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经被捏碎,头颅整个扭曲。
然而看起来肯定死绝的苏昂扯起笑容,一脸惬意的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明朝的威武本官当然知晓。”
蓦然寒光爆闪,苏昂怒喝道:“区区下等奴,也敢伤我大明血脉?”
“赐你一剑,算我等做主人给你的恩典!”
“剑杵南山,国门永安!”
吟哦声响了起来,却不是昆仑奴抓着的‘苏昂’吟哦的,而是从城墙的更后方冰冷传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昂’变成了一柄森蓝色的宝剑,剑锋带动诗词的威力,狠狠射穿了昆仑奴的肩膀。
“化身?用剑作为化身?”
昆仑奴欲哭无泪。
原来和彻侯瑶勇说话的苏昂不是本人,而是好像王女泯的化身一样,是用特殊的宝物塑造形体,用海龙剑做本体的一个化身。
他杀苏昂,这是抓到了剑的剑锋上。
昆仑奴捂着肩膀痛吼,又抬手看手掌上一道锋利的,释放黑烟的伤口…………
“有毒!”
他一手抄住海龙剑的剑柄,身体就朝着虚空沁散了。
“苏家子你在自己的地盘还用化身,你没良心啊你!”
“你还在剑上涂毒,你你你,你的心一定是黑的!”
“心比我的脸还黑!”
怒骂声接连回响,又逐渐在虚空消失。
瑶勇气得破口大骂:“追!杀了他!不,他有那个古怪的铁环,没人能杀死他!但……追!还是要追!把大冢宰的宝剑抢回来!”
“不必了。”
苏昂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事晚辈也没想到,连累前辈受伤,还请前辈多歇息才是。”
“晚辈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去探望前辈。”
………………
海龙剑被昆仑奴抢走,苏昂一点都不着急。
反而是堆积如山的公文,让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其实用化身和彻侯聊天,也是一种很无奈的举动了,常言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全国出征的事情搁别人看起来是浩荡无边和威风无比,但对他来讲,是军粮,是辎重,是数以十万计的士卒,还有数以万计的民夫青壮。
士卒要吃饭,要穿衣,要营帐,这都是钱;
后勤需要多少保养,几日能够到达,到达怎么分配,这都是活。
底下的官员已经统计出来了,但详细的统合结果需要他来确认,一件件一桩桩,足够让普通的文人愁成白头。
他忙啊,没空去和瑶彻侯侃大山。
“没想到偷懒让旎旎帮忙弄了个化身,却起了这样的效果,真是……”
苏昂放下简牍,饮一口茶,还是觉得处理完那么多的事情特别头疼,需要更提神的东西。
要是有口烟就好了,可旱烟袋扔在府邸里。
苏昂走出营帐,发现同袍里没人抽旱烟袋,距离较近的那些老兵地位又高,常年接触将领的他们就算有抽旱烟的,也硬生生的都给戒了。
想抽烟时没个烟袋,苏昂觉得嘴巴都在发干。
他走出营地,踏上行道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但行道上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帮忙运输的商贩、服役服徭的后勤小卒、蓬头垢面的刑徒、脚步匆匆的小吏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