也是男人在表达自己小情绪的另一种方式,不想沾有半点别人的气息,用隐晦的手段重新霸占着整个房间。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秦婉坐在了男人的床上,静静等候着男人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声骤停,不出五分钟,浴室门被突然打开,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阵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连带着白色的水雾,萦绕在了男人的周围,却反而多了几分欲.气。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秦婉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就连擦着头发的手都渐渐停了下来。
“洗完澡了?”秦婉开口道,嘴角微微一勾,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扫过他赤果的身上,眼神里带着不加以掩饰的赞赏,惹得谢淮不免有些羞赧。
不可否认的是,谢淮的身材的确是好的,当时凭着一张玻璃窗上的倒影就勾得她蠢蠢欲动,这会儿直面男人鲜活的躯体,视觉上的冲击只增不减。
昨晚也不是没看过摸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意识昏昏沉沉的,那一刻的刺.激就像是从尾椎骨一直抵达了心灵的最深处,自己都被他要折磨死了,哪儿还有这个精力去管男人的身材?
男人的皮肤比普通男性要白上许多,再加上昨晚的激战,皮肤上也留下了些许痕迹,像是在昭示着女人昨晚的回击。
尤其是胸肌上的几处梅红,偶尔一滴水珠从胸膛滑落,看起来反而越发诱人。
“你怎么过来了?”谢淮说着,再次抬步,紧贴着秦婉坐了下来。
因为头发还是湿着的,谢淮不敢抱她,怕水会滴到女人的身上。
“怎么?不愿意我来?”秦婉说完,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那我就先走了。”
然而不等她迈出一步,男人便一把将她重新拽回到了自己的怀里,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搂住了女人的腰,不容她有半分挣扎。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淮说着,将嘴唇轻轻贴在了女人的肩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
猝不及防地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秦婉不过片刻就放松了下来,欣然接受了这个人肉坐垫,忽略了男人如同小狗般动不动就亲人舔人的习惯。
“见到楼肖了吗?”秦婉没再继续逗他,这会儿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秦婉能感受到横在自己腰际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下一刻,肩膀就被咬了一口,不痛,还有些痒,是来自弟弟的泄愤。
“明知故问。”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却莫名让秦婉有些想笑。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的呢。”
湿漉漉的刘海之下,男人敛在其后的双眼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表情似是透着几分委屈,仔细一看却又不尽然。
“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谢淮说着,语气轻淡,却又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心疼,“他是你的副总,替你来参加是理所应当的。”
“那个会议对他来说比较有用,对你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更何况你身体不适,我又怎么会来计较这种愚蠢的事情。”
男人乖地有点不像话,惹得秦婉心头一软,竟是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什么叫做‘他是我的副总’?”秦婉说着,侧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语气严肃地纠正道:“他是公司的,而你才是我的。”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眼神一暗,像是有惊涛骇浪在其中翻涌,可定睛一看却又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视线落在女人的嘴唇上,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开口的声音却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沙哑。
“本想是想给你糖的,但你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