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质走到玄关,“感冒了?”
“就鼻塞而已。”许萦一面穿鞋,仰头对父亲笑了笑,不让他担心。
“等会妈回来您和她说一声,我可能晚一点儿回来。”许萦合上门前交代说。
许质应了好,接着走到窗边,几分钟后看到女儿的背影,心底好奇是和哪位朋友见面。
在他的记忆里,近几年和许萦有来往的就学生时代认识的楚栀和肖芊薏。
楚栀在京都上班,肖芊薏鲜少工作日约她,心想女儿这是认识新朋友了?
许质觉得这样也好,比她总爱一个人闷着好多了。
许萦打车去到徐砚程约好的餐厅,远远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插在驼色毛呢大衣的口袋里,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套着内搭的毛衣,温文儒雅又不觉得穿搭过于刻板。
她从车上下来,徐砚程发现了她,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阔步走向她,脸色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脉脉,眸光透着一种她看不透的坚定。
“徐医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许萦下车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两人约的是七点钟,她因为感冒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收拾的动作变得迟缓。
徐砚程听到她声音,微微蹙眉,垂眸凝视着她:“怎么感冒了?”
许萦把给父亲的话搬出来:“鼻塞而已。”
江都一月的天气冷,妖风呼啸卷过,路上的人恨不得裹棉被,而眼前的女人只穿了一件羽绒服,白皙的脖子露在空气中,她吸着气抵寒,脖子上的筋紧绷着,拉链没弄好,毛衣领口微微敞开,从他的高度能看到她缩着肩膀,锁骨凸出明显。
她的鼻尖透着生理性的粉红,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宛如冬雪里被摧残的娇花,摇摇欲坠。
“确定?”徐砚程轻声反问。
智商不够用的许萦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她竟然和医生说感冒只是简单的鼻塞。
许萦惴惴不安地打量男人一眼。
从昨天认识到现在,才感觉他和印象中的有点儿不一样。
有时候……他说话还挺严肃的,特别是反问她的那句。
“应该是不小心着凉,加上没休息好才会这样。”许萦老老实实交代。
徐砚程不忍心看她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脱下自己的围巾替她细心地围上,挡去寒风从脖子钻进去,“你可以和我说一声,感冒需要好好休息,要不然容易病情恶化。”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许萦愣住。
柔软的围巾上的淡淡清香和她上次不小心摔到他怀里闻到的一样。
她连拒绝的话都忘记说了,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我……觉得爽约很不好,而且是我约的你。”许萦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小眼神在他俊朗的脸上一扫而过。
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再也移不开目光。
徐砚程轻笑:“可以约下一次。”
他整好围巾,想要替她整理头发,手顿了顿,最后说:“你的头发乱了。”
许萦赶紧自己用手随便拢一拢,垂下眸光:“谢……谢。”
“吃东西吧,吃完我送你回家。”徐砚程把手放回口袋里,先走了一步,回过半个身子叫她。
许萦快步跟上。
这次晚餐和上次一样,他们之间的话题很轻松,没有令人难以接上的隐私话题。
用完晚餐,徐砚程开车送她。
许萦坐上了他的副驾驶,纵然是她这种不懂车的人,看了眼车的内部也知道这辆车不便宜。
等他坐上主驾驶,许萦下意识问出口:“你们医生收入很好吗?”
问完觉得唐突到他,毕竟在相亲局上,她很不喜欢别人问这些,现在她却要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徐砚程没多想,回复:“不多不少,小康水准。”
当然,单问工作收入确实是这样,要是问其他资产那就另说了。
“不好意思……”许萦抱歉笑笑。
徐砚程为了让她不这么拘谨,问了她一个隐私问题:“你的工作在江都定下来了吗?”
“定了,在江都一中当美术老师。”许萦看着旁边划过的路景回道。
听到这,徐砚程握着方向盘的力度紧了紧,“你本科学美术的?”
许萦苦笑一下:“不是,我学室内设计的。”
“建筑设计类的就业都不是特别好吧,我学的也是皮毛,目前的工作也不错。”
说到最后,许萦都觉得自欺欺人了。
一直不聊隐私话题的他们,才才几分钟就问了好几个。
许萦看着导航上的红标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徐砚程没有回她上一个问题,她想问他为什么想约她第二次。
倏地,她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