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秋感叹,“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比她大胆!”
陈一余摇头,“这几天埋头书堆,认真练习外文翻译,我让她做的工作,完成的比谁都快,以前这么没发现,谢北的女儿在语言上有这种天赋。”
他只能归结于以前谢雁沉迷恋爱,无心学习,现在走上了正途,智力用在了该用的事情上。
早该如此!
“我来也是找你借人的,”
高余南一来是为了摆放陈一余,二来,就是此行的目的,“我们有大量的外文资料需要翻译,但翻译组的成员,有一个不习惯这里的气候,病的严重,无法工作。”
实际上,外文的种类很多,其中,俄语、英语、法语等语言的运用更多,就比如王春秋,他留学苏国,懂得是俄语。
他们日常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这阵子,临时来了不少资料,需要有人专门对其进行翻译。
“我在瑞国大学抽不开身,正好,谢雁这段时间进步很快,”
陈一余没有犹豫,正好这个机会让她多接触一下,“她可以去锻炼锻炼。”
就这样,人临时被借去了。
刚开始,王春秋还有些担心谢雁做不好资料整理和翻译工作,但没过几天,他就对这个孩子放心的不得了。
她做的工作,认真又细致,效率极高。
谢雁换了地方工作,也认识了不少人。
一个组的,除了领头的王春秋,还有另一个翻译,叫做苏自远。
苏自远今年二十六岁,以前在颠国留过学。
在翻译的过程中,谢雁对英文的应用也越来越熟练,而在这里工作,可以学习到很多经验,比如一些公文的写法措辞,和普通的外文书写不同,都有特定的格式和要求。
这些宝贵的翻译经验,对她之后的人生有很大的帮助。
会议在瑞国拉开了序幕,但情况并不乐观。
利国来势汹汹,颠国和兰西国都是利国的盟友,在会上自然不会替华国说话。利国之下,还有数个小国附和,华国备受孤立。
王春秋一犯愁就喜欢揪头发,导致他头顶的头发日益稀少,这几天更是看着门庭冷清的大门频频唉声叹气。
记者们,也不上门了。
苏自远拿着材料进屋的时候,见谢雁坐在他自己的位子上。
那位子靠着窗,窗外就是盛开的烂漫的海桐花。
花影在她的侧脸上浮动,人比花还好看。
苏自远一愣,才反应过来,“你在那边做什么。”
谢雁抬头,苏自远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双目如星。
“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从桌上抽出一个不厚的簿子,像是随口问的。
“一会和王老师去见高副组长,”
苏自远的座位在这里的确是好,靠窗,自然的天光从低矮的窗台打进来来,舒服,所以谢雁也就坐在了这儿。
“正好,”
她伸手,把簿子递向苏自远,“帮我把这个交给高副组长?”
“这是什么,”
苏自远打开翻了几页,见是各国媒体的报纸集合——关于玛丽安事件的报道,被谢雁裁剪下来,做了标记,是哪国哪家媒体,什么影响力,并进行了翻译。
但这件事分明已经过去了。
记者不来,他们只能写会上华国如何受到攻击和所处的弱势,这也是使团最近担忧的事。
谢雁笑着说,“这是能让王叔叔保住头发的好东西。”
苏自远:就这?
多日后,看着挤破头,想尽办法,拉关系也要过来采访的记者们,他的内心也是这个问题。
就靠这个?
第4章 外交风云4
苏自远半信半疑地把剪贴簿送了过去,人刚出房间,谢雁就靠在红漆椅子上,剥开一颗纸做的红色糖衣,将方形软糖扔到了嘴里。
这里瑞国的糖,入口软而甜,她随便扫了眼桌面,见在上面有一封打开的信,被一本书压着。
谢雁没刻意看,但耐不住记性好,余光也见着了些东西。
写信的人用的是钢笔。
笔锋凌厉飞扬,有一种破空之势,字迹好看到可直接装裱起来的地步。
信上面几句半古不白的话写着“兄好”“校内玫瑰换了几批,唯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这鬼地方”“何时返家”“瘦了大半,但因祸得福,也必然更好看了些”等词。
她被这措辞逗笑了,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书,她转而调出自己的人物属性看了一下。
让苏自远带去的新闻簿上,内容涉及多国媒体的影响力和情况,谢雁是请教了谢启凌才整理出来的,他对国内外的媒体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