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补完妆,擦干净手,准备给徐砚程说一下进度,出来到走廊碰到周子墨,能看得出他是特地在这儿等着她的。
周子墨面对着透明玻璃站着,正在讲电话,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不停地道歉,一直说再给他一个机会,让许萦再一次见证周子墨能把话说得多好听,以前真是鬼迷心窍信了他,也幸好破财免灾,和他分手了。
卫生间到大堂,只有一条路。
许萦本打算悄悄从他身后经过,周子墨余光看到她,匆匆挂完电话,气冲冲地走过来。
“许萦你是不是故意的?”周子墨开口就质问她,“分手好聚好散,你背后编排我,还让你朋友在宴席上故意暗讽我,你几个意思?”
许萦了然,估计是肖芊薏的杰作,她憋不住气,要是问肖芊薏这些年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没亲口骂周子墨算一件,难得碰到,肯定要吐上几句。
许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朋友?我今天就算当着大家的面说你那些腌臜事,也是我有理。你说好聚好散,是觉得我不敢拿你发的骚扰短信去报警吗?是谁没有好聚好散,你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吗?”
许萦不爱给人说教,而且周子墨这人自负,容易做偏激的事情,她不惹脏才懒得给眼色,听他说她朋友的坏话,再好的脾气也懒得忍了。
周子墨叉着腰,站在许萦跟前,故意施加威严:“许萦你真有心机,找学长配合你演戏以此抬身价,以为你就能在你同学面前长脸了?就你那小小的工作,那一点点收入,无权无势,你这样的人谁瞧得上。”
“我瞧得上。”
徐砚程打断周子墨,从走廊尽头走来,声调平平,没有丝毫感情。
走到周子墨跟前,徐砚程把许萦护在身后,对上周子墨:“比起关心别人,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工作吧。”
周子墨蹙眉,想到电话里老板的态度,没给一个理由要开除他,他拿下的单子宁愿得罪甲方也不愿再合作,让他迅速办离职。
难道——是眼前男人的动的手脚。
周子墨反问:“你什么意思?”
“对于骚扰我妻子的人,我只是让他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徐砚程说,“今天,以前,一并算了。”
“许萦你好厉害,拿权势压人。”周子墨还偏不怕了。
徐砚程肃着脸,眼神凌厉:“如果你打算好以后都不回江都,可以多说几句。”
周子墨被徐砚程看得心慌意乱,虽然不知道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他不像开玩笑。
“行,算你厉害!”周子墨打算先退一步。
徐砚程说:“你要是再出现在她面前,我可以保证你不用再在你的行业混了。”
静观整个过程的许萦咽了咽口水,满是戾气的徐砚程,她是第一次见,但这辈子见这一次就够了,着实不敢再碰上第二次。
周子墨心中有气,硬生生忍下来,转身要溜,许萦叫住他。
周子墨不悦转身:“许萦你牛逼,你有权有势,用你老公压我,我他妈都要走了,你还想耍什么威风——”
一个脆响的耳光打断他粗鲁的话语,许萦眸子淬着冰:“这个巴掌当年就想打了,我烂好心没下手,今天补上了。当年你凭什么用你的优越感去贬低我,你也不过是一个又穷又寒酸,心胸狭隘还不思进取的垃圾,只会和狐朋狗友吹牛,什么本事都没有。你没资格说我朋友,你更没资格评价我丈夫,以后不要出来恶心我,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子墨捂着脸愣在原地,没想到许萦真的会动手。
说完,许萦不想再脏了自己的眼,拉着徐砚程越过周子墨往酒店大门走去。
去到门口,徐砚程拉住她,把她环到怀里,感受到她身子在小幅度地颤抖,带着试探叫了她:“小惊?”
许萦搂上他的腰,头埋在他颈窝里,止不住地发颤。
“没事了。”徐砚程眼底翻起一片寒意,对伤害她的周子墨更是厌恶。
许萦微微摇头:“只是……没缓过来。”她没打过人耳光,有些亢奋。
拉开距离,许萦看着他说:“周子墨自信又自私,我是真的想不到什么话来骂他了,我也不擅长骂人,但他今天真的过分了,说芊薏她们又说你。”
“所以你打了他一巴掌?”徐砚程抚着她脸颊问。
“嗯……”许萦说,“我在乎亲近的人对我的看法,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受他说的话影响,我不喜欢他这样说你,你很好,他说的一个字都不可信。”
徐砚程笑说:“我没放心上。”
“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信口雌黄。”许萦手搭在他肩上,“你光明磊落,哪里是他嘴里用权势压人的徐砚程。”
徐砚程轻笑出声,鼻息带着浅音,认真说:“我没开玩笑。”
如果周子墨真的活腻了,他能做到他刚才说的一切。
许萦有点怂,放下手:“那个……他的工作是你弄没的吗?”
徐砚程:“是。”
许萦给自己洗脑说徐砚程哪里能是这个等级的人物,结果他直接承认了,给她整不会了。
“他是做医疗销售的,一个圈子就这么大。”让他没有出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徐砚程叫人特地查过周子墨,对他的信息了如指掌,没把后面的话说全,他还是想要在她心里留下好印象的。
许萦给忘了。
徐望文是开医疗公司的,而徐砚程真的论起来……他的职业加上徐家的身份,说的话确实有分量。
徐砚程:“怕了?”
许萦牵着他的手摇头:“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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