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只狗忽然站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小哥看到,那只狗跑向了另一只嘴里叼着骨头的狗。两只狗找了避风的角落一起欢快啃起了骨头。
小哥内心受到了一记重锤,生无可恋地搅他的豆浆去了……
萧羽彦和穆顷白用完早膳,在黎国空旷的大街上闲逛。两人都是有情饮水饱。路上空无一人,也可以走得不亦乐乎。
渐渐过了晌午,昨夜守岁的人们慢慢醒了过来。一家人齐聚过,便来到了街市上。今晚的金楼还会有大回馈,无论是谁都可以进去看戏,而且是免费的。
萧羽彦心中却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该怎么跟穆顷白说,今晚她还要去处理朝政上的事情?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两人信步间走到了金楼。里面熙熙攘攘的客人已经开始齐聚。穆顷白进了门,要了一间包厢,两人坐进去一面喝茶一面闲聊等待着今晚的演出。
忽然,萧羽彦瞥见了金楼的角落里挂出了一只木牌。她以前常来此处,却从未见过这样东西。她正思忖间,穆顷白忽然道:“羽儿,你且在此处安心等我。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萧羽彦心下虽然好奇,但想到自己马上也要去见韩云牧,便乖巧地答应了。穆顷白起身向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俯身吻了吻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萧羽彦看着穆顷白去了后院。这里是墨门的秘密据点,想必是墨门中有大事发生。萧羽彦站起身,走向了此前和韩云牧约定好的地点。
她叩了叩门,三下重三下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韩云牧站在门口。他一眼瞧见一个臃肿的蒙面妇人,正要将门摔在那妇人脸上。可仔细一瞧那双眼睛,赫然便是萧羽彦。
他连忙将她让了进来,一面关门一面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这都要怪穆顷白,萧羽彦心中忿忿。可嘴上还是说:“我这是伪装。不过这也太热了。”她说着脱下了外套,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外套。
“对了,你说的那个和朝政有关的人,是什么人?”萧羽彦抬头看着韩云牧。今日他一袭玄色长袍,和过年的喜庆气氛格格不入。想起昨日的种种,萧羽彦便觉得有些难受。她很想问问他,究竟是哪里瞧不上她的二姐?可是既然木已成舟,多问也是无益。
韩云牧接过了萧羽彦的外衣,放到一旁的案子上。然后将门锁上,这才道:“你随我来——”
萧羽彦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韩云牧向内室走去。他掀开帘幕,只见内室里赫然坐了两个人。
第93章 真相
“师兄?王夫子?”
凛渊和王夫子二人正盘腿而坐,两人一面嗑着瓜子一面唠着嗑。看起来颇为惬意。萧羽彦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两人,这怎么也不像是要跟她谈黎国大事的架势。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凛渊不满地撇了撇嘴:“师兄我不在这里,那该在哪儿?继续蹲在牢里?”
萧羽彦咋舌,难怪她老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忘了把凛渊从牢里捞出来。
“我……这不是想等风头过去么。”萧羽彦坐到了桌边,韩云牧也落了座。四人围成了一圈。萧羽彦伸手抓了把瓜子,正要磕起来。
凛渊和王夫子却将手中的瓜子放了回去,拍了拍衣衫上的碎屑,正了正衣衫。俨然是要谈论什么大事了。萧羽彦只好正襟危坐,想要听听两人这是要说什么。
“其实今日我们找你来,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了。”韩云牧顿了顿,向凛渊使了个眼色。
萧羽彦心下诧异,凛渊什么时候和韩云牧的关系那么好了?
“你可知师父其实出了你我之外,还收过一个徒弟?”
萧羽彦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二姐曾经也想拜师,只是师父虽然教了二姐剑法,却不肯认她当徒弟。”
“萧若水的事情姑且不说。且说是的大徒弟,如今便近在眼前。”
萧羽彦望向王夫子,惊愕道:“天呐,师父看起来年纪没有那么大吧?!”
王夫子咳嗽了一声,不满道:“不是老夫,是大司马。”
她看向韩云牧,颇有些错愕。她从没想过韩云牧这一身好武艺竟然和她是从同一个师父那里学来的。这么想来,师父一定不想认她这个辱没师门的丢脸徒儿。
“可是……可是为何你从未提起过?”萧羽彦不解地问道。
韩云牧看着她,不疾不徐道:“因为师父嘱托,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
“万不得已?”
“这些事情千头万绪,这样吧。我们先从你的身世说起。”韩云牧听了下来。
王夫子接口道:“陛下,你最近可是得到了两滴鲛人泪?”
萧羽彦点了点头,然后俯身从荷包里取了出来。两滴晶莹的鲛人泪若水滴般折射着幽蓝色的光辉。
“这鲛人泪若是沾染了鲜血,便会将人带回前尘往事之中。”王夫子倒了一杯水,将那两滴鲛人泪放了进去,又示意萧羽彦伸出手来。
萧羽彦犹疑着看着他,蹙眉道:“你为何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我和当年的颜姬的爹娘有过一段缘分。”王夫子并未多说。萧羽彦缓缓伸出手去,他轻轻割破了她的手指,血滴了进去。鲛人泪又开始发出一阵蓝光。紧接着慢慢变红,水也开始冒热气。
但王夫子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伸了进去。接着是韩云牧和凛渊。萧羽彦只好也将手伸进了水中。
一瞬间,周围的景致变了。四人出现在了周王室的宫殿之中,小忘忧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萧羽彦清楚的记得,这个孩子是个男婴。
可是当他们再度去看的时候,却发现这孩子分明是个女婴。萧羽彦看着另外三人,他们却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情。只是王夫子见到忘忧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当年忘忧公主怀有身孕,却遭到王后的记恨。为了保全腹中的胎儿,公主决定铤而走险。她——”
萧羽彦的目光追随着忘忧,她抱着那孩子走到了面容已经平静许多的母后面前,温声道:“姐姐,是位帝姬。”
母后的神情黯然,叹息道:“又是……”但话没说完,她还是伸出了手去,“让我看看她。”
忘忧将那孩子裹好,抱到她面前。萧羽彦看到她脸上依旧露出了温柔的光,即使这目光里还含了一丝忧愁。
“她调换了黎国帝后的孩子。”萧羽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冰冷。只觉得心底升腾起一股寒凉之意。她之前还能骗自己说,那些都只是一场梦。
可是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已经无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