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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音还想说点什么,许见裕盯着她,双手忽然扯住林颂音脖颈上的围巾,在林颂音的惊呼下,将她拉近自己。
下一秒,他低下头将唇覆了上去。
缠绵的、激烈的。
林颂音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吻她,然而她的双臂被他禁锢着无法动弹。
许见裕睁着眼,最后在林颂音的视线里,又在那里落下一个轻柔的带着无限遗憾和柔情的吻。
吻完以后,他松开了手。
“怎么这么看着我。”他就这样保持着和她的对视。
林颂音像是第一次感知到他一直被假意隐藏的真挚。
“你说过,你只有一点喜欢我。”
许见裕望向她的双唇,“是只有一点吧。”
但是,那是他的全部了。
“goodbye kiss。”许见裕最后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又张扬地对她扬了扬手中的离婚证,“你的前夫要走了。”
“再见。”林颂音看着他说。
许见裕却没有回答。
他转身的时候,才收起唇角的笑。
他只是想起第一次遇见林颂音的那天。
那个时候,他当时为了躲避许昌鸿提起的和易家女儿的联姻,借口工作和旅游去了法国。
而他的堂姐在那里工作,便给他做了导游。
堂姐那段时间沉迷塔罗,饭局上不断地跟他分享她学习的成果,听说他是为了躲避联姻才出国,她主动要求帮他算一算他什么时候遇到自己的有缘人。
许见裕向来不信这套,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就看到余光里,有一个女孩子的手端起了用来洗手的杯子。
他就这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听着耳边堂姐的声音还在继续。
“怎么回事?你命中注定的人,现在已经遇到了,就在这里。”
许见裕闻言笑了,不知道是因为姐姐说的荒谬的话,还是林颂音被柠檬水酸到的神情。
当时餐厅里正在播放着苏菲玛索成名作的主题曲。
≈ap;ap; you by surprise i didn≈ap;039;t realize
偶然中遇见你,但我并没有意识到
that y life would forever
我的生命将从此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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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现在就是结束”
现在,他和林颂音的游戏结束了。
或许,这是他的现实。
许见裕第一次发现原来每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生命中的时间点是有影响的。
他和她的游戏里,原来一直有一个第三人。
那个第三人,从没消失过。
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有点脆弱地想要转过身去问林颂音。
如果那一天他不只是为她埋单,而是开始追求她,他们今天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她会爱他么?
只是,许见裕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3月的最后一天,柏泽清走在巴黎的街道上,准备买一杯咖啡。
他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竟然走到他第一次亲吻林颂音的那条街道。
其实,他现在都想不明白在巴黎的那个雪夜,他到底为什么会去吻她。
这段时间柏泽清在巴黎忙并购的事,易竞给他打过电话,柏泽清自然没有接。
他知道易竞一定会因为他抢买股份的事而生气,但是那些早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到了巴黎以后,他几乎不分昼夜地置身工作,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他就会无法控制地去想林颂音。
那个时刻,他就会毫无理由地开始恨自己,甚至会恨她。
这段时间,柏应也给他打来电话。
除夕那一天的交谈过后,柏应再没有带着任何激烈的情绪聊起过林颂音。
只是,父亲每一次沉默的瞬间,柏泽清总在想,这会和林颂音有关么?
但是他没有问。
因为他怕他会听到林颂音和许见裕幸福的瞬间。
那样的话,他会忍不住回国,去抢走林颂音。
但是不可以,林颂音不是物品,她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
柏泽清这样想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伪善至极,如果他有这么好心,就不会做出抢购易迅科技股份的事了。
他就是想要林颂音永远都不可以忘记他。
哪怕她在和别人幸福生活的时候,她每走进易迅科技的大楼,每开一次股东大会,她都要想起他。
正如现在只要看到花就会想起她的自己一般。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他应该坏得再早一点。
柏泽清刚买好咖啡,就接到了柏应打来的电话。
柏泽清说易竞被债权人起诉
', ' ')('的事,又说易竞最近经常在酒后给他打电话。
易竞对于柏泽清竟然买走易迅科技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却将这股份送给他那个没有良心、反咬他一口的女儿很是怨恨。
柏应都在纠结要不要借钱给他,但是他前阵子答应过他的儿子,他不会借钱给易竞。
果然,这件事他一说出来,柏泽清的反应就是:“不要借。”
柏应略有犹豫,他想了想,还是想和柏泽清说说他喜欢的这个女人,他不知道他的儿子知不知道一些事。
按照易竞的话来说,林颂音从小就因为易竞没有认下她,所以一直恨他,会让柏泽清为她做这样的事也是在她的报复的计划里。
柏应也已经知道林颂音的情况,她并不是从小被养在国外。
“我听易竞说,这个女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处心积虑要报复他了,”柏应想起易竞和他提起的给柏泽清过生日的那次,“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御林别墅给你提前过13岁生日的那次,她小小年纪就自己一个人摸到了那里,一个小女孩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就为了财产,这件事她跟你承认过吗?”
柏应在易竞情绪失控提起这件事时,没有回忆出一点关于那天的细节。
他年纪渐渐增长,记忆也变得没有那么好,但是如果林颂音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提起过这件事,他说出来,也好让他早一点醒悟。虽然,柏应也觉得她的经历很可怜,但是心硬的人是不会把他儿子的真心放在心上的。
柏泽清坐在道路公共的长椅上,身体再一次僵化。
“你在说……什么?”
柏应也只是听易竞说起过这件事,他含糊地说道:“我也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有那么回事。”
御林别墅、13岁生日、小小的林颂音。
柏泽清在脑海里拼命地搜刮起和这些词汇有关的一切细节,父亲说的话,他已经再也听不到,而一些从前被他当作生活中最为琐碎的片段就像无数份碎片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见过林颂音。
原来,去年11月并不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早在林颂音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见过她。
柏泽清在这一刻真正痛恨起自己的冷漠。
林颂音说的没错,他看起来似乎对所有人都温和,以礼相待,但是这是他冷漠的方式。
谁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
他是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林颂音会说她不想吃他的蛋糕,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见过他的护照却知道他的生日快到了,还有为什么,在他以为的第一次见面时,她看向他的脸后迟疑了两秒才露出了笑容。
这些,柏泽清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见过的。
那是柏泽清第一次在江市过生日,虽然那一天并不是他的生日,但柏泽清还记得关于那一天的很多事。
柏泽清从尘封的记忆里,撕开与那个小小的林颂音有关的页面。
柏泽清发觉,自己竟然还可以记得他从欧式铁门的缝隙中端出蛋糕时,林颂音看向他的眼神。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可能记忆中的林颂音的眼神,也已经是柏泽清以现在的情感加工而成的。
但是,他还是很心痛。
那一天,柏泽清的怜悯只为她停留了一刻,在他之后的人生里,他鲜少想起过他曾经遇到过一个身上沾着泥土,眼神很倔强的小女孩。
所以,现在他被惩罚了。
他开始遭到薄情的报应了。
过去纷杂的记忆开始无情地攻击着他。
等到柏泽清有所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回国的飞机上。
下了飞机以后,柏泽清慌乱地给林颂音打去电话,对面却显示已停机。
停机……
柏泽清知道林颂音现在一定不会住在御林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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