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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发现他今天话多了点,还很主动吗?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太讷了点,要再主动点才行。”
温妤宁愣了愣,沉默了会儿,才轻声问,“喜欢一个人,是会主动的么?”
“当然了。”林夏斩钉截铁地说,“男人要是喜欢一个人,不用你提,他都会主动的。这是金科玉律。”
“所以一个男人不主动,就是不喜欢你。别相信那些什么不好意思的鬼话。”
话音刚落,陈湛的车已经开了过来,林夏连忙和温妤宁挥手,“车来了,不和你说啦。妤宁你回去吧,在家好好休息哦。”
“好。”
黑色的车驶入转角,尾灯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留下一地寂静。
忽然降临的大雨刚刚暂停。
身前那棵梧桐树,一片枯萎的叶在枝丫上,被冰冷的雨滴压得摇摇欲坠,随着一阵风,摇摇晃晃几下,最终不堪重负地,缓缓飘下。
掉在雨后湿漉漉的地上,连声响也没有。
温妤宁看着那片枯萎的落叶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慢转过身,回家。
她今年二十四岁,怎么还能像十几岁一样天真?
成年人和小孩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成年人要逐渐学会处理情绪,以及停止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想,她和裴叙白,最近还是不要见面好了。
刚一转身,楼梯阴影处,站在一个高挑的身影。光影绰约明灭,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没什么正行地随意支着。
“你怎么来了?”温妤宁的语气有些难以言喻。毕竟她刚刚才在想,最近不要见他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他闲闲地走了过来,露出隐在夜色中的面容,似是含情般的桃花眼下压,“我可是才为了你上了几个小时的热搜,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啧,负心薄幸的温医生。”
负心薄幸……
他这用词,怎么搞得她好像在抛夫弃子一样。
温妤宁抿了抿唇,“昨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但是我也算不上,负心薄幸吧。”
她做什么了怎么就负心薄幸了。
不就是,昨天没和他说清楚么。而且她当时刚醒过来,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昏了头才会这样。
稍微清醒一点,就意识到有多荒唐和可笑,怎么可能会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算呢。”裴叙白‘啧了声,“我看你对你那个男同事挺热情的,见到我你那是什么表情?”
像是意外,却更像是无奈。
连脚步都顿住。
温妤宁解释,“那是我医院科室的同事,也是我的大师兄,过来看看我的伤。”
“唔……更不放心了。”他低声说道。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温妤宁没听清,但也没有探究的欲望,而是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个时候他应该很忙才对。
要决定绯闻后续的营销公关怎么做,还有新专辑的事。
她的伤也不重,更不必他惦记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闷,一副想要赶客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渣男语气?”
裴叙白气笑了,“温医生,坏了男孩子的清誉可以不负责的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传,我有女朋友了?”
温妤宁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绯闻不是澄清了么,怎么他朋友还会传这么离谱的事。
这真的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可是这是假的……”温妤宁有些为难地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想说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是他明明是为了她。这种话说出来,真的会显得很没良心。不知道怎么说,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顿了顿,低下头,“对不起,我还是先回去了。”
“等等,”裴叙白开口,“你就这么急?”
温妤宁脚步一顿,
他直直地望着她,眸光深了深。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裴叙白妥协似地叹了口气,“温妤宁,我不是真的要追究你——”
“我明白。”
温妤宁忽地打断,抬起眼,唇角紧紧抿着,“我明白我影响你的名声了。”
“那,为了你的名声,”她温吞,又极为认真地说,“你能不能,最近不要再找我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来晚了,这章给大家发小红包哈。另外我觉得虐虐裴叙白是很有必要的,谁让他前面这么b呢。本来是要写到阿宁明白心意的,写着写着,又拖了(捂脸)
第40章
黑暗中没有一丝声响, 一片压抑的沉默。
连空气都静谧。
刚刚才停下的雨,随着沙沙作响的摇晃树叶,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下, 掉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的水
', ' ')('花一点一点, 泅湿了干净的裤脚,让人感受到黏腻冰冷的凉意。
有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说出口才发现不太合适。
却也无法收回。
“我想, 少了我这个‘罪魁祸首’, 你的名声一定会渐渐好起来的。”她偏过头, 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情绪地解释。
黑暗空旷的楼梯口静到了极点。
他没开口。
半晌,裴叙白淡淡抬眼,语调似带着雨夜的幽寂, 又似无奈,尾音拖长,“温妤宁, 你怎么这么,凶啊?”
又问, “不高兴?”
“……”
温妤宁顿了顿, “没有……”
裴叙白扯了扯嘴角,“行, 我要去a市两天, 你在家好好休息。”
——
回到家里, 不算大的客厅布置得很温馨, 样样俱全, 却又似乎还是少了些生气。
风吹动窗帘, 带倒放在旁边的花瓶,‘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温妤宁走过去,蹲下身,一块一块安静地把碎片捡起来,心口闷闷的,像是被重物压着,堵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
第二天一早,温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温母的身体不算好,温妤宁不想让她担心,受伤的事就没和她说。
聊了几句,温母又问起她男朋友的事,“对了,你最近和小裴还好吧?”
“有时间叫他来家里吃饭,让妈也见见,帮你把把关。”温母声音里都带着高兴。
“……”
温妤宁突然觉得自己当初为了应付母亲催婚,找裴叙白假扮男朋友的做法蠢毙了。
轻叹了一声,只好说,“他工作很忙,最近都没有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温母追问。
而且他是不可能来家里吃饭的,温妤宁想。
找了借口敷衍过去,终于挂了电话。
低头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也许她还是尽快和母亲说清楚比较好。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去圆,她和裴叙白从头到尾就不是那种关系,又能瞒多久呢。
瞒到他再也不想配合的时候,还是瞒到他,公布女朋友的时候?
桌上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是她定的闹铃。作为受害者,待会儿她要去一趟警察局,见一见李子涵。
想到这里,温妤宁打起精神,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被李子涵这么推了一下,她的头上还缝着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至少要弄明白什么原因才行。
而且她和裴叙白给她请来的律师沟通过了,李子涵这种行为,已经涉及到故意伤害罪了,如果她本人不选择和解,律师那边很有把握能让他判刑。
说到这里,律师给了她一张他的名片,谦虚地表示他是b市这方面最厉害的律师之一。
温妤宁看了下他的名片,名成律师事务所,大名鼎鼎的四大律所之一,这位李律师更是律所资深律师,用来处理这么小的案子,屈才了。
这么看来,裴叙白似乎,还真是有些,下死手了。
有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既如此,温妤宁也不再多想,起身出门。
——
李子涵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上冒出了一层短短的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既狼狈,又落魄。不再是之前见到的那种容光焕发得意洋洋的精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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