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2节</h1>
要提前适应?
是要适应什么?
这还没怎么着呢,他怎么就得清心寡欲吃素了。要是真怎么了,那吃素他也情愿!
某人烧起来的火未灭,咬牙切齿地看着在他身边抱着被子坏笑的人,只想把她按住好好惩罚一顿。
不过,手刚刚碰到柔软的被子,秦明脑中却是忽然灵光一现,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绷紧的薄唇,犹如春水初融一般,慢慢往上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
这会儿只恨不能拍自己脑袋一下才好,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是啊,还能适应什么。自然是提前适应将来的吃素日子,也就是说,她开始尝试考虑这件事了。
不过,秦明高兴之余,倒也没有揪着这件事情继续追问。
这件事上不能逼她太紧,要不然弄巧成拙,反倒不好。
况且当初两人沟通过之后,他其实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她最终还是过不了心理上那一关不想要,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现在她惹了火,偏又自己抽身离去,这恶劣的做法实在是让他气的牙痒痒了。
事实上秦明一开始还只是随便说说,借着这个说法消除她心中的担忧。
偏偏某人非要点火,现在又不管收拾的,秦明身上火气未消,深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隔着被子把人压住,咬住她的唇狠狠蹂躏了一顿,直亲的那红唇娇艳欲滴了几分,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了浴室自行解决。
————
半夜的时候,秦明是被耳边一阵奇怪的呢喃声惊醒的。
那声音若有似无,像是女人呜咽的声音,又像是什么碎碎念的呓语声,就在耳边,叫他想要忽视都做不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明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手,有些困倦地按开了床头的台灯。
往身边躺着的人看去,才发现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眉头,而那呜咽的声音,正是从她唇间泄露出来的。
暖融融的灯光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闭的紧紧的,垂下的睫毛却正在不停地轻轻颤动着,似乎在睡梦中忍受什么痛苦的事情,光滑的额头甚至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渗出,打湿了鬓角,细碎的刘海也随之汗湿了些。
秦明见状,睡意倒是瞬间去了大半,人清醒了许多,将手绕到她那边,往她后背试探着摸了摸,然后他有些疲倦的脸上顿时添了几分担忧,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到,她在梦中出了一身冷汗。
又伸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倒是没有发热的迹象,秦明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睡梦中的呓语依旧未停,只是声音含混的很,即使秦明将耳朵贴近了些,也依旧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眼见她还在梦中挣扎,秦明也不敢贸然惊动,回忆了一下,试着学之前偶然看到的哄小孩子的样子,将人抱在怀里,动作轻缓地替她顺了顺后背。
这般继续了四五分钟之后,怀里的人终于从之前的不安中解脱了出来。
等怀中人完全安静了下来之后,秦明正准备去拿浴室拿条干毛巾替她擦一擦后背。
谁知刚一放开手,却感觉怀中人动了动,低头瞧去,只见阮梦已经醒了过来,正慢慢睁开眼,目光还有些涣散模糊,没什么焦点地落在他胸前,大约是刚从梦中醒来的缘故,整个人也有点呆呆的。
“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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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手指替她将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低声问了一句。
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声音有些飘忽地嗯了一声。
阮梦也没有想到,她今晚会莫名其妙地在这里梦到原主。
难道是因为最近跟秦明摊开了埋藏已久的秘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今天碰巧住在原主的房间里,睡在原主的床上,所以才会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到什么了,都吓了一身冷汗,待会儿去换身衣服再睡,免得感冒了。”
阮梦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下床去浴室,不过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发了会儿呆。
她以前有时候睡着了也做梦,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旦醒过来,就把梦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次却是记得格外清楚。
和她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孩子,就连眉间的一点红痣,都一模一样,十分清楚地呈现在了她面前。
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她其实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原主,毕竟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就已经不在这个身体里了,她也只能根据旁人的口吻态度还有以前的一些旧照片之类推测出原主的形象来。
可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就跟真实存在的一样,触手可及。
一幕幕影像像是电影一般在梦中闪过,她看到原主爱上了那个不靠谱的小白脸肖浚,为了他在婚礼上逃婚,私奔前往了另一座城市。阮爸爸因此事气的大病了一场,住进了医院,婚礼上闹出这等丑事,阮家和秦家因为此事不再往来,阮妈妈也整日以泪洗面,头发都白了许多。直到一年半之后,原主才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带着丈夫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小女婴。
生米已然煮成熟饭,连孩子都生了。人家是母凭子贵,放在小白脸这里却是变成了父凭女贵。便是阮家父母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妥协,认下了这位女婿。阮爸爸自打生了一场病之后身体便不怎么好,掌管公司也渐渐变得有心无力起来,女儿对公司没什么兴趣,见肖浚在家中表现的很是孝顺又好学,脑子也算灵活,便也渐渐转了心思,毕竟这外人总是不如家里人来的安心,给他在公司安排了职位,把权利一点点移交到这个女婿手中。谁知就是这样,却养出了一匹白眼狼来。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
不过几年的时间,肖浚从个小康之家的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阮氏集团的新掌权人,可谓是一步登天,偏偏贪心不足,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女人,连儿子都生了。原主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顿时崩溃了,这些年她以为的美满之家原来不过是假象,所谓的真爱也只是个笑话,原主和肖浚大闹了一场,让他滚出阮家,肖浚哪里肯放手,两人在推搡间原主被肖浚推了一把,失足跌下楼梯,然后伤到了脑部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只能等待奇迹的出现。
阮家父母气愤之下,将肖浚告上法庭,却因为这事是一场意外,并不是有意谋害,而且两人是婚内夫妻关系,法律条文一般都是从轻处置,并没能告成功。
事已至此,肖浚索性撕破了脸皮,将阮氏集团收入囊中,不要脸地卷走了大部分钱财,然后搬离了阮家别墅,丢下亲生女儿,和外面养的女人儿子住到了一起。
原主住在医院维持生命需要高额的医药费,阮父经过几番打击也是进了一趟重症监护室,阮家老的老小的小,整日里大笔大笔的钱流水一般花出去,渐渐地越来越支撑不住。
阮梦想到梦里那一幕幕,都忍不住又气又急,这世上怎么能有这般无耻之徒。阮家父母虽然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但对她一直很好,这些时候相处下来,阮梦早已将两人当成亲人看待了。看到梦中两人被欺负,阮梦简直气坏了,偏偏又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幕幕继续往下进行。甚至明知道没有立场,还是忍不住对原主生出些不满来,要不是原主眼光不好选了个白眼狼,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唯一还算庆幸的是最后,秦氏集团的新任接班人得知此事,不知道是不是同情心发作,破天荒地帮了阮家一把,还将阮氏集团从肖浚手中重新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