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馆后,她就从太宰怀里跳下来,要自己走一会儿。
在外等候的司机欲言又止,太宰示意他跟在后面,上前亦步亦趋地护着铃歌。
夜间寒峭的空气让她酒后发热的身体冷却了些,星空倒是很明亮,像是游弋的银鱼。
她喝多了酒,没走多远就困了,刚好途径一座公园,拉着太宰在长椅上坐下。既然她没说要回去,太宰也不催促,由着她枕在他膝上,他将外套脱下披在了她肩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细软的长发。
“铃歌后悔了吗?”
他看着女孩紧闭着如鹊羽般纤长的睫毛,低声。
太宰的声音并不大,没有要吵醒铃歌的意思,甚至很快就消散在了冰凉的晚风里。铃歌轻轻地抬起了眼睑。
“你指的是什么?”她从他腿上起身,好奇地望着他,惹上酒意的眼眸盈满星光。
“救我的事,”他问,“可是我已经没办法放开你了该怎么办呢?”
铃歌像是有些费解地歪了歪头,她璨然一笑,捧起他的脸说:“那就不放开。”
“想要将喜欢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她虽然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意识却非常清醒,铃歌认真地想了下,“不过,我那个时候要是真的死了,太宰先生准备怎么办呀?”
“会死,”他回答,“所以,铃歌得留下来呢,留在我身边,你会一直在吧?”
太宰反复追问着同一个问题。
“我在。”她微笑地说。
他眸光微颤地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指上戒指的冰凉,他突如其来地问:“铃歌想要跟我结婚吗?”
铃歌“诶?”了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宰。
吹了会儿冷风,有被太宰拉着聊了会儿天,她本来就酒醒得差不多,这次更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太宰先生想要娶我吗?”她思考了会儿,“你想的话,那就结婚吧。”
太宰愣了下,露出苦笑:“我不需要你因为纵容而答应我,我希望铃歌能感到幸福。”
她迷惘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能理解他的含义——原本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因为幸福而结婚。
她的双亲是所谓的“商业联姻”,铃歌从不觉得婚姻能束缚一个人,何况对方还是太宰先生。
可是他想给她的,却是极其普通,又炽热到引起心尖颤栗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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