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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保时捷载着两个加起来不过20岁的小孩滑出庭院,朝s市最繁华的市区驶去。
“我们去哪里呀!”木桃桃扒着车窗,光怪陆离的世界倒映在木桃桃干净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是一个童话世界。
木桃桃没得到回答也并不气馁,张大嘴巴看着周围的一切。
光鲜亮丽的人们来来往往,木桃桃看到了和孟阿姨一样漂亮的阿姨,他思索了一下,喃喃自语:“爸妈离开家真是太好了……”没有埋怨,只是暗自庆幸——他为爸妈能活得更好而庆幸。
车里毕竟是个密闭空间,孟涵琛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木桃桃身上。自然也就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他一改刚见面时不屑的样子,将木桃桃看成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来对待时,才发现木桃桃所有的童言童语,都来自他独立的生长环境。
木桃桃在被抛弃的状态下,在那个善意的乡村里,养出了一副独立又清醒的人格。
孟涵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木桃桃比他更强大,他按捺住不安,开口道:“等会到地方,一定跟紧我。”
现在做一名称职的哥哥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木桃桃依依不舍地移开欣赏世界的目光,转头笑着向这个一上车就闷闷不乐的哥哥保证:“放心吧哥哥,桃桃是最听话的小朋友。”
黑色的保时捷很快到达目的地——一处未来感十足的游戏厅。
本来身处繁华的商业区,周围应该人来人往,可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同行,路口站着戴着工牌的工作人员,凡有人进入便会遭到询问。
孟涵琛这边的车门自动滑开,他很快下车,等在车边,小孩毕竟只有六岁,第一次迈出家门,到底还是心里没底。他暗自鼓劲,深吸一口气,跨出车门,一转眼就看见涵琛哥哥一直等在车边,也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木桃桃不好意思起来,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经过工作人员被放进来的私家车上下来的大多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成群结队,说说笑笑,一抬眼看见孟涵琛和一个没见过的小孩儿,低头窃窃私语,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们。
木桃桃敏感地察觉到这些视线,尽管他们多是好奇,也足以让他不知所措,手在腹前不舒服地搅动。
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要牵吗?”
这只手白净修长,掌心靠近指根的地方微微泛红。
木桃桃倒是别扭起来,他从小在泥巴里打滚,抓泥鳅小鱼,还帮老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两只手上都是伤口。
木桃桃不愿意涵琛哥哥的手握着自己,衬得自己的手更丑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用手拉住孟涵琛的衣角,“这样就好了。”木桃桃认真地说。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主动要求牵自己了,记忆里最近的一次掌心交握还是最后一次看到张奶奶的时候。
想起张奶奶,木桃桃又觉得鼻子酸酸的。
“那你抓紧。”孟涵琛嘱咐道。
8
游戏厅门口早就有工作人员候着,他在远处看见孟家少爷上前,背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很有眼色地凑上去。
“孟少,顾少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嗯。”孟涵琛应了一声,正要抬脚进去,就听见背后忙不迭的脚步声,孟涵琛向后看去,才发现自己停了一会儿了,木桃桃才倒腾着小短腿停下。
孟涵琛没着急,等背后的呼吸声喘匀,他才有意放慢脚步跟着工作人员进去。
工作人员虽然诧异,也不得不放慢脚步,于是从门口到电梯的这段路程中,一步被硬生生拆成两步,速度整体慢下来,颇有种漫步的感觉。
木桃桃缀在孟涵琛身后,不敢松手,又害怕走太快踩到他,走得特别慢。
怎么还越走越慢了!木桃桃腹诽,猜想孟涵琛腿脚可能不太利索。
孟涵琛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后脑勺又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木桃桃的小九九。
等上了电梯,大厅门口传来一阵呼喊:“等下!”
工作人员按着开门的按钮,看见几个穿着小裙子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跑进来。
她们一进电梯就看见了扑克脸的孟涵琛,木桃桃躲在孟涵琛背后,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其中一个姑娘尴尬地打了声招呼:“hi?”语气颇有些不自信。
孟涵琛也回应道:“你好。”
几个姑娘凑在一起,悄咪咪地说着话,间或传出奇怪的笑声,木桃桃自觉听力还不错,听到类似“好帅”的赞叹,他知道是在说孟涵琛,心里与她们统一战线。
几个姑娘和他们不在一个楼层,提前下去。那个刚开始和孟涵琛打招呼的姑娘被伙伴们怂恿着开口道:“开学见,到时候我可以和你坐同桌吗!”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喊完脸也变得红彤彤的。
木桃桃好奇地伸出头,这是一副从未见过的场景,他只觉得这场景既幸福又令人汗毛直立。
', ' ')('场景的主角之一——挡在他面前的孟涵琛微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坐。”
木桃桃看见那个姑娘的眼圈一下变红,眼泪包在眼眶里。姑娘用力憋住,然后打哈哈道:“啊,真遗憾,你不能和我这个美少女做同桌了!”
“是我的遗憾。”孟涵琛爽快承认。
姑娘摆了摆手,和孟涵琛道别。
电梯门缓缓关上,攥着孟涵琛衣角的桃桃好奇询问:“她好漂亮,是你的朋友吗?”
“同班同学。”
孟涵琛当然认识那个姑娘,是个红n代,有个分量十足的姓——孙。
家里所有人几乎都在政界担任要职,地位颇高。
孟涵琛点到即止,并不想对木桃桃多说,很快电梯就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迎面便是一张朝气蓬勃的俊脸,他一把抱住孟涵琛,惊喜地叫道:“你居然来了!不容易啊!”
正打算拉着孟涵琛酣战一局,一低头就看见拉着朋友衣角的小不点。
少年皱眉,语气不善:“你谁啊!”
孟涵琛把手放在木桃桃后背,轻轻推了他一把,等他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也没有松开放在背上的手。
“我弟弟,桃桃。”孟涵琛言简意赅,又看向木桃桃,指了指瞪大眼睛的少年,语气温和地说:“他叫顾言卿。”
“弟弟?!”顾言卿不可置信,“孟姨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你可别诓我!”
木桃桃知道这个哥哥误会自己和孟涵琛是亲兄弟,赶忙张口解释:“我不是……”
“六年前政变,s市不是不太平吗……”孟涵琛截住话头,用木桃桃听不懂的话向顾言卿解释。
顾言卿了然地点点头,包间里正在游戏的少年们也注意到,纷纷将视线投向木桃桃,木桃桃吓得想往后缩,孟涵琛温热的掌心支撑在木桃桃的后背,没用力但很温暖。
木桃桃一下不想逃了,他在孟涵琛的支持下,礼貌地回看这些打量他的眼神。
有什么可怕的,我有哥哥!
周围的人陆续转移视线,没再紧盯着小孩不放。
木桃桃得意起来,离孟涵琛更近了些。
在场的这些少年们尽管才十四五岁,可毕竟耳濡目染,一个二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孟涵琛的庇护意味着什么——孟涵琛的态度意味着孟晴的态度,他可没有胆子撒这种谎。
一个戴眼镜的少年从街机里分神对这边喊道:“琛哥,快过来帮帮我,叶姐也太狠了!把我揍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顾言卿闻言主动提议:“小朋友交过给我,我让人给他热牛奶。”
孟涵琛用眼神询问木桃桃,尽管木桃桃不想离他太远,但也更不想成为拖油瓶,于是笑着说:“哥哥去玩吧。”
孟涵琛把木桃桃推到顾言卿面前。
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他不太乐意木桃桃交朋友,特别是他们这个圈子的朋友。
孟涵琛甚至觉得,只要木桃桃想主动和周围人打好关系,那必定是手到擒来,他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和孟晴一模一样。
9
孟涵琛走到街机旁,并坐的两人正打得激烈。
拳皇在千禧年是个流行的玩意儿,并催生出了正式比赛。现在尽管比赛还有,但关注度却下降很多。而孟涵琛,虽然没有生在街机游戏盛行的年代,却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深深迷上了这款游戏。
掌握摇杆,控制人物输出,孟涵琛在这些行为下,控制欲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他聚精会神,肾上腺素飙升——这是他难得的放松。
而且这种游戏,几乎没有容错率可言,一个没操作好,就会被连击打败,所以每一小局平均时长也很短。
正在酣战的两个人分别是孙家小叔叔和叶家小女儿。没错,戴眼镜那个男孩是孙老爷子最小的弟弟的孩子,所以比他们在场所有人都要长一辈。
“啊!”孙晨双手离开摇杆,怒而转头:“小叶同志,懂不懂尊老爱幼!”
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样子,赢了比赛的小姑娘反而镇定极了。
顾言卿和木桃桃坐在软沙发上,高桌子上有一杯刚刚送进来的热牛奶。
顾言卿对孙晨大声嘲讽道:“真丢脸啊!”
“你来!”孙晨不服,“叶姐是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言卿摆了摆手:“切,我还忙着照顾弟弟呢,让涵琛代替我上场。”
谁人不知在他们这些朋友里,能和叶曼文打得难分高下的就只有孟涵琛。
孙晨闻言更是觉得顾言卿不要脸,明明孟涵琛是他找来的帮手。
他气愤地问孟涵琛:“你说,你到底帮谁。”
孟涵琛挑了挑眉:“曼文,我都得帮呀。”
叶曼文连头都没回。
坐在不远处的木桃桃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还没问,就听见顾言卿轻声对他说:“这个姐姐叫叶曼
', ' ')('文,患有高功能自闭谱系障碍。”
“这是什么意思?”
顾言卿想了想,解释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几乎没有感知。”
“五局三胜。”叶曼文开口了,是甜甜的声音。
孙晨闻言立马起身,兴奋地站在一旁,同包厢玩其他游戏的小伙伴们都放下手中的战斗,兴冲冲地围过来。
木桃桃眼见着孟涵琛淹没在人群里,仰起头拼命去看。
顾言卿大喊一声:“干什么干什么!?别围着,影响涵琛和曼文发挥!”
众人依言往后退了退,但一点都没有散开的意思。
木桃桃自然什么都没看见,但他听见围观的人连连惊呼。
“卧槽,好帅的连击!”
“叶姐好躲!”
……
很快,胜负已分,众人皆唏嘘离开,
“差一点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
木桃桃随着散去的众人小跑来到街机前,看见屏幕上大大的ko字样。
孟涵琛操控的人物倒在地上,叶曼文这边的人物高举双手,绿色的血条只剩薄薄一层。跟过来的顾言卿:“啧啧啧,真惊险。”
孙晨在一旁默默抓狂。
孟涵琛反而很高兴的样子,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承认道:“我退步了。”
叶曼文把头转过来,眼睛到处乱瞟,不直接盯着孟涵琛,非常奇怪,但大家都一副见惯了的样子。
“你不专心。”叶曼文评价。
手机铃声响起,叶曼文点开通话,别扭地放在耳边
嗯嗯两声就挂断了。
包厢门应声而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你们好啊。”
包厢里的少年们纷纷打招呼:“叶叔叔!”
他提了一袋精致的零食放在桌子上:“专程给你们带的。”
“谢谢叶叔叔!”众人道谢。
男人径直走到叶曼文面前,孙晨、孟涵琛也朝男人打了招呼,而顾言卿冷脸站在一旁,也不招呼人。
男人倒也没在意,笑着对孙晨说:“谢谢你们照顾曼文。”
“害。”孙晨不好意思道:“叶姐本来就很厉害。”
叶曼文从椅子上站起来,专注地理了理小裙子,然后背起白色的书包,也不管男人,就从包厢门口出去了。
男人匆匆道别跟了上去。
等包厢门重新关上,顾言卿露出厌恶的表情:“这男人真恶心。”
孟涵琛不语,反倒孙晨劝到:“别人家的家事,你就别管了。”
孟涵琛低头看见一脸迷茫的木桃桃,可能是因为刚发泄过,看着木桃桃顺眼了许多,于是主动问道:“玩不玩,我教你。”
桃桃本就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听到这话用力点了点头。
孙晨掰着手指头哀嚎:“啊!你教弟弟,等弟弟学成归来,我岂不是连他都打不过!!!”
10
可是孟涵琛并不是个称职的老师,他教学就是让木桃桃站在一旁看他,等虐完孙晨,他就站起来,让木桃桃坐下,和孙晨pk。
木桃桃头一次接触这种游戏,躲避和连招几乎没打出来过,孙晨终于感受到虐菜的快乐。
连打几局都是赢,孙晨嘚瑟起来。在一次大招ko后,他用手臂勾住桃桃的脖子,“你孙哥我厉害吧。”
等时间到了,聚会结束,已经九点多了,木桃桃年纪还小,自然需要充足的睡眠。于是就可以看到,木桃桃从街机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栽到孟涵琛怀里。
“啊?弟弟真年轻,倒头就睡。”孙晨羡慕地看过来。
孟涵琛把他抱到沙发上横躺下,让工作人员送了一个小毯子,盖在他身上。
顾言卿一个劲儿在给他使眼色,三人前后陆续走出包间。
“曼文一点都不想让我们帮忙!”顾言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毕竟——”孙晨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言卿打断:“现在老爷子还在疗养院……说句大逆不道的,等他去了,曼文指不定会怎么被家里人欺负。”
孟涵琛从怀里掏出一枚游戏币,扔给顾言卿:“别小看曼文,也别小看叶阿姨,有时候不破不立。”
顾言卿双手接住游戏币,正面用英文刻着“gable”,背面则是叶家家徽,是由白手起家的老爷子设计的——一枚四叶草。
叶家老爷子可谓幸运值ax,他一生都在赌博,从站边到投资。
当初孟家便是在站边上出了差错,很快被清除掉,而叶家则站对边,顺势而起。
叶家老爷子把握住这股东风,从一个小跟班一跃成为s市几大家族之一。但在上层世界里浸染许久的大家族们,大多看不惯叶家这种暴发户,却也迫于背后的压力与他们交好。
叶家就是今年政界当家一杆在商界的枪。
家主不择手段向上爬,自然也被家里人有样
', ' ')('学样,叶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女——叶曼文的母亲——叶瑛琪。
叶老爷子当年忙着闯荡,忽略了这个女孩儿,结果等她长大,再见面时,她已经怀着孩子,牵着丈夫来到他面前。
叶老爷子震怒,他一心想把女儿嫁给没落的孟家——尽管孟家没落,可毕竟根基还在那里。
人脉、资源和家族历史,这些都是叶老爷子眼红的,也因为有了这些,几年后孟晴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结果女儿已经替自己做好了决定——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老板。
于是,叶老爷子当天被气得送进疗养院,对外宣布从此和叶瑛琪断绝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八卦小报周刊上的故事。
伊山疗养院伫立于伊山县,是s市隔壁的一个小县城,当年叶老爷子就是从这里发家的。
这位做事狠辣了大半辈子的赌徒,此时坐着轮椅,停在庭院里,身前还摆放着棋盘。
他手执黑子,思索片刻后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对面是传闻中那位早就和他断绝关系的女儿——叶瑛琪。
“囡囡可还好?”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久病初愈。
“瑛琪,专注。”叶老爷子抬头看了自家女儿一眼,警告道。
叶瑛琪手执白子,稳准狠地落下,不带一丝犹豫,棋盘上,黑子已经陷入绝境。
“老爸,你的棋艺怎么退步了?”
叶老爷子朝旁招了招手,一位头发苍白的男人伸出手扶住他,他借着力量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瑛琪,有些时候,戏做得真一点,才能取信于人。”似乎是走累了,停下来急促地喘气,手推了推男人,男人慢慢放手。
叶老爷子晃了一下,叶瑛琪想起身扶一把,就见他拄着拐杖,又稳稳立住。
“你得把你在乎的交出去,得到的收益才能最大,而且,曼文可比你聪明多了。”老爷子向后掷出一枚硬币,落在棋盘上,发出哐啷一声,然后旋转着停下来。
叶瑛琪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枚游戏币,大概是巧合,它稳稳地停在白棋的包围缺口,硬生生闯出一条路。
飞驰在暗夜里的私家车里坐着一个大人和一个少女,大人名叫叶瑛士,少女则是刚离开游戏厅的叶曼文。
车里一阵沉默。
叶瑛士心里直犯嘀咕,他是叶老爷子从旁氏过继过来的儿子,理论上是叶曼文的舅舅,也是叶家今后的当家人,特别是在叶瑛琪离家出走后,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自从叶曼文回主家后,这一切似乎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叶曼文是被那个老子身边白头发的男人带回来的,主家的所有人都会尊称他一句黎叔。
黎叔牵着年仅八岁的叶曼文,那时候的叶曼文病得可比现在严重多了,行为怪异得不像个孩子,有严重的领地意识和强迫症。
叶瑛士曾眼睁睁看着一名住在主家——被利欲熏心的旁系塞进来的女人,因为不小心闯进叶曼文的屋子,被叶曼文用裁纸刀刺破了掌心。
但叶曼文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刺破掌心仿佛没比裁开一张纸严重多少。
那天,已经大学毕业的叶瑛士,久违地做噩梦了,梦里是叶曼文沾满鲜血,面无表情的脸,宛若罗刹。
作为叶家代理当家,叶瑛士半点实权都没有,他就是一具傀儡木偶,但他有一个人最基础的求生欲望,他在旁系的煽动里,为自己找了一个后门。
“伯父已经把公司的股东都收为己用了。”叶瑛士斟酌片刻后开口。
“……”叶曼文不知从哪里拿出游戏币,正把玩着。
叶瑛士知道她在听,于是继续道:“最近换届在即,上面那位胜率很大……”
叶曼文玩游戏币的手停下来,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黎叔回来了吗?”
“……还没有……”
叶曼文没有再继续问,打开一直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作业,打开车灯,放下小桌子,专心地做起作业。
叶瑛士已经习惯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多少次为自己选择的未来担忧。
一枚刻着“gable”的游戏币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一如那道棋盘上的缺口。
“等着看吧。”庭院里的叶老爷子一步一个脚印,临到最后,把拐杖扔开。拐杖落在地上,发出咔哒一声,犹如起跑前的枪响。
秋天傍晚的风吹落银杏叶,漂在水池上,池子里的锦鲤吓得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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