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发绳的小指刹那间下意识地蜷起来,顿时懒得有点儿不想动了。
“……”沈琅没明白刚才她哪儿招他了,良久轻着尾音,不怎么诚意地为自己辨了句清白,“刚才对我笑了的是你,我可没有招过你。”
在沈琅看不见的地方,肖闻郁眼眸沉着情|欲。他单手箍紧她的腰,声音低哑地问她:
“为什么我是‘纯情’?”
此刻沈琅的心思全在他摩挲的指腹上,没反应过来,顿了顿问:“什么纯情?”
“你给我的备注。”
“……”
情动到快失控的暧昧气氛里,沈琅总算是想起来自己给肖闻郁的那个来电备注了。她那时候带着调侃心态随手改的备注,没想到一报还一报,人生头一回栽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想想也是,哪个成年男人会觉得纯情是一种夸赞?
“……这不能怪我,以前我逗你两句就被挂电话。”沈琅绷着腰脊,想起来了这茬,“换了谁,都要觉得你是不好意思了。”
以前沈琅识人不清,现在已经缓过劲儿来,想到那些被“不好意思”挂断的电话,也差不多该明白了。
肖闻郁垂眸看她被吻得泛红的耳颈线,复又低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后开口:“不是。”
“现在知道你不是了,”沈琅被触碰舔|吻得忘了词,停了瞬才想起来继续,说话都含糊着鼻音,翻着旧账揶揄他,“但我那时候怎么能知道,其实你是在欲迎还拒……”
肖闻郁没接话,同时间,沈琅感到贴抚着后腰的指腹撤开了。
她刚想回头看他,男人修长分明的手就自后向前伸过来,气息逐渐笼近。
肖闻郁的下颚支在沈琅肩侧,暗地汹涌无言,扳过沈琅的脸吻过来,撬开齿关,堵住了她的唇。
简略直接地结束了这个对话。
沈琅在这个缠|绵而强势的吻中想。
现在他可能是真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十分钟后,常泓几人找到两人,问了句他们组的杆数。
沈琅回得挺坦然:“忘记数了。”
“怎么会没数?”常泓挺惦记自己的比分,不太相信。
“他俩,眼里就只有对方的小情侣。”老林指了指肖闻郁跟沈琅,又指回自己,“我,跑两步就大喘气一胖子。我们四个,就你是来正经打球了的,你还管人家数没数呢?”
常泓:“……”
临近黄昏,夕阳沉落。众人从球场回俱乐部酒店,球童将球包暂存起来,工作人员早准备好房间,恭敬地带客人去洗澡换衣。
餐厅包间也是早定好了的。等菜的间隙,沈琅对着手机上给肖闻郁的备注思忖,想着是该换一个了。
不久前,肖闻郁接了个越洋电话出去,此时不在包间内。常泓跟老林聊了两句,见沈琅撑着脸看手机,也跟着想到下午的事了。
常泓:“闻郁他以前跟我们在华尔街那会儿,就是忒不懂风情的那种人,工作狂,现在终于有女孩儿肯要他了,肯定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这话居然是对沈琅说的。
老林闻言给了常泓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还想背着肖撬他墙角呢?
常泓没理,操碎一颗老妈子的心:“所以在某些方面他纯情一点儿,也情有可原,不是说熟能生巧呢么。”
沈琅听明白了。她倒是没反驳,大大方方地顺着这个误解笑回:“谢谢。”
“甭客气。”
老林听得云里雾里,但这不妨碍他在旁边帮腔:“虽然说肖有时候是工作狂了些,但那是以前了,现在肯定不……”
说话间,肖闻郁已经打完电话,侍应生躬身替他推门引座。沈琅抬眼看过去,对上了他的目光。
一时间气氛微妙而和谐。老林适时地止了话头,和常泓一致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把此时此刻留给两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肖闻郁入座后对着沈琅的第一句话是:“我明天要出差。”
常泓:“……”
老林:“……”
白助攻了。
“明天就出差?怎么这么突然?”常泓震惊,“去哪儿?”
他的反应太大,肖闻郁的目光暂时从沈琅挪到常泓身上。后者对他挤眉弄眼地暗示,肖闻郁略微一顿,淡声:“伦敦。”
老林恍然:“全资收购那件事吧?”他转头看向沈琅,给人作证,“这事儿确实是要出差,我也会跟着去。”
两个人都不对劲。肖闻郁眉宇微蹙起来,敛眸回视沈琅,问她:“怎么了。”
沈琅撑着脸,弯眸坦白回:“他们担心我独守空房,不要你了。”
“……”
恒新要在伦敦组建新的分部,准备发展科技分公司的部分业务,按照计划,恒新将全资收购伦敦一家智能芯片公司。在此之前,双方已经断断续续地在线上谈了好几个月关于收购的事。
一直以来,双方对合同的估价没能达成一致,再加上恒新内部新旧势力的僵持,因此收购的事拉锯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而就在刚才,对方松了口。
事情来得突然,恒新总部的风控团队和法务团队将在今晚立即飞伦敦。肖闻郁让董助订了他的机票,明早清晨的航班。
几人在高尔夫俱乐部各自离开前,老林顺便给了沈琅他的名片,笑道:“想查肖的岗可以给我打电话,出差我帮你盯着呢,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