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有些时候真就不解风情了些,成婚那么久,还是齐寐齐寐的叫,实在生疏了。
三郎虽不似夫君这般成婚后的称呼,却也是凡间少女称呼情郎的称谓,自然叫他欢喜。
席安歪了歪头,凑近低声叫了声:“夫君。”
齐寐:!!
“呵,这下开心了?”看他一副震惊的模样,席安没忍住轻笑一声,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又悄声说了一句:“夫君,三郎。”
“唔!”
齐寐光天化日,直接把人抱入怀中,低头墨色的长发泼墨般从肩上滑下,光影在脚下汇聚成一团。
宝儿蹲在路边,尾巴扫过地面,懵懂的眼扑朔闪动。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日轮逐渐下落西沉,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差不多也该煮饭吃了。
家里就两个人,没什么公公婆婆伺候,也没那么多规矩。新婚那几天都是齐寐做的,席安便撸起袖子打算好好做一顿。
家里成婚留下的东西挺多的,洗了两颗嫩白菜,从桶里捞了条鱼出来片成片,丢进锅里煮酸菜鱼。
再把剩下的那只鸡给宰了,炖个鸡汤。
炒碟番薯叶,两菜一汤够两个人吃了。
至于宝儿,现在离山里也不及之前近了,这么晚了来回个麻烦。席安拿几块肉,和两根大骨,煮了两个鸡蛋掰给它加餐。
这个季节白瓜也正是成熟的时候,成婚的时候有人提了一篮子,齐寐洗了一个坐在宝儿旁边看着它吃。
没成想宝儿吃完还扒拉上他膝头,嗷呜张嘴,把他吃了一半的白瓜给叼走了。
齐寐呆了一瞬,它叭叭两口就咬了大半。
“席安!”
“怎么了?”席安从厨房出来。
就见齐寐指着宝儿,语气控诉:“它现在无法无天了,你看它,连我手里的都抢。”
席安默了,眨了眨眼:“我给你再洗一个?”
齐寐不答话,还是满脸不高兴。
席安只好过去拍了拍宝儿的头,严肃认真的批评教育了一番,中心思想是不能从人手里抢东西。
宝儿有听没懂,快速把剩下的瓜给啃完了,最后还扒拉着齐寐要。
齐寐被抢了东西,故意拿了个白瓜到它面前,等它被引上勾,直接拿走高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宝儿。
宝儿扒拉好几次没拉到,急得团团转,只好求助席安。
席安被它扒拉了几下,还是给它拿了一个掰给它吃,一边无奈道:“你同它置什么气。”
齐寐哼哼两声,坐下啃白瓜吃,还送到席安嘴边示意她也吃。
席安张口咬了一块,比较清甜。
“后院还有一篮子地瓜,是张婶拿来的,晚上我给你切了尝尝?”
这时节可吃的瓜果多,偶尔喂宝儿一个也没什么,倒是他们每天吃点瓜果也好,等后面热起来可就只有瓜果解暑了。
齐寐没有意见,把吃完瓜的宝儿往旁边踢了踢,拍拍手沐浴去了。
席安伸手撸了把狗头。
两人吃完晚膳,也没有什么事做,索性坐在床上算收支。
主要是席安来说,齐寐来算。两口子齐坐在床上,挨着彼此,手中拨弄着算盘。
家里这么多支出,进账的次数少,就先把支出算了。
不算那些零零碎碎的,光起一座一进宅院就花费了二百八十两,还有家具一类,算下来共三百七十多两,占了家里支出的大头。
其余零零碎碎合在一起,席安回乡那么久,也花了小一千两了。
这笔账越算越多,直叫齐寐直皱眉。家里进账少,往常又是席安管钱,他单看收支确实是处于高度入不敷出的状态。
算到最后,席安伸手一指,往算盘那里推了五个珠子,账上就凭空多出了五千两的收入。
“这是殿下给我的安置费。”其实还该有些田地,只是席安没要,这钱还是长公主殿下让钱庄直接划到她名下账上的。
席安在军中没存到什么钱,主要是连年打仗,军费吃紧。连长公主殿下都要时不时往家里飞去一封书信要些银子周转救济,席安作为她的亲信又没有物欲,自然有样学样全贴回了军队。
这五千两,据说还是殿下问驸马要来单独贴给她的。
她与齐寐说了,齐寐惊讶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有些懊恼。
他娘之前确实飞过一封书信要钱,但她之前飞了太多次,要钱要钱,每回都是要钱。
他爹公事繁忙,每每都是齐寐安排打钱,已经到了疲懒得地步,故而直接叫人按信上数目送钱,并没有细看。
早知道会给到席安手上,他就送个十万十几万过去,正好给他们两人用。
齐寐心中懊悔,暗恼自己嫌烦不愿意细看,哪怕花费片刻细看多送点钱,此刻家里的账面也要好看许多。
“这钱,真的少了……”他经不住扼腕。
席安抿了下唇,低声说了句:“会多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