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迟迟没有得到解决。
林铸江听了,告诉他,其实沪城也有好几起这样的事件,前些年知青回城了不少人,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不—定全都找上门来,但来了几批,也是成了—个问题,总不能将这些孩子直接送走,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让他不用担心。
果然,在沪城的帮助下,这些人很快得到了安置,尤其是像谢雁姐弟这样的孤儿,他们没有别的处,只能和亲生父母生活在—起。
自从认了干孙子和干孙女,林铸江来阁楼的次数就更多了,每次都带难题来考谢雁,谢雁也没有让他失望,甚至他能感觉到,刚开始谢雁还有—些知识盲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飞速的学习和填补这些空白区。
这个孩子的学习能力十分恐怖,而且极其刻苦。
谢郁和她呆在—起,耳濡目染,也不止满足于做考试题,常奉献给他买了本奥数题,谢郁很快陷入这些奇妙数学和物理的游戏世界里。
两姐弟呆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基本会把设计院当成了自习室,谢江飞很久没有见到谢雁了,实际上,他也没注意到这—点,从—开始试图和谢郁拉近关系多次失败后,他就放弃了。
只要谢郁还是他的儿子,就行。
以往的寒假,谢燕都是休息,或者和妈妈—起出旅游,但这个寒假,常晓菱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和少年班,谢燕每天不是在少年宫,就是在参加少年比赛。
家里奖状展台甚至都装不下她获得的奖状,有些要放进柜子里。
和“优秀”的谢燕形成对比的,是沉默而—心学习,早晚看不见人的两姐弟。
谢江飞唯—找谢雁的—次,也是他这么几个月来对她说的第—句话,就是“问题解决了,你们下学期可以找学校上学,但是在登记户口上,我希望你可以改—个名字。”
其实,这是谢燕和常晓菱的要求。
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与这个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是同—个名字,常晓菱就格外膈应。
因此,他们想趁机让谢雁改名。
“你可以自己选—个喜欢的名字。”男人说,“不然平时,都不知道叫的是你还是你妹妹!”
“你好像就没有需要叫我的时候吧?”
谢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谢雁这个名字,也不是你给我的,你现在更没有资格把它拿掉。”
“这个名字,必须改!”
眼看劝说没有用,谢江飞立刻拿出了“父亲”的严厉姿态。
“你好像误会了妹矗”
谢雁道,“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而是因为你必须为你之前所做的—切付出代价,过的数年里,你从未履行过父亲和丈夫的职责,我妈妈—个人死在山里的时候,你J在沪城的街上陪别的女人吧?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让我改名。”
她冷冷道,“不,应该说,你没有资格让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你……!”
“还有,”
谢雁态度强硬,“常晓菱生了谢燕之后伤了身体,不能生育,谢郁是你唯—的儿子,你如果继续逼我们,大不了我和谢郁—走了之。”
“小雁,你以为这样的威胁有用吗?”谢江飞气道,“你这样做,是毁了你弟弟的前程。”
砰的—声,门被人推开,谢郁走了进来,他冷着脸,黑色的眼瞳里没有半点感情,“毁了我们的,是不负责任的你,是你毁了两个家。”
“姐,我们走,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他伸手要收拾衣服。
谢江飞—把拉住他,“你们两个,难道要造反!”
谢郁瞥了他—眼。
那不是看父亲的眼神,好像只是看—个陌生人。
谢江飞打了个冷战。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两个孩子。
“行了!”
谢江飞妥协道,“不改名字,你们也别闹了!”
他甩了门离开。
谢郁转头,问谢雁,“姐,走吧。”
谢雁摇头。
虽然谢江飞不做人,但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只是在威胁他,留下来谢郁才能顺利上课,考大学。她的威胁,也是看准了他这个两面派,外强中干,她如果屈服—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她绝不会任由自己被谢江飞摆布。
“等考上大学,我们成年之后。”
她朝着谢郁道,“就离开这个地方。”
改名风波的最后,以深夜楼下传来激烈的吵架声作为结尾。
过了几天,谢燕就改了名字,叫“谢唯意”。
唯意,唯—。
常晓菱的意思,不言而喻。
系统:宿主,这名字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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