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徐砚程的外婆家,许萦在踏进有些年头的欧式小洋楼的一刻,觉得这是书香世家才住得起的宅子,透着一股温静的书卷气。
程莞是独女,过年家里只有外公和外婆两人,所以在徐砚程带许萦过来拜年,可把外婆激动坏了。
外婆特别热情,在见到许萦就拉着她把家里参观了遍,晚上更是亲手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
许萦和外婆围着餐桌坐了许久,在外婆的劝说下,吃得特别撑,撑的情况来还喝了外婆亲手酿的葡萄酒。
一顿饭下来,不仅机场的糟心事忘了,许萦轻微的社恐都被快治愈了。
许萦答应明天陪外婆去见她的小姐妹,才被放回房间。
洗漱完,许萦昏昏沉沉地坐在沙发上。
小洋楼屋子很宽,徐砚程的房间虽然是侧卧,但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
徐砚程在阳台外打发一根烟的时间里,顺便和人聊电话。
眼见过了半夜十二点,许萦拉开阳台的门,小声对他说:“我洗好了,先睡了。”
徐砚程侧身看她,继续对电话说:“把人查清楚了和我说,我初四回去,行,挂了。”
他放下手机进门,许萦被逼得连连后退,坐到床尾。
“醉了?”徐砚程碰到她脸颊。
许萦躲开他的触碰,踢掉鞋子,爬到被子里:“一点点,你去洗澡吧。”
徐砚程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起身。
许萦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徐砚程睡上来的时候,她感觉暖风透出去了,卷了下被子:“冷。”
徐砚程把她塞到被子里,睡下来,许萦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以为她是睡着了,只见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凝睇他,双眸湿漉漉的。
他心被看得燥热。
“徐砚程。”许萦叫他。
“怎么了?”
“来外婆家你不开心吗?”许萦问,席间都不见他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喝醉了,我没有不开心。”徐砚程回避她的问题。
许萦较真:“我没醉。”
为了证明自己没醉,她凑过去:“你闻闻,一点酒气都没有。”
浅淡的清香侵占他鼻尖的空气,让他更是难耐。
徐砚程手轻捏住她的双颊,不让她再凑近,手心被她脸颊烫热,心生无奈,就这样还说自己没醉。
“我知道了,你在生我的气。”许萦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貌似比平日还大,什么都往外说,一点儿委婉都没有。
徐砚程移动身子,靠在床头,和她平视。
“我气你什么?”徐砚程好笑问。
许萦想了好久:“应该没有,我没做错什么。”
徐砚程拖着懒散的调子问:“确定?”
许萦:“嗯,我很乖的。”
她手撑着床有点困了,手握上徐砚程的手腕,靠在他手掌心,不至于太累。
知道她喝醉了,徐砚程故意把一半力气收回,让她没有支撑,坐得难受。
徐砚程:“今天在机场的男人是谁?”
许萦眨了眨眼,有问必答:“我前男友周子墨。”
“不对,栀子说要这样说。垃圾渣男周子墨。”
她的话取悦到他,心软地环住她,让她舒服地睡靠在他肩头。
“周子墨真的有病。”许萦吸了吸鼻子,酒精作用下,把所有的不满全吐出来,“分手后我全当花钱买了教训,就当没发过这件事,毕竟也没交往多久。今天我才知道他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以为我还喜欢他,是在和他闹脾气,怪不得他两年换了好几次女朋友,每次都要假装和我偶遇,以为我会被刺激到。”
徐砚程:“不喜欢吗?”
许萦说到这,觉得委屈:“不喜欢。”
“我一直没多说什么,可我真的好讨厌他。我觉得感情付出就付出了,被辜负就算了。我在意他分手那天说的话,会让我感觉自己一文不值,作为我最亲近的人,都这样想我,那我得多差劲啊。”
感情讲不到一起,好聚好散。
许萦不能接受的是,她在这段感情中的品行得多差,他能说出这么多恶毒的话。
“再听一遍。”徐砚程微微笑着,郁结消散不见,原来她对上一段感情放不下的原因是这个,并不是因为喜欢周子墨。
许萦仰头:“听什么?”
徐砚程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头靠近她,微微侧着对她,温和说:“我们小惊,一点儿都不差劲。”
“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说的话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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