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7节</h1>
阿娇脑子里飞快地转动,飞快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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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费了好大劲才把某个八爪鱼似的熊孩子从自家贵女身上扒扯开,还没轻松片刻,手上虎口猛然剧痛。
低头细看,小屁孩恶狠狠咬住自己的左手。
“呦……喂!”
震惊中用力甩开小男孩,文士恼火透顶,却又暂时束手无策——这孩子很有可能也是家主的弟弟——庶出的也是弟妹不是?——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前,他一个做家臣的当然不能冒‘以下犯上’的风险。
就这一点空子,小男孩摆脱了几个大人的钳制,横冲直撞,和一颗炮弹般劲头十足地冲向阿娇翁主。
目标,成功到达。
然后在众人或惊吓或惊恐的目光中,馆陶翁主纤细的身子被撞地摇晃两下,从路阶上滑下,还有,后脑勺似乎碰到了路口银杏树的树桩,最后跌倒在地……
“呀……呀呀!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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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中,
馆陶长公主家的医药管事退出重重幔帐,直到走到房门外五步了,才站直身子。可一见到迎面走来的贵公子,马上又把腰完成了九十度。
管事恭恭敬敬问安:“君侯……”
隆屡侯停在医药管事面前,沉声问:“翁主之伤情……何如?”
“禀君侯,小人……”管事凑近半步,压低了声音详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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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雕刻着青鸟龙凤吉祥纹的黄花梨木床上,阿娇头大地瞪着自己的膝盖,彻底无语。
不过是蹭着点表皮,撑死红了些,肿了些,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看看,看看,光白绸用了几尺,包得那还象腿啊,简直赛上猪蹄了!
‘晕!这样子还怎么走路!?!?’阿娇找到结头,就要动手拆了。
“翁主,翁主……切莫!”鲁女一见情况不对,心急火燎地扑到床前,拦住小主人的动作。
“阿鲁!”阿娇翁主不耐烦地推开鲁女官。
“翁主,翁主呀……”鲁女挡着拦着,说什么也不肯让步,眼泪汪汪地哀求着:翁主出了这档子事,她已经很难向上头交代了。要是再不配合治疗,她还不如直接抹脖子干净,至少能不连累家人不是?
——别看窦皇太后平时安安静静的,连高声说话都罕见,永远是天塌下来都不屑烦心的母仪天下风范;一旦被惹到了,夺起命来毫不手软啊!
馆陶翁主阿娇皱着眉头,还是要去解绷带,显然不愿轻易遂了鲁女官的心。
鲁女官就差声泪俱下了:“翁……主……啊!”
……胖兔子‘蹭蹭蹭’跳上大床,趴在枕头边的备用毛毯上,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再瞧瞧这个——十分忙。
“阿娇!”陈二公子才走进房间,就看到妹妹和宫女之间进行的绷带拉锯战,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快走几步,陈二公子替代了宫女的位置,坐到床沿,将妹妹腿上解到一半的绷带重新扎紧。
馆陶翁主在二哥面前乖多了,虽然还是不情愿,倒也没有再反抗,仅闷闷地靠在床头不说话。
瞧妹妹无精打采的样子,隆虑侯无声地叹息,转身先打发鲁女去庖厨那里看看晚膳和补药。
回过头,二公子拍拍阿娇的肩,问妹妹到底怎么想的?
阿娇扁着小嘴闷了好久,才幽幽叹口气,垂了首低低地向兄长求证:那个孩子,那个男孩子……不是冒充的,对吧?他真的是我们的弟弟,对吧?
“然也!”隆虑侯回答得也爽快。
即使猜到了,这个答案还是如耳边响起个惊雷。
阿娇猛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二哥。
陈二公子坚定地回视,没任何回避,直截了当告知了一切:他已经去核实过了。那男孩是堂邑侯陈午与越女生的孩子。话说陈午在南越闽粤游弋,当地的夷人长君长老多有送美女的,这些年陈午和那些女人生了不少小孩。
具体多少还不能确定,因为数字一直在变化中——侍妾那么多,总有人怀孕生产。而南疆地区缺医少药,婴幼儿很容易夭折了。
“上帝呀!”长公主的女儿抱额沉吟:‘也就是说,绝还不止一个咯?’
只要一想到还有不知多少个脏兮兮小屁孩会冒出来,找上门认姐姐,阿娇翁主就觉得头晕目眩。
阿娇求助地望向万能的二哥:“阿兄?阿兄?”
“噗嗤!”陈二公子忍俊不禁,弯起食指,弹弹妹妹的额头,直道放心啦,人已经送到堂邑侯旧邸去啦,后面自有人接手,不会打扰到他们一家的生活啦!
‘治标……不治本啊!只是暂时打扰不到……’馆陶翁主咬咬嘴唇,又问:“阿母……何在?”
馆陶长公主前头在女儿这边站了站,和药师谈了两句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