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花点点头,就出门了。
“唉唉唉,也不用这么急的去。”程树根叹着气。
“还不是你?咱家再没点立场,就你这样,以后要让人戳脊梁骨。”小豆花阿妈瞪着程树根道。
“唉……”程青和程成两兄弟也摇头,然后窝回屋里去了。把个程树根给郁闷,他不就说说嘛。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
冬日的黄昏格外的早,白蔡蔡和杨华倩漫步在桔园边上的小路上,两人边走边聊着。
“真没想到,这一次三县跨省打黑才刚开始两天,收获就相当不小,通辑犯,潜逃犯抓到了好几个,还揪出好几个过去未决的案子,你阿爸和勒强这一手玩的相当漂亮,以白家为饵,看着那些傻鱼自投罗网,没有哪一次打黑行动这么顺利的,不过,你白家的损失不小。”杨华倩一脸兴奋的道。
白平康跟杨家合作多年,而杨家在五峰山的利益也不小,自然不容老佛爷破坏,于是,京里,杨家和勒家同时发力,再加上枪杀事情,这打黑行动的报告没耽误一点时间,几乎是报告一上去就同意了,而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由公安部秘密的定下这场打黑行动,由两省空公安厅合作,除了几个带队的,其它的成员全部起用了新人,象杨华倩这一批特训的便以实习生加入了这场打黑行动,这其实也是杨家在为杨华倩铺路,这刚实习,就碰上这样的大行动,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这种行动跟破案子还不同,破案还有破不了的,而这行动那总能挖出现点东西来,可以说这绝对是抢功劳的行动。
“没办法,舍不是孩子套不差狼,我三叔公他们一家现在都在骂娘呢。”白蔡蔡回道,自家阿爸这里刚一住院,那姚成忠就迫不急待了,明里暗里对白家下手,不管是白学武还是白大伯的产业,还有三叔的生意,都被一些混混儿盯上了,弄的焦头烂额,还有三叔公那边,受到的损失也不小。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给打黑行动带来了便利,就跟实施定点抓捕似的,打黑行动的成员只要盯着白家产业,等那些人跳起来捣乱,就悄悄的盯着,然后秘密带走问话,仅仅两天功夫,收获却是相当巨大的。想信过不了多久,姚成忠就藏不住了,而姚成忠一牵连进去,那老佛爷在五峰山的布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至于白家的这点损失,就当是花钱消灾,五黄煞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不损失点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走了,晚上还有行动。88。”杨华倩看了看天气,太阳下山了,冲着白蔡蔡招手告辞。
“小心点。”白蔡蔡叮嘱了句,也摆手告辞,看着杨华倩离开,她则直接去爷爷奶奶大伯家,帮他们做做家务。
从过年到现在,过去十多天了,可白学文还是没一丝一毫的消息,白大伯心里悲痛,但还得照顾着店里的生意,而白大伯母经这一打击,整个人就吃不消了,昏昏沉沉了几天,如今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学文大哥一直是她的骄傲,如今出了这事情,心理就垮了。
而高玉红一方面要照顾婆婆,一方面还有个奶娃子抱在手上,心里还担心里白学文,家里的事也顾不上,而白爷爷和白奶奶毕竟岁数大了,这段时间白家是四处起火,两个老人也只是强撑着。所以,白蔡蔡有空都会过来搭把手,能做的做一点。然后陪着爷爷奶奶,大伯母,高玉红说说话,宽宽他们的心。
这时,白蔡蔡一进白家大院,就看到小豆花正扶着自家大伯母坐在院子里,她双手正在掐着菜叶子,一边白学武在打着水,脸上有一丝傻傻的笑容。大伯母的神情也没有以前那么焦灼,显得稍稍有些轻松,这会儿正抱着小烨,喂小烨吃米糊。
“小琴,你咋来啦?”白蔡蔡问。现在大了,也不叫小豆花了。
“学武说家里忙,让我来搭把手。”小豆花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撩了撩颊边的秀发,然后起身,端着菜盆子:“蔡蔡,你陪你大伯母说话,我去厨房帮玉红嫂子。”小豆花说着,端着盆子快步往厨房走去。
“小琴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她可是主动过来帮忙的。”白大伯母看着小豆花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白蔡蔡听着自家大伯母的话,也为小豆花高兴,其实自家大伯母因为上回那个娘家外甥女的关系,对小豆花一直有一些芥蒂的,所以,这些年,小豆花和白学武的情路也有些沟沟坑坑的,想信经过这次,以后婆媳相处会好的多。
“对了,蔡丫头,你阿爸怎么样?”白大伯母问。
“已经脱离危险了,再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白蔡蔡回道,打黑行动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自家阿爸也跟据计划,身体按部就班的好转。
“那就好,只是学文他……”一说到白学文,白大伯母那眼眶就红了。
“大伯母,你放心,我算过了,学文大哥不会有事,再说了如今东梁新县长到了,他可是学文大哥在部队里的队长,对学文大哥的事情十分上心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的。”白蔡蔡安慰道。
“嗯。”白大伯母点头,望着天,好象在祈祷一样。
第二百九十九章张献忠宝藏
白爸的伤按部就班的好转,而短短的几天,姚成忠还来不及庆贺,就发现自己处境危急,于是立刻壮士断腕,主动配合起打黑行动组的行动,原来一直针对白家的破坏活动,就好象那琴正弹到激烈之处,琴弦突然的断了,曲调嘎然而止一样。
所以针对白家的破坏行动全都收手了,笼罩在白家头顶上的乌云一下子就散了。
“阿妈,我去东梁了,毛毛开学了,就不要跟着了,我到东梁那边,有瞎眼娘娘,还有小舅和小舅妈呢,古教授他们那一帮子人过几天也快到了。”一大早,白蔡蔡背着旅行包,跟自家阿妈道别。
转眼十五已过,毛毛开学了,其实白蔡蔡也开学了,程英她们已经动身去京里了,只是白蔡蔡因为白学文的事,本来打算是请一段时间假的,可正碰巧了,古教授带队要到东梁考察。白蔡蔡做为他的关门弟子,自然在这次考察队的人员名单里面。
说起这次考察,却跟白蔡蔡的小舅周勇有关。
当年,白蔡蔡和小舅第一次去东梁五道岗找莫秋雪的时候,在莫秋雪的家里找到了一堆的楠木和紫檀的废旧家具,后来周勇把这些东西卖了,正好给瞎眼娘娘的孤儿院建院子。但这以后,周勇就上心了,后来几次跟着莫秋雪到了五道岗,都要的老干行,铲地皮,每回的,还都有收获,而随着五道岗环境污染恶劣,五道岗大多数人都搬离,这一搬离,总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要卖,周勇是收这个的,过去又常打交道,在五道岗的信誉还不错,因为大家在处理之前都打电话让周勇来看看,能卖个好价钱总比卖废品或丢了的好。
结果,周勇发现,只要是祖上是五道岗的人的家里,那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楠木,紫檀,酸枣枝等废旧家具。于是不由的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在古代,能用得起这种家具的人家那也不是普通人家啊,更何况还家家户户的都有。于是就开始找资料想查查过去这一带的历史。
而这一找,还真让周勇找出些东西来了,有一次周勇在莫家的一张废旧的小几边上,发现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一封信,收信人是莫东格,落款人是刘文秀,时间是,永历十二年春月。
永历是南明政权的年号,而刘文秀,曾经是张献忠的旧部,后来极积抗清的。
而一说到张献忠,那么就不由的想到张献忠宝藏。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这就是张献忠宝藏的传闻,当年,张献忠入川,一个是杀人,一个是劫掠,劫了川中无数金银财宝,而这些金银财宝在张献忠死亡后,却也跟着消失了,没人知道在哪里,而流传最多的是江口沉银,然而传言虽多,但张献忠宝藏却是更加的扑朔迷离,自清以来,有无数的人在寻找张献忠宝藏,但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如今,刘文秀的信件一出,这五道岗就开始让人琢磨了起来了,关于收信人莫东格,周勇去找古教授请教,古教授查了许多的资料,最后得出,这个莫东格曾经是张献忠的亲卫,很可能就是莫秋雪家的祖先。
可做为亲卫,本来应该誓死保卫张献忠了,可最后,张献忠死的时候,莫东格却不在他的身边,而这一琢磨,古教授又想起当初张献忠分批护宝出川的传言,这莫东格似乎跟这个传言搭上了关系。
难道说,莫东格是当初护宝出川中的队伍中的一支,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五道岗,很可能有着张献忠的宝藏在呢?
从家家户户都曾有的楠木家具来看,这很有可能。
基于这个猜想,古教授和周勇就带着考察队到五道岗来,想来进行更深入的考察。于是,白蔡蔡也就不用先回学校,直接去东梁等古教授。
……
东梁跟五峰山区虽然隔的不远,但那天空看着却是绝对不一样的,东梁的天空没有五峰山的天空那么蓝,那么通透。就好象总蒙着一层灰灰的沙帐似的,看着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白蔡蔡到东梁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间,就因为这各灰蒙,使得冬日和煦的阳光少了一丝温度。
白蔡蔡到了东梁,就直接去道岗孤儿院。
道岗孤儿院就坐落在青罗湾的东边,本来是挺不错的一个地方,可如今,随着青罗湾变成污水池,再加上五道岗的环境破坏,青罗湾这一片原来还挺秀美的景色如今变成了荒凉之地,游客早就不来了,孤儿院这边也就显得更加的荒凉。
白蔡蔡到的时候,憨子就站在孤儿院门口,憨子有些认死理,凡是瞎眼娘娘吩咐,那不管什么变通不变通的,总是照做,结果,瞎眼娘娘让他到门口等白蔡蔡,他就愣是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移动一步。
不过,憨子可是孤儿院中孤儿的保护神,有憨子在,孤儿院的孩子没人敢欺负。
“憨子。”白蔡蔡远远的挥着手。
“蔡蔡。”憨子呵呵的打着招呼,白蔡蔡顺便递过去一袋零食,主要都是自家二哥店里卤出来的鸡爪鸭爪,鸡翅鸭翅的,自家二哥店里的这种卤味那在宁山也是一绝,相当好吃。
“院长妈妈在办公室里,你自己进去,我把这些东西分给小朋友们。”憨子一脸高兴的道。拧着那一袋子卤味乐颠颠的走了。
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拧着旅行包自去找瞎眼娘娘。
“院长妈妈。”一进门,白蔡蔡入乡随俗的打着招呼。
“蔡蔡到了,坐。”瞎眼娘娘手一伸,拉着白蔡蔡的手到一边的沙发边,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办公室的摆布还是清楚的,瞎了这么多年,却是眼盲心不盲,只要熟悉的地方,她一个人自来自去的完全没有问题。
“嗯?”两人坐下,瞎眼娘娘仔细的摸着白蔡蔡的手,然后道:“蔡蔡,你家今年的五黄煞不小啊。”
白蔡蔡知道,瞎眼娘娘通过一种特有的摸骨法算出她家的五黄煞年的,便道:“可不是,五黄煞又碰上人煞,最近家里多事啊,不过,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白蔡蔡说着,就把老佛爷和自家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跟瞎眼娘娘说了。所为的人煞就是人为的伤害。
“哼,那老佛爷快死了还在这里折腾,上回我在街上碰到他,听到他的说话声,那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尸气了。”瞎眼娘娘道,随后又拍了拍白蔡蔡的手:“其实五黄煞碰到人煞才好呢,以毒功毒,以煞解煞,本来五黄煞是很难躲的一种煞劫,可一碰到人煞,五黄煞便会于人煞融为一体,而解人煞总比解五黄煞容易的多。”
“嗯。”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又把上回自己帮学文大哥算的封象说给瞎眼娘娘听。
“五道岗上矿道极多,而泉眼,我相信就算外面没有了,地下还是有的,不过,这要细细寻找,对了,你不说到这边的游学摆摊的吗,你对这里不熟,但这里的人对五道岗还是熟的,你可以趁摆摊的时候跟人打听打听。”瞎眼娘娘道。
白蔡蔡点点头,这本来就是白蔡蔡的打算。
晚上,吃过晚饭,白蔡蔡便跟院里的孤儿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屋里,想着之前勒强的吩咐,让她到东梁给他发信息,于是便坐在被窝里跟勒强发短信。
“我到东梁了。”白蔡蔡打着字发送。
“呵呵,我一会儿来看你。”不一会儿,勒强的短信就回了过来。
“不用,我都睡下了。”白蔡蔡写着发送。
“那晚安,晚上肯定做一个美梦。”勒强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是美梦,以我家最近这多事之秋的情形,恶梦可能性最大。”白蔡蔡开玩笑继续发送着。
“有我在你梦里,那肯定是美梦。”勒强的短信毫不谦虚啊。
白蔡蔡捧着手机呵呵直笑,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一份自恋。再用短信聊了一会儿,白蔡蔡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突然的被憨子的大叫给惊醒了:“哪里还的小贼,偷东西居然偷到孤儿院来了,看我的衡阳害手。”随后便听到嘣嘣的几声劲风,显然是交上手了。
白蔡蔡连忙披衣起来,随后就听瞎眼娘娘的声音:“虎王勒燕赵啥时候成了偷鸡摸狗的小辈了。”瞎眼娘娘这话里有着浓浓的挤兑,勒强虽然退伍了,但他还挂着特勤组的名头,如今又是一县之长,在术士的眼里,那就是公门中人,而术士跟公门中人,天生就不对盘的。
“钟前辈,我是来找蔡蔡的,跟她说点事情,本不想打搅人,没想到憨子的灵绝非同一般哪。惭愧啊。”说话的果然是勒强。
白蔡蔡连忙出来,看着勒强一脸有些臭的样子,不由的就乐了,堂堂虎王,这回面子里子都丢啦。
“你就笑吧。”勒强跟着白蔡蔡进了屋,看着蔡蔡一脸灿烂如花,勒强便没好气的瞪她。
“呵呵。”白蔡蔡还是忍不住要笑。
勒强便伸手盖住了白蔡蔡的嘴,一时间,屋里的气氛竟有些淡淡的暖昧起来,白蔡蔡只觉有些口渴,咋吧了一下嘴巴,勒强只觉那手心一阵温润和痒痒的,那眼神便不由的幽暗了起来。
白蔡蔡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那脸也微有些发红,心肝儿也一跳一跳的,便连忙推开勒强的手,岔开话题问:“你刚才跟院长妈妈说找我说点事情,什么事啊?”
勒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拉着白蔡蔡的手到一边沙发上坐下,他则伸着长腿靠在沙发上,一手却自然而然的拢着白蔡蔡的腰,白蔡蔡动了两下就随他了,心里挺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便侧过脸看着勒强,这才发现,灯光下,勒强的眼底有着一圈黑影,而那神色也似乎有些疲倦。
第三百章亲一口
“怎么了?很累啊?”白蔡蔡侧过脸看着勒强,这厮那眉心纠结着。
“嗯,有点,这段时间考虑的东西多了一点,这几天又来回的跑京里,来回都没有时间休息。”勒强揉了揉眉心,更肆意的倒在沙发了。
“去京里干什么?”白蔡会不由的好奇的问。
“呵呵,还不是你这丫头整出来的事情。”勒强看着白蔡蔡轻笑着,然后直起身子,用另一只手轻拍一下白蔡蔡额头,却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亲昵味儿。
“这又关我什么事啊,我可没让你去京里。”白蔡蔡不干的道。
“还记得你在西台村帮那个梁峰冶好了傻病的事吗?”勒强问。
“当然记得,难道是你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隐密的事情来了吗?”白蔡蔡问,记得她当初跟自家阿爸提过,想来自家阿爸应该跟勒强说了。
“不错,三年前,中纪委在五道岗死了一个调查科科长,当时都只当是意外事情,那日,你阿爸跟我说,你说那梁峰之所以变傻是中了夺魂术,正好又是三年前,我便有些怀疑上了,前几天去在五峰山的时候,就专门去了西台村一趟,跟那梁峰聊了聊,那梁峰感谢你的冶病之恩,倒是没怎么隐瞒,就说出当年的事情,原来,他看到那调查科科长是被人推下山谷的,他当时跑掉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浑浑噩噩了,直到你把他的傻病冶好,他才回想起这一切。”勒强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去中纪委把这个事情说明了?”白蔡蔡道。
“我没去中纪委,我是去找了于昭南,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了。”勒强道。
“于昭南,你该不会是让于昭南动手调查吧,不过,这里面牵涉到术法,于昭南的特勤组出现也合情合理,正好可以避开跟老佛爷的势力直接冲突。”白蔡蔡想了一会儿道,毕竟东梁的局面还在老佛爷的把持之下,勒强在公安局几乎没有可用之人,让于昭南以术法的理由介入,这步棋相当的妙。
“你还真当我来东梁这些天都是摆样子啊,还有你大哥在东梁这么多年,怎么着也有一部份可用人手的,我怎么会在乎跟老佛爷的势力起冲突呢,有时候就要先打草惊蛇,把蛇吓出来才好抓蛇呀。”勒强一脸好笑的看着白蔡蔡道,这丫头倒是小瞧了他。
“那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请于昭南出手?”白蔡蔡奇怪了。
“那死去的调查科长是于昭南的堂兄,那于昭南一直认为他堂兄死的可疑,可就因为一直没有证据才没办法,如今这事有些苗头了,于家又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再加上你说的术法的原因,于昭南自然会带队来了,我们刚才一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