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伤患根本不适合交欢。
江翊极力放轻动作,分身一点点埋入君主体内。接纳他的甬道异常灼烫,热度蛊惑一般顺着结合之处侵入全身。江翊几乎克制不住狠力抽插的冲动。他一眼不眨凝望他的君主,意志力始终压了情欲半筹,缓慢抽动下身。
身下难耐的呻吟逐渐轻了,淡了。无论冗长的交合还是浓稠的阳精,都无力纾解几近可骇的情潮。秦皓宸双目失焦,眼瞳彻底褪了光彩。他木然唤道:“慕容骁。”
何殊探上君主的手腕,良晌,对江翊说:“带人来吧。”
江翊迟滞地抬起头,问道:“谁?”
“慕容骁。”
正月初九,天牢。
这日入了深夜,和妃娘娘越过前朝,来探望收监不久的纯贵人。
慕容骁借着监牢晦暗的光线打量和妃。这人神色委顿,前次相见恨他欲食肉寝皮,现如今连睨注仇敌的心力都失却了。慕容骁得意之余松了口气。距蛊毒发作已过好几日。这些天困在狱中,他也曾暗悔莽撞。久闻中原能人辈出,倘若真有神医妙手拔除蛊虫,他还真没有别的筹码。
江翊吩咐几句,等狱卒敞开牢门,木讷道:“走吧。”
囚室常年阴潮,慕容骁一时觉不出江翊周身裹挟的湿气。远处遥遥传来水滴轻敲瓦砾的声音。他本以为是在化雪,走出天牢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是雨丝。
四九天落雨,这在北地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事。
天边蒙蒙发亮,金瓦玉柱扬出泠泠水雾,微微折散莹光。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整座皇城瞬间亮如白昼。
寒意裹满凉风细雨涌进囚衣,揉进骨血,绵薄而细密。江翊就在他前头,直直地走进雨幕里,水滴从发梢衣角淅沥而落,勾勒得身骨出奇清瘦,寒风行过都要吹折腰身。
“娘娘这副样子,不怕皇上心疼吗?”
江翊沉默无言,认定他会跟上来似的,蹒跚执拗地往昭和殿去。
领人踏入寝宫,江翊远远望一眼榻上消瘦的人影,没留下半句话,转而进了偏殿。
慕容骁不在乎和妃如何反常。他信步靠近床榻,撩开秦皓宸颈间散发,指腹搭上脉搏。
脉象极软而细,间或重重一跳,很快又沉落下去。
浅眠的君主嗅到来人气息,眼睫颤了两颤,轻轻呜咽一声。慕容骁慢慢摸他的脸,秦皓宸便乖觉地蹭了蹭粗糙的掌心,舒展开微蹙的眉峰,呼吸随之平和悠长。
慕容骁勾起唇,轻声说:“皇上,醒醒。”
秦皓宸费力睁开眼,挪动指尖。慕容骁了然地牵过他的手。
肌肤相触,折断之处虽有裂痕,但勉强能够动作。
未免愈合得过于快速了。
慕容骁心存忌惮,不甚温柔地将人揽进怀里,从肩骨往下抚摸。
“京都布防图,在哪里?”
神智全失的人听不懂话,偎他更紧了些,说不出的乖巧安静。
慕容骁无端生出点爱怜,抱起人缓步走向桌案。倚上云龙纹座,秦皓宸靠在他颈间,抬起脸磨蹭他的鬓发。
慕容骁专心检视案上那摞临帖。不大灵活的手捏住腰带,一点点施力拉扯。秦皓宸半天解不开衣带,操着扁平的声调唤道:“慕容骁。”
慕容骁应声,轻轻巧巧褪下他的衣裳,再分神摸向股间,满手滑腻。浊液迤逦流淌,沾湿两人紧贴的腿根。
慕容骁轻啧,凑近他耳边低语:“湿透了,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