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节</h1>
殿内众侍从见到不妙,急忙合力捉拿。
偏偏这野鸡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的,精神头倍儿旺盛,速度奇快;拼着股狠劲,竟成功突破宫人们的围追堵截,直逼两位贵女的座席……
“呀!阿娇,阿娇……”窦表姐吓得尖叫,拉了妹妹就想逃,看疯鸡尖嘴利爪一路挠伤好几个宦官,太吓人了。
阿娇不惊,不动;
扣回表姐的手轻轻拍,冲侧前方的胶西王表兄甜甜一笑——有端表兄在,有什么好怕?
经表妹提醒,窦贵女这才醒过来;
怯怯地瞄瞄胶西王,见刘端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样子,才稍稍宽心守在原地。
向后微微侧头,刘端笃悠悠地放下折扇;从左袖中掏出副长丝巾,展开来折为双层,成方方正正一大块。
野鸡如离弦的箭般,迎面冲来!
在两位表妹或紧张或镇静的目光中,刘端先是把丝巾兜头扔出;然后,隔着两层的丝绸抓住鸡脖子鸡身子,微笑盈盈地用力一扭——鸡鸣止,锦鸡就此呜呼哀哉!
胶东王晚到一步,徒劳无功。
“寺人……”随手将丝巾裹的死鸡推开老远,刘端向后轻唤。
从胶西王宫跟来的内侍急忙走上前,双手奉上一打子崭新丝绢手帕。
胶西王接过了,擦擦原就白白净净的双手,对胶东王弟弟和和蔼蔼地笑笑,侧身拿起芍药玉盒打开,向娇娇表妹介绍起南珠米分的使用和保存之道来。
〓〓站着的胶东王;
〓〓坐着的胶西王。
〓〓皎洁剔透的白玉米分盒,朱红锦烘托出莹白细腻的珠米分;
〓〓东倒西歪的野鸡野鸭,伤痕,血迹,丝绸上的斑斑污渍……还有一地横飞的鸡毛。
刘彻提着剑,环顾四周,目光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发现近期更新速度减慢了吧!
因为生病了,写不快。
对由此给大家带来的任何不便,深感歉意
——揖礼ing
☆、第20章 戊寅请托
现成的活鸡活鸭,做了当晚长信宫的绝好食材。
夕食时,就数胶西王吃得最津津有味!炙鸡肉足足添三回,几乎没将鸡骨头都嚼嚼咽下。而令人惊诧的是,如此有辱斯文的馋鬼相的同时,还能至始至终恪守宫廷礼仪,保持举止风度无可挑剔?!
这委实令胶东王刘彻眼镖频发,懊恼到想吐血——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姑姑和阿娇都没吃几口,一大半就进刘端嘴了啊!
窦太后反正看不见,只要没打起来,乐得装装糊涂。长公主小睡之后精力恢复,见胶西王送女儿的礼物大为惊叹,赞不绝口……
“姑母,姑母!”刘彻恶狠狠咬口鸭胸脯,囫囵吞下,笑嘻嘻提醒长公主姑姑:“姑姑,天热,鹿腿恐不耐久至……”除了三只鸡鸭,胶东王送进长信宫的猎物还有一只鹿。窦太后心疼女儿家的两个孙子,说了让送半头过去,给陈须陈硕加餐。
“阿彻所言……有理。”皇帝姐姐想想是这么回事,马上停止夸奖,招手唤过名内官,命令现在就送鹿出宫。
宦官才走到殿门处,刚跨出一个脚,却被叫了回去。
皇姐刘嫖随手从袖中拿出海棠金盒,吩咐内官一块儿带去长公主官邸。
这宦官倒是个仔细的,见金盒雕琢精美不似凡物,赶忙卑躬屈膝地请问具体交给长公主家哪一位。
“王主……嗯!”话到一半,长公主停下。
想到阿娇耳后的红斑,虽然料定副牌儿媳不敢也没理由陷害女儿,皇帝姐姐心里到底不舒服,拧拧眉说道:“……楚王主……”
内侍点头哈腰,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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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官邸西跨院内,阉侍们举着木架火引点亮各处的灯笼和火把。
一名仆妇匆匆而来,在院门处道明来意。守门的不敢耽搁,赶紧叫来管事之人再听一遍。后者马上向内院去……
“何……如?”
西跨院楼阁的二楼,梁王主刘姱放下手中的象牙银丝箸,有点不相信地又问一遍:“乃……大郎?”
‘对,是大郎。孟姜生的庶长子又病了。而从上次病好到现在,连十天都没到!’管事也是满腹牢骚,但还是尽忠职守地禀告:“东院大郎乳母亲至,言大郎偶然风寒,上吐……”
‘没见过这么爱生病的男娃娃,七病八痛,简直比女孩都娇弱!’刘姱摆摆手,示意管事不用废话——她又不是医生,和她说那么详细干嘛——只让侍女阿芹去取长公主官邸的名刺,好派人出去请医生。
经此打岔,刘姱越发没了胃口,直接推开了碗箸。
晚餐撤下时,黄金底座云纹玉碗中的粟羹只少了一点点,朱红彩绘的碟碟盘盘中的鸡鸭鱼肉基本没怎么动。
为首的大侍女阿芹见状,依惯例招呼外面候着的洗漱宫人端热水进来,好为王主漱口、洁面、重新上妆。才洗完脸,梁王女儿就兴意阑珊地摇手,意思是不打算再描眉傅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