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梁池却不信,就因为这个?
“原因我都说了,你不能从你自己身上找找?”陈知意皱眉。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和简容之间没什么,我从没喜欢过她......”
梁池还想继续解释,陈知意却直接摆摆手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原因她不是已经说了吗,听不懂人话?她才懒得管他喜不喜欢简容什么的。
陈知意只觉得这事儿麻烦,心里烦。
她流露出不耐烦想走的意图后,梁池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他垂下眼皮,固执的开口,“你不能这样对我。”
而她回想起的却是梦里那一声声“毒妇”“荡/妇”的指责,甚至这指责还一直流传到了后世。
陈知意语气漠然,“我可以。”
第32章
陈知意知道自己的感情观异于常人, 但她从不觉得这是什么毛病,人生百种,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她与人交往时都坦坦荡荡, 从不掩饰自己这一点, 也从未介入过别人的感情,忠于自己,自认活得明明白白。
所以在得知周妙妙的未婚夫就是梁池的时候,她心里才这么恼火。
这打破了她一直以来同人交往的原则,即使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要她怎么去面对周妙妙?梁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这点?他知道一边订着婚一边念着别人, 会对她造成多大困扰吗?
懂不懂成年人之间的交往准则?尽量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么不懂得为别人考虑的人, 不见也罢。
陈知意拧着眉头,朝校门口走去。
快要走到门卫室的时候, 她才看到白计宁正站在一辆汽车旁边,和一个背对她的男人说着什么。
即使是在燕京这种大地方, 小汽车也是一件稀罕的事物,更别提白计宁开的这辆车黑亮高大, 车前的两个大灯十分气派,一看就要比别的车贵些。
白计宁应该是才下班, 一身衬衣西裤, 手肘间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一边身子靠在车门上, 微微侧着头说着什么。
因为太熟的缘故, 陈知意很少去注意白计宁的长相, 也是这时候猛然被对方有别于平时的气质冲击到,才恍然惊觉白计宁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她印象里的白计宁, 还是那个每天和她上下学斗嘴的小学鸡。
而这小学鸡现在西装革履, 头发学着时下的流行梳了个大背头, 完整的露出了整张俊美的脸庞,微微侧着头的时候,下颌角线条格外流畅,整个人竟有种渊渟岳峙的可靠风度。
少年时代的白计宁和现在的白计宁交织在陈知意眼前,唯一不变的是对方那副等着她放学的姿态。
和陈知意想的一样,白计宁的确是一下班后,就来了附中的校门口。
他是真的有点不放心陈知意独自上下学,白计宁现在还记得,念书的时候,有一次他和陈知意赌气,发誓再也不和她同路回家,忍了三分钟后悄悄跟在她身后,结果看到她被城东学校的小混混纠缠的那一幕。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不要风度的打架,为了陈知意。
因此今天早早完成了工作,驱车来了校门口。
这个点,学校早就放学了,白计宁也不知道还等不等得到人,但没关系,在这所学校门口站站,回忆一下两人学生时代的那些时光,也是很好的。
人都走了一半了,白计宁确信已经等不到人了,正嘴角带笑的回忆着呢,却突然看到萧肃来了校门口。
萧肃显然也看到了他,且一看白计宁这姿态,就猜到他没接到人。
这让他心里不禁有些快意,陈知意已经同他冷战了许久,他最近也在反省,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过于忽视了她?
可是他纵然来燕京后,大部分时间都和简容呆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的文学事业才刚起步,更加需要他的帮扶。
他帮简容,就像简容的父亲当初帮他那样尽心尽力。
而他和陈知意结婚已经三年了,感情趋于稳定,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他过多花时间的,陈知意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他?
想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萧肃到底是喜欢自己妻子的,再三思索下,决定包容她的小脾气,亲自来接她回家。
她不是总抱怨自己送简容回宿舍吗?今天他就来接她。
萧肃这样想着,却因为手头有事情绊着,不免就来迟了一些。
看到居心叵测的白计宁后,萧肃冷笑了一声,“白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一所小小的中学?”
白计宁挑眉,“来接我表妹啊。”
“白先生是不请自来吧?知意可从没在家里提过,今天你会来接她。”
白计宁却不接这茬,只惊讶的问了一句,“原来知意现在,还会同萧先生讲话吗?”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萧肃的痛楚,陈知意确实已经许久没理过他了。
打压下去了萧肃的气焰,白计宁才轻描淡写的表示,“其实今天能不能接到表妹都是其次,主要是想到这所中学里,来重温一下学生时代的回忆。”
说完才问,“萧先生可知道,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常一起上下学的是谁?”
萧肃哪里耐烦和他回忆学生时代,硬邦邦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但他不接茬,白计宁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这场戏唱下去,他低下头充满无限回忆的轻笑了一下,“是表妹,萧先生恐怕不知道吧,我不仅和表妹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我们还每天都腻在一起,一起上下学呢!”
“我母亲是表妹的远房姨母,那时候她特别喜欢表妹,说起来表妹大半时间都是在白家长大的,我小的时候,家里长辈还曾戏言过,说我家这是为我养了个童养媳呢!”
什么童养媳?萧肃冷冷开口,“有些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白先生,知意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白计宁面上全是云淡风轻,仿佛并没有因为“嫁人”这两个字产生什么波澜,只将目光放在校门口,“那时候啊,我就天天像现在这样站在校门口,等表妹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