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问:“您,支持我和宋南津在一起?”
他父亲低头点餐,理也没理:“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回答你,我给了你老师一些从美国带回来的东西,你回去看了就知道。”
那场羊肉火锅,全程吃得还是有点尴尬。
毕竟是不熟的人,文徵心里有事,没吃两口,聚完,他父亲出去和她叮嘱两句路上小心也就走了。
也不知是该说客气还是暖心。
风挺冷了,文徵收拾东西回了滨城,临了和老师打了电话,知道宋南津他父亲说的东西被邮到了华鞍老教授的家中,教授把家钥匙给她去拿。
给钥匙时华老还说:“我女儿在美国过得不错,还是托了你的福,后来才知道,其实你家那位帮了不少忙。”
文徵微微惊讶,说:“是吗。”
华老笑说:“是啊,她给我打电话说了,住所什么的是有人帮,反正她现在在那边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很不错了,上周才打电话给我说下个月回来一趟看看我老头子。”
文徵有些宽慰地笑了:“那就好。”
华老说:“那位人物说有东西要给你,我拿给你。”
文徵不知道是什么,站那儿等了会儿。
之后看着教授拿了个盒子出来。
文徵惊讶。
是他父亲送的礼物。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躺着一枚玉镯,还有一道横联:赠儿媳。
那一刻文徵心中震栗。
片刻,她懂了。
她知道,东西不贵重。
但这三个字,比什么都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行李箱,那就是宋南津他父亲要给她的东西。
华老说在家中,要文徵自己去拿。
她收好了这些东西,去华老的家中抱着那个箱子,回到了他们的家里。
曾经只有温馨温情的家,少了一个宋南津,变得有点寂静冷清。
文徵打开那个行李箱前,以为会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前幻想是什么可怕的,新奇的,她永远想不到的。
没想到一打开,只是像弹簧一样,掉出来好多信。
发黄的,褶皱的,老旧的,崭新的。
一封封。
像尘封许久的木屑终见天光,压抑不下。
她打开了其中一封。
她立马认了出来,那是宋南津的字迹。
2012年,1月23。
[徵徵,这是我在芝加哥的第167天,天好冷,你呢,在家还好吗,生活还顺利吗。]
不知道为什么。
从看到徵徵两个字开始。
她心骤然绷紧了一下。
下意识抽紧。
无可避免的。
不能阻止的。
她好像猜到了那是些什么。
像是对什么有预感,哪怕望着眼前这剩下的所有信件,那种颤栗感也只多不减。
她把那些信件一封封拆开了。
拆成纸张,铺开,像考试放卷面一样,一张张摆出来,在眼前。
那是宋南津写给她的信。
从那年冬开始,十一月,一封封,一直写到去年四月。
文徵一个个数。
一共853封。
她数了出来。
从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