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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马车,天青赶紧掀开帘子。只见车厢一片狼藉,被褥凌乱,莫雨躺在被褥上,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脸色青白,双腿曲起分开,竟是一副生产的架势。“阿雨,阿雨”天青又心疼又后悔,赶紧爬进去,跪在莫雨身边。自从天青发动马车狂奔,莫雨的情况就很不好。原本就脆弱的他,这般走走停停都吃不消,何况跟着马车在山路上上下颠簸。而且天青告诉他他们被发现之后,担心忧虑更加牵动了他的身体。这一路,莫雨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沙袋,随着马车被抛起又落下,而他的肚子却像一个纸袋子,装着满满的水,随时随地要炸开一般。腰身早就颠得像断了一般,他甚至找不到着力点去支撑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波动让他想呕吐,孩子在大幅度的向下发起攻击,在这个当口,车厢忽然跃起又重重坠下,他的肚子终于不堪重负,从腹底开始一片炸裂感,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内破开,恐惧和疼痛让他发出惨叫。天青的眼睛湿湿的,他几乎不敢碰莫雨,夜色里他看不见,只有在火折子之下,他发现凌乱的棉被上几条杂乱的水渍。莫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着下唇忍疼,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腹部往下,他实在忍不住开始往下发力。“阿雨。”天青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抬起莫雨的头,无所适从,莫雨的肚子硬的像石头一样,紧闭的双唇间露出丝丝呻吟。一波宫缩过去之后,莫雨微微抬起的身子软了下来,倒在棉被上,毫无颜色的双唇,艰难的说”青哥,唔,我,我不行了。我...我破水了..."天青无措的看了眼前方。他心知,如果是追兵必然连夜追击,而莫雨要生了,他们却不得不停下。没有什么比莫雨更重要了,天青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跳下马车,四周转了一转后把车牵到一处背风处。捡了些树枝烧了火,在火光下,他回到车上,莫雨还挺着他的肚子,不自觉的把身体抬起用力,然后跌下,身下的水迹也越来越多。莫雨没有大声呼喊,只是把头仰得高高的,脖颈上青筋毕现,从他的喉咙深处能听到暗哑的嘶吼。天青来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好阿雨,生吧,今夜我们把孩子生下。”莫雨痛苦的扭了扭头,他感觉有些不对,趁着宫缩间隙,对他说,“青哥,你,你去看看我下面....唔啊...开...开了多少......"天青爬到莫雨身下,掀开外衫,褪下他的裤子。发现莫雨身下的小穴闭合着,一股股细细的羊水从缝隙间流出。“没,没开啊……”天青也开始结结巴巴。莫雨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最害怕点事情还是发生了,延产药使得他的产穴很难打开,羊水却破了,这十分危险。“青哥.....帮我....啊....抬,抬高....额啊...."天青不解,这不就是要生了么?他不知道羊水流失,产穴未开,最终会让孩子憋死在腹中。不过天青一向信任莫雨,还是照办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莫雨只能徒劳地辗转痛呼,汗湿的黑发贴在惨白的脸上,小巧的樱唇不知道被咬破几次,手边的布料也被撕破。起初天青心疼的忙着给他擦汗喂水,后来也索性焦急的守在他身下看着产穴极其缓慢的一点点打开,不过两三指的宽度,天青无法想象孩子将从这么窄小的地方出生。“额...啊...我...啊...不行了。”莫雨在一波波似乎没有止境的疼痛中几乎崩溃。他让天青扶他下马车走走,只有加快产穴的打开,才能推动产程。然而被产痛和低烧折磨的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他,被天青架着,走了几步就软到在地。夜里寒凉,怕一身是汗的莫雨病情加重,天青还是把人带回来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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