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嗯,他们在后面的院子帮忙。”
“你今年结婚了?”表家嫂子继续问。
其余在灵堂前帮忙的人看过来,许萦紧张得差点被烟灰烫到。
“年初结的。”许萦回。
“就是跟在你爸旁边那个高个帅哥吧?”一个表姐问。
稍小的表姐也站出来说:“我还说哪家亲戚的朋友,原来是我们小萦的丈夫,一表人才,小萦有福气哦。”
斯人已逝,大家心里难过,面上也轻松地聊上几句,而且太奶奶是老死,走前没有痛苦,大家心情没这么沉重,加上在灵堂的大部分是从小一块玩的同辈人,感情还算不错,问了好几个徐砚程的话题。
大表姐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露出欣喜:“江都本地人好啊,还是市医院的副主任,小萦会找人。”
二表姐:“我们这一辈女孩子就小婷没结婚了,最小的小雨都结婚了。”
“小婷你要抓紧了,你太奶奶最惦记的就是你的婚事。”表嫂嫂唉声说。
一直在旁边烧纸的束婷面露愠色,烧完手上最后几张,她站起身:“我去喝口水。”
不等回答,她转身离开。
大表姐只好接过束婷的工作:“她就这样,多提一句她就不耐烦,小萦你别放心上。”
许萦只是笑笑,没多说,老实本分地忙自己的事。
送完深夜赶来的亲戚,表嫂嫂作为长嫂,招呼她们去休息,让另一批小辈过来守,明天还有亲戚们的朋友过来,不能熬坏了身子。
许萦从蒲团上站起来,双腿发麻,扶着墙缓了半天,正想拿出手机问徐砚程在哪,她过去找他。
外面天井空地传来一道喊声:“小雨和小婷打起来了,谁去拉一下啊!”
许萦把拿出来到一半的手机塞回口袋,快步跑到天井里。
空地上,乔俏雨盛气凌人地扯着束婷的头发:“谁敢拉架!我把他一块打了!”
束婷护着头皮,本就哭得红红的眼睛里挂满了泪水,不甘示弱说:“乔俏雨你有病吗!你快放手啊!”
“放你狗屁!”乔俏雨拽着她头发,强迫束婷跟着她动作摇摆,“我以前是懒得和你计较,今天是你嘴贱逼我动手,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束婷疼地惨叫几声。
占上风的乔俏雨实在凶,别说女性长辈,就连站在旁边的男丁也没有人敢上前,真的怕上去会让乔俏雨闹得更厉害。
许萦也被吓到了,印象中乔俏雨嘴巴欠是欠,但从不动手打人,用乔俏雨自命不凡的思考逻辑来说就是:我一个有钱有颜的小开女儿为什么要学别人打架扯头花,多不雅观啊,嘴人多爽啊。
围观的人逐渐变得,许萦想着先把乔俏雨安抚好,其他另外在说。
她准备上前,一个人越过她,直接上去扯开乔俏雨。
一个耳光扇在乔俏雨脸上,声音脆响,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噤了声。
“乔俏雨你发疯也不看是什么场合?是不是把你惯没边了?”沈长音指着乔俏雨怒吼,扬起手要继续打。
束婷跌坐在地上,抱着身子放声大哭。
许萦看到打磨平滑的水泥地上一滴一滴艳红落下,她跑上前把乔俏雨拉到身后,“二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接着她赶忙扯出纸巾给乔俏雨止血。
全家人聚在院子里,沈长音拉不下面子,狠声说:“今天是你太奶奶的白事,你在这里闹事,我是没教你礼数吗?你太奶奶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和你表姐相处的?”
乔俏雨推开许萦的手,把鼻血胡乱一擦:“打人还要念老人家恩情?我打的就是她,太奶奶我敬重是一回事,她嘴贱被我打是一回事。”
“乔俏雨你闭嘴!”沈长音阔步走来,要把乔俏雨拉到没有人的地方,不让她继续丢脸。
许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沈长音教训孩子和沈长伽一样,说不定到最后会动手,她没多想把乔俏雨护到身后,解释说:“二姨,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能只骂小雨。”
束婷为自己叫冤:“你从小就看不爽我,太奶奶一走,你就故意针对我。”
“你再说!”乔俏雨要上前,许萦回身搂过她腰身,“乔俏雨,先等会!”
“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闹腾?”沈长音拽着乔俏雨胳膊,“你跟我进房间。”
“我不去!”乔俏雨搂着许萦,连带着许萦都要被拖走。
“你们怎么总觉得是我的错啊,就因为我平日里比她骄纵吗?”乔俏雨用力甩开沈长音,指着束婷放话,“你少背后编排我老公,他是胖是瘦是好是坏只有我有资格说,你再到我面前犯贱我撕烂你的嘴,你还蹬鼻子上脸,你和那些男人的烂事我全给你捅出去。”
不远处的聂津拨开人群,慌忙跑过来,徐砚程跟在后面。
聂津见到乔俏雨脸上和前面衣襟全是血,五官都拧到了一起,还是先冷静地把场面缓和了。
“妈好了,我来吧。”聂津说。
沈长音想驳斥回去,对上聂津冷冷的眼神,心里明白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女婿,但也是聂家的二少爷,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许萦见聂津过来,正松手把人交出去,没人拉着的乔俏雨上前踹了一脚束婷。
沈长音怒了:“乔俏雨你是疯了吗?”
沈长音怕被亲戚说不会教女儿,要再给乔俏雨一巴掌,许萦挡了过去,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在许萦身上,刚赶到的徐砚程握住了沈长音的手腕,微微用力拉开了距离,把许萦护到自己怀里。
“没事吧?”徐砚程蹙眉问。
许萦呆了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