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老师眼眶红红的出来,拉着白蔡蔡和毛毛,对周威道:“小威,这是你外甥,外甥女,大的叫蔡蔡,小的毛毛。”说着,又冲着蔡蔡姐弟道:“这是小舅。”
“小舅好。”白蔡蔡和毛毛齐声的道。毛毛这会儿有些怕生,躲在蔡蔡的身后。
“蔡蔡好,毛毛好。”周威连忙道,然后两手在身上乱摸,没摸着啥,干脆打开背来的包,从里面摸出了两件银饰,银锁给了毛毛,银手镯塞在蔡蔡的手里。
“这是你好不容易收来的,你给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懂。”周萍连忙道。
“没啥,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的,等以后回到京里,我给他们弄好东西。”周威拍着胸膊。
“小舅,你那个包里面的铜炉是宣德炉吗?”白蔡蔡看着小舅打开的包,正中就是一个香炉,跟前回徐师公收的仿制品很相似。
“哈,蔡蔡也认得宣德炉,可不正是,这回乡下收到的。”小舅一听蔡蔡的话,来劲了,小心的从包里搬出宣德炉,一二三四的给蔡蔡解释了一顿,白蔡蔡听到云山雾里,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门道。不由的仔细的看了看,却突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在这宣德炉上看到了气场,跟自家爷爷那玉烟嘴上的气场极其相似,连深浅度也一样,再一想起昨天徐师公买的那个,却无任何气场,难道这个气场所代表的正是物品存的时间。
自家爹爹那个玉烟嘴是明代的,而小舅这个也是明代的,所以气场的深浅度都一样。
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气运是由阴阳二气天地五行的运行造成,而气场也许是正是长时间的时间积累所形成,这是一个静止的时间段,它或许也是气运的一种,只不过是静动之别。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轻易的分辩古董的真假,这个念头让白蔡蔡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也明白,自己太想当然了,这个气场的存在只能让她对物品存在时间有个大概的判断,其它的一概不知,比如说,现在有个人用了明代的木料制了把椅子,那她就分辩不出,又或许,有人利人古碎磁做假,她也分辩不出什么,她反而会受气场所累,认定是真,结果反而是假,所以,这东西并不完全可信的,当然,它却能起到防伪的作用。
呵呵,也挺不错,想到这里,白蔡蔡又一阵懊恼,要是早弄清楚这个,昨天就会提醒徐师公了。
晚上,白爸陪着小舅多喝了几杯,小舅一口一个四姐夫的,把白爸乐的找不着北。
“家里人都还好吧?”几杯酒下肚,白爸就聊开了。
“身体还硬郎,倒是我爸,脾气爆,生活气惯又不好,又抽烟又喝酒的,这两年身子有些顶不住了。”小舅道。
“劝劝爸,年纪大的人,要戒烟限酒。”白平康道。
“劝了,我爸那人脾气跟野牛样的,听不进。”小舅说着,又举杯敬酒。
喝酒,聊家常,喝着喝着,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直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当晚,周老师床边的台灯直亮到下半夜,白蔡蔡知道,周老师失眠了。
小舅并没有在白家呆多久,两天后就离开了宁山县,回北京,因为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小舅走的那天,古教授也收了东西回来,到了白家,白蔡蔡把这两天制好的那对冰种手镯给了古教授,还包括一个祈福玉牌,古教授乐的两眼笑眯眯,拍着巴掌道:“蔡蔡好好读书,以后考到京华大学去,就报考古系,跟古爷爷学考古,可好玩了。”
白蔡蔡觉得,这时的古教授有点象狼外婆。学考古,白蔡蔡倒没意见,可肯定是,这在周老师那里绝对通不过的,另外,白蔡蔡心里还有些打鼓,前世,她是考京华大学,可这一世,没有家庭方面的刺激,她又分心太多,初中还过得去,到了高中,她还能不能取得前世那样的好成绩,还真两说。
有些事情,环境变了,结果也会改变,前世,她可就差头悬梁,锥刺骨了。想到这里,白蔡蔡就琢磨着,她是不是要弄一个文昌塔构成的福运阵,风水里文昌塔是属于文魁星一系,有助力读书功名的。
不过,这事,白蔡蔡不急,她还才读初一,早着呢。
等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白蔡蔡一家和三叔三婶一家一起回到了五峰村。
第六十六章祭祖
年前,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雪,白家人回到五峰村的那天,极目望去,一片纷纷扬扬。远山近景全是白的,连各人的眉毛上都挂着白霜。
一派瑞雪兆丰年的情景。
两家人一进家门,正赶上杀猪,便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杀猪饭。白奶奶拉拉这个,看看那个,满眼的欢喜,最后更是把毛毛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了一通,没法子,白家这几个子孙,就毛毛最小,最招人疼。
一边的斌斌在边上直裂嘴。最后拿着个汽车模型到一边玩去了。一路来,斌斌的兴趣都不高,据小楠说,斌斌期末考试考砸,叫他妈好一顿数落,寒假去了他外公那里,又叫外公大舅数落了一通,所以一个寒假都阴阴着小脸,见谁都不痛快。
“给我玩一下吧。”毛毛在边上有些眼馋。
“那不行,这是我大舅在市里买的,要是玩坏了,县里都没处买。”斌斌板着一张,一幅没得商量的口气。
毛毛一阵悻悻,撇撇嘴:“我也有舅舅,还是京里的呢,他回去的时候说了,下回给我带个飞机模型,还带摇控的。”
一边的白奶奶正坐在火桶里,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听家里的小家伙们说话,毛毛一说到舅舅,她不由的惊讶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拍了拍蔡蔡正帮她捏着肩的手。
“蔡蔡,你舅舅来过了?”
“嗯,是小舅,他到这边来收古董,前天来家里了。”白蔡蔡侧着身子冲着自家奶奶道。
“好啊,好啊,总归是一家人呢,哪能就那么断了呢。”奶奶好一阵子感叹,又拉着白蔡蔡的手问:“你妈有没有说回北京看看?”
“我听阿妈说过,过完年,就打算回去看看,外公的身体不太好。”白蔡蔡道,这是阿妈和阿爸商量的时候,她听墙根听来的,本来,阿爸想眼阿妈一起去,不过阿妈说了,这么多年没回去,先回去探探情形,等一切说通了,再一家人一起回去,省得又闹个不愉快。
事隔多年,阿妈行事再不象最初那么冲动了。
“嗯,应该的,跟你阿爸说,多买点礼物让你阿妈带去。”白奶奶道。
“嗯,我记下了。”白蔡蔡应着。
“斌斌,毛毛,快整理一下,换了衣服,咱们去祠堂祭祖。”这时,白学武兴冲冲的进来。
今年,五峰村的白家,热闹非凡,大伯爷家,三叔公家,再加上白爷爷一家,三兄弟齐聚,子孙满堂。
白家在五峰村是一个大族,白家祠堂从清末起延续至今,如今白家的族长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爷,只不过,现在族不族长的,没谁在意了,也就一个名头。
今年大伯爷的独子白平生带着一家人从江南省回来了,而白蔡蔡爷爷这一支,也因为占尽天时地利,发了点财,明年要盖新房,再说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两个孙子,长孙白学朝读高三,次孙白学达读初三,一个高考生,一个中考生,来年都是关建期。
正好今天杀猪,自家有猪头,又办齐了其它祭品,于是三兄弟合计,祭祖,为来年祈福。所以,今天一个上午,家里的男人都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女人则窝在厨房里,烧菜,炸圆子,麻花等,忙个不亦乐呼。
对于祠堂哪,祭祖哪什么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阴郁,兴奋起来,叫唤着毛毛,追着白学武的脚步离开。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一边的小楠不干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着。”远远的白学武一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小楠不干了,跺着脚:“奶奶,为什么女孩子不用祭祖。”
“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奶奶好脾气的拉着小楠到身边:“老祖宗的话,咱们听着就是。”
“哼,重男轻女。”小楠一脸的不痛快,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转身又对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么个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窝在家里的火桶里,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学奶奶的样子打个盹啊,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过,却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着小楠拉着出了门,院子时里,雪有十几厘米厚,而且雪还不见停。
小楠伸着头,朝屋里看着奶奶正打盹的样子,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便低声的对白蔡蔡道:“蔡蔡,我们悄悄的去祠堂那边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摇摇头,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决,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处奔波,难得有个齐聚的时候,再加上父母离异,白家从来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祭祖活动,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错的。
“别假了。”小楠一脸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还冲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点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这丫头看穿啦,便也冲她挤挤眼。
然后两人飞快的抓起一个放在院子里的竹斗笠,挤在一起,踩着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墙上的青砖看着十分的斑颇。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顶一片雪白,让人感觉更深沉久远。
“不行,不能从大门进去,准得让人赶出来。”白蔡蔡探头看到祠堂里,远远的大人们排着坐次,几个孩子仍不懂事的跑来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边有个狗洞。”小楠道,拉着蔡蔡转到院后,果然一个狗洞,不过,已经叫人扒的老大,这时大半洞口边堆着雪。
“真钻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异,钻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钻啦,钻啦。”小楠说着,倒是当先钻了起来,好在铜口大,小楠只要弯个腰低个头就钻过去了,到了那边一个劲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于是,蔡蔡也钻了进去,低头时,一块雪正掉在后领口,只觉脖子一阵冰冷刺骨的,蔡蔡没忍住,一抬头,结果头就重重的敲在洞顶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个人顿时成了雪人。
小楠抱着肚子快笑瘫在地上。
“还不快来帮忙拍雪。”白蔡蔡气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钻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了最佳观测地点,一扇半开的窗子。
“啊呀呀,他们在拜了,别说,大伯爷站在最前头,还挺有气势的啊,跟电视上那些大家族长一样,平时真没看出来。”小楠边看边嘀咕着,这丫头也是个电视迷,有时家里看不到,星期天还专门跑蔡蔡家来看。
白蔡蔡默然,这丫头感情着是来找电视感觉的。
“对了,那个站在平生大伯后面的是不是就是学峰堂哥啊,戴眼镜的啊。”这时小楠又道,白蔡蔡凑过头去看,然后点头:“是学峰堂哥,今年同学朝堂哥一样,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虽然是蔡蔡父亲辈的老大,但他在外读书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结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后面,白学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长孙白学朝一般大,两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几天,白蔡蔡就听晓玲姑姑说过了,她大哥白平雷发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嘱过白学朝,一定要考个大学,再不成,也必须是个大专,这是暗地里跟平生大伯较起劲来了。
“别说,咱家这些堂哥里面,学峰堂哥长的最帅了,学朝堂哥还行,就是黑了点,学达堂哥还没长起来,现在有些对不住观众,太矮了,学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发户。”
“那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忍着笑问,小楠就一张毒嘴啊,自家二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论,怕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学文堂哥我都两年多没见啦,好象都没啥印象了,学文堂哥啥时回来,我记得他背过我。”小楠转过脸问道,脸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过几年吧。”白蔡蔡道,其实,按兵役的年限,学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满三年了,应该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记得,学文堂哥后来转了志愿兵,也就是后来的士官,过个好几年再退伍的。
“谁,谁在窗户哪儿?”白蔡蔡和小楠两个只顾着聊天,倒忘了地点,声音大了起来,叫屋里人听到了,大伯爷一声大喝,白蔡蔡和小楠两个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从狗洞那边跑出来,又跑转弯,躲到一边一户人家的墙后。两人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我就知道是你们。”白学武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冲着两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头晕。”小楠突然趴在墙边道。
“还装。放心啦,二哥不会出卖你们的。”白学武很义气的拍着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以为小楠在装,可仔细一看不对,小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青气,这时牙关紧咬着,倒象是中了邪了?
感谢猫咪宝贝的香囊,呵呵
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白蔡蔡不由的望着不远处的祠堂,果然也透着青气,不由的一阵懊恼,祠堂都是用来供奉祖先的,阴气最重,而女子属阴,一旦女子进了祠堂,就比较容易受阴气所伤,这股阴气就是一股子煞气,而小楠又曾经被鬼压床过,这东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讲究,没想到才这一会儿,便受到煞气的伤害。
“二哥,不是装,是真晕了。”这时,蔡蔡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身上挂着的一块福运石,放在小楠的眉心处,轻轻的揉了起来。
心里想着,小楠这体质,以后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得给她弄块好点福运玉符。
“啊,怎么会这样,小楠的身体太差了。”白学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小楠睁开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们呆的时间不长,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学武,有些虚弱的问:“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压床似的。”
“什么鬼压床,今天多冷啊,你们还到处跑,定是受了风,受了寒,来,我背就回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再乱跑,瞧我不让你好看。”白学武凶道,口气虽然不好,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以前白学武在白家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三婶最看不惯白学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坏榜样,这也造成小楠斌斌两个有些瞧不上白学武这二哥,而白学武呢也看不惯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里一见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关健时候,白学武还是有二哥的样子的。
白蔡蔡想着,就应和着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再来祠堂了。”
小楠有过一次鬼压床的经验,这次又是这么着,心里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学武的背上,从此将祠堂列为禁地。
回到家里,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得三婶直跳脚,冲了两个热水袋,将小楠整个的塞进被窝里,小楠担心着鬼压床的事情,硬拉着蔡蔡相伴。
“其实,我今天发现,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还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后不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了。”小楠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白学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学峰,学朝,学达,我有钱了,正月里,我带你们到镇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听着这得瑟的声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视一笑,得,二哥这口气还是暴发户,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小子就这样儿,得等以后讨个老婆管着,才能收敛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这酒,那眼神就发绿了,嚷道:“二叔,这大过年的,总有我的份儿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乐呵呵的道。将酒交给白学武,让他倒酒。当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几个小的是没有份儿的。
倒好酒,白学武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干,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点,好象也没啥感觉,总之是酒就是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说乐了,白大伯指着儿子说:“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边插嘴道:“二哥这是猪八戒吃人生果儿。”一边白奶奶听了直点头。
众人直乐呵的东倒西歪,气得白学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过了团圆饭,白学武手一招,招呼着斌斌和毛毛去屋里搬烟花爆竹。
白蔡蔡拿着打火机,几人一窝蜂的围在院子里,村里各处都响着鞭炮声,时有烟花飞上天空,映着星星,亮闪闪的,格外的绚烂。
“二哥,我来点,我来点。”斌斌在边上大叫,一把抢过蔡蔡手上的打火机,毛毛紧跟在他身上边,上窜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边去,有二哥在,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