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岭当然不觉得,但他也没说什么,跟着她瞧《海底月》的剧本。一眼扫过去,他发现整页整页都是不认识的文字。
温砚岭指着某一页,问她:“这是什么语言?”
“法语。”
“你饰演的角色需要说法语?”
秋疏桐点点头:“因为她在瑞士日内瓦学的飞行,需要会说法语。”
温砚岭又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你会说?”
秋疏桐“嗯”了声,怕他不信,又说:“法兰西和英吉利挨得那么近,会法语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吧。”
“正常是正常。”温砚岭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法兰西和英吉利,偏头看她,“可你不是连英语都忘了吗?”
第56章
这无意识的一句问话让秋疏桐心头一紧,她不敢抬头,因为她察觉到自己拿剧本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好半天才止住,她轻声对他说:“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法语更简单吧。”
温砚岭继续看她,更准确地说,是在打量她。
法语比英语简单吗?她连英语都忘了,却记得法语,这是正常现象吗?
温砚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行吧。可以告诉我,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吗?”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坚定,执着,让秋疏桐不敢直视,只是双手不停地摩挲着剧本。
她缓了缓,才将故事大概说给了温砚岭听,讲了简木柔的家庭,她的生平、经历,以及她和时闻的关系。
刚说完,温砚岭就说:“据我所知,民国时期压根就没有女飞行员吧?你们这剧本这么胡编乱造,搞不好过不了审。”
“有的。”秋疏桐转过头认真说,“只不过历史书上很少记载。”
她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自信、明媚、果断坚决,温砚岭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以至于有些晃神。
“是吗?”温砚岭反问她,“其实我高中时历史成绩还算不错。”
“不过我信你。”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秋疏桐惊讶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长久以来的谎言、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好像都因为这句话而摇摇欲坠。
秋疏桐偏过脑袋,点点头,继续摩挲她的剧本,然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如果我骗了你呢?”
“骗我什么?”
秋疏桐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法语,都是关于简木柔在瑞士的生活的,她想了想,说:“比如这个故事的剧情大纲是我杜撰的,比如我根本不会法语,比如民国时期根本就没有女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