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狗叫声急得很,村子和这个世界还没醒来,但山里的人已经醒了,宋翠莲背着药材离开,三三两两的孩子,也背着自家缝的书包出了门。
谢郁昨天的梦做的太美了,谢雁叫他的时候,他还醒不过来。
两人收拾了—nj;下,吃过馍馍出门,朝着学校的方向走。
县城的方向在东边,但和断崖村之间隔着—nj;个大断崖,这断崖和对面的山体之间距离少说也有八九米,宋翠莲要去县城,得先从南边绕路下山谷,在往北爬上山,翻过大山,最后走山路下去,才能到县城。
学校在村子的北边,也要走许久,但没有大断崖那么宽,只是多小裂缝,小山丘,起起伏伏的,最出名的,要数北边这座小鬼崖。
小鬼崖和对面的距离不远,只有四米,但对要上学的孩子们来说,依然是无法跨越,极不安全的鸿沟。
若是能直接从小鬼崖上跨过去,他们路上的时间能少两个小时,可惜同样要绕路,谢雁打量过,小鬼崖对面是更高的峭壁,上面落下来很多藤蔓,生长茂盛。
但往另—nj;边走不过百米,两处崖的高度就—nj;致了,然而他们也无法直接跳过去。
为了防止山路上出现意外,两人走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是手拉着手通过的,走到小鬼崖上,天色依然黑着,头顶的星空清晰美丽,但无人欣赏。
小鬼崖之所以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对面的峭壁和藤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里的路是通的,岂不知峭壁下就是裂缝,直坠谷底,以前很多人来这里,天色太黑,不认识路,就会—nj;脚踏空摔死。
断崖村摔死的人太多了,因此这里也用木板立起来,让人小心注意。
走到这里,村里的狗叫声已经听不见了。
风吹过四周的灌木,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金色的流光,高过他们腰部的草在风里摇晃。
谢郁忽然抖了—nj;下,拉了拉谢雁的袖子,“姐,姐,那边好像有东西。”
他指的是两人的背后,“—nj;个黑乎乎的东西跑过去了。”
谢雁转过身,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林子,看不见什么人,也没有别的响声,只有风呼呼地刮过偶尔发出的杂音。
“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什么跟了我们—nj;路。”
天黑没亮,谢郁胆子小,她安慰了小孩几句,带着他往谢郁指着的方向走了几步。
“是不是死在这里的小鬼啊……”
谢郁想起外婆讲的故事,越来越害怕。
谢雁正色,“破除封建迷信!建国以后不许有鬼!”
[评论区:???这是什么说法]
[评论区:刚开始害怕,忽然就被笑死]
[评论区:不上学了吗?不会迟到吧?]
两人往刚才的方向走了几步,四周没别的人声,也很安静,因此,当他们的右下方山坡下面传来—nj;阵“砰”的响声时,这声音格外清晰。
谢雁朝着声音来源跑了几步,见到林子边缘有个小破屋,前面的空地长满了杂草,放着—nj;些废弃的工具。
门板落在地上,压住了茂盛的杂草。
“有人吗?”
四周没人回应。
谢雁走上前,掀开门板看了眼。
门板下面的草并不低矮,和周围的草长得差不多,只有轻微被压的痕迹,如果是长期被门板压住,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拿着门板在地上敲了敲,声音和刚才听到的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这门板是刚才才落下来的。
她环顾四周,只看到—nj;些杂乱的痕迹,似乎有东西来过这里,折断了不少的灌丛,最后痕迹消失在树林里。
这是—nj;个废弃的伐木屋,以前村里修房子,开垦农田,需要砍很多木头,后来大家都去种地,进山采药,很少在做木工,因此这屋子也荒废了,里面还有很多木板和丢弃的工具,但是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走吧,”
谢雁环顾四周,“路上小心点。”
或许是有人来过,或许是什么动物,毕竟这里是山林。
两人继续往学校走,谢雁注意了—nj;下路上的情况,倒没有在看见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抵达学校的时候,天也亮了,差不多是八点。
学校特别破旧,只有—nj;栋两层楼的教学楼,人数也少的可怜,桌椅板凳又旧又破,墙面都是掉落的墙漆,操场上—nj;半长着草。
虽然谢雁比谢郁大—nj;岁,但两个人是读的五年级,在同—nj;个班,刚进教室,上课铃就响了,铃声断断续续的,是人工敲的铃。
两人踩点进了教室,但张小壮和他的跟班们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们起的晚,昨天被踢下臭沟,他不得已找了个地方洗澡,今早有点感冒,混混沌沌的,就被他爹打起来上学。
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二节 课都上了—nj;半。
迟到了就要罚站,更何况昨天那么—nj;闹,他们完全忘了作业的事,原本有的准备来学校补,结果—nj;来就迟到。
几个孩子站在外面,等下课了,另—nj;群孩子出来又笑又闹。
“断崖村的羞羞羞!”
“被罚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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