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自远短暂的客气了一下,随后立马,“那我们就打扰了。”
苏明笃坐在一旁,侧头看着窗台虚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唯有那漆黑发亮的眸子,好看的要紧。
“对了!”
谢母忽而道,“小雁有一信封留着,说你们来了,给你们看。”
“这丫头,还能算到你们会来谢家?”
谢北摇摇头,“鼓捣什么呢。”
谢母回屋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走了出来。
正好苏明笃离得近,他倒伸手拿了,还很自觉,“谢谢伯母。”
信封里东西不多,一张纸条,一把没有标签的糖。
“印尼小朋友送我的糖,也给两位尝尝,最后,祝苏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苏自远问他,“笑什么呢。”
苏明笃抬头,看着窗外渐暖的日光,“笑傻子。”
他收起糖,一颗也没给他哥。
这是她第二次来瑞国。
手里带着外长的叮嘱,还有那件重要的东西。
高老师从波兰赶过来,已经和利国代表谈了很多次。
去年,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打开了华国和利国之间的交流通道。
也是在这里,救回了上千被困利国的留学生。
“高先生,我们很尊重每一个留在利国的人的想法,”
每次会谈的话题,都终结于此,“他们自己并不想离开利国,我们不能强迫他们。”
“钱教授已经多次表示过,想要回到祖国。”
“抱歉,”
利国代表却道,“我们并没有看到这样证据。”
钱教授被利国软禁,对外界的交流信件都要经过千百层的检查,利国绝不可能让有回国意愿的信件流通出来,所以,表面上“钱教授”是自由的,自愿的,但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利国阻拦他回国的谎言。
钱教授回国这一事,华国一直没有放弃争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毫无进展。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高余南转头看了眼门外,无奈道,“失陪一下,我们各自都在多梳理一下情绪吧。”
他哪里不知道利国是在睁眼说瞎话,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胞被困,看着一个国之栋梁,被软禁和折磨!
“是你?”高余南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带着帽子,脸蛋微红,穿着一件风衣,笑着叫他。
“高老师!”
“你怎么来了?”
高余南无奈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正和利国代表会谈吗?”
他看了眼门卫,门卫也很无奈。
谢雁说,“是我坚持要敲门的,利国代表既然在,就最好不过了,我可从首都带来了你最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高余南一愣。
她看向会议室内,正悠闲喝茶的利国代表,在看高余南眼中藏着的无奈和怒气,就明白了当下的局面,“一会您就知道了!”
高余南半信半疑地带着她进了会议室,和利国代表介绍了一下谢雁的身份。
代表立刻坐正了,“谢雁,她也参与这次的会谈?”
谢雁一笑,“别紧张,我是来帮忙翻译的。”
利国代表:“……?”
他想起报纸上,这位华国姑娘历来的“翻译”战绩。
眼神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不对啊,王炳南的英文挺好的,和他扯皮起来毫无障碍,为什么还要让谢雁来翻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总不能是因为听过这位的名声,就怕了吧?不对……高余南不是比这小姑娘更老练吗?他都能和高余南打太极,怕什么小姑娘!
想到这里,利国代表假装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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