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上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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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木早上醒来时往身边一搂,只摸到一手的空气。

他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床单上有几道褶皱,用很轻的力度就能抚平,但季之木没有伸出手,他怔怔地看了两眼,披上一件浴袍走出客厅。

“温亭?”

客厅无人应答,他皱起眉打开洗手间,回应他的只有水龙头的滴水声。

季之木大步走回房间,在地板的一个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还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电,锁屏上白色的时间数字显示,今天是他的生日。

温亭不在。

他颇感烦躁地套了条内裤和睡裤,一边翻开手机通讯录点下最上面的那个名字,一边往房间外走。

铃声响了三十秒,无人接听。

季之木捏了捏鼻梁,再拨了过去,往门口走时听到了门外一阵手机铃响。

他快步打开门,看到温亭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一手拿着个纸盒袋子,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空闲的手往兜里掏手机。

季之木把电话一挂,用力把他扯进门,一手拎起行李箱放到玄关处,把门拍上,逼视着对方。

温亭被他莫名其妙一股蛮力拉进来,踉踉跄跄把袋子放到玄关柜面,眨眼间就被对方抵在柜壁上。

他抬眼看去,对方眉间紧锁,眼神里透着不耐,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你又要走?”他听到季之木的声音略微高昂。

温亭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说:“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哪样?”温亭摸不清头脑。

季之木伸出手牢牢固定住他的手臂,“标记了你,你不高兴就要走。”

“哈?”

“之前也是这样。”

温亭总觉得季之木瞳孔里窜着一簇火苗,他脑袋卡了片刻,轻叹一声:“我不是因为不高兴...走掉...”

他看到季之木的眼神愈发危险,令他觉得自己像被盯梢已久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对方绝杀。

季之木又往自己凑近了一点,声音低低地说道:“你没有否认被我标记后不高兴的说法。”

温亭觉得对方又要炸毛了,想伸出手给他顺背,但挣脱不开对方手臂的禁锢。

他无奈道:“我是有点不高兴,但那是因为你之前弄得我很痛。”

温亭感受到季之木手臂力度稍微松了点,继续说:“我只是去前台退我那间房,把行李拿过来,其他同事已经回榕城了。”

他看到季之木眼神松了松,半晌,对方慢慢把头埋到他的肩上,一言不发。

周身安静下来,温亭只感受到后肩被人用嘴唇来回轻蹭,对方的头发戳得他脖子很痒。

他觉得易感期的季之木虽然有点不讲道理,但还挺可爱的。

季之木心里自知理亏,但并不愿低头,等了七年的人是自己,胆战心惊的是自己,被抛下的是自己,要委屈的也应该是自己。

过了许久,温亭听到肩上传来一道闷声,“今天是我生日。”

今天是我生日,所以你不能走。季之木满腹苦水。

温亭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季之木的后颈给他顺毛,轻声说:“对,今天是你生日,我没有要去哪,只是去给你买蛋糕,生日快乐,乖乖。”

温亭洗过澡后坐在床边,闭起眼任由季之木给自己吹头发,对方修长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梢,挑起一撮细致地吹,暖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很惬意。

他微垂眼帘昏昏欲睡,声调懒懒的,“季之木,你许了什么愿望?”

季之木手下动作没停,“和以前的一样。”

温亭鼻子哼笑一声:“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啊?”

“但很......”季之木的声音被吹风机掩盖,听得他不真切,温亭愈发倦乏,索性将脸靠在季之木的掌心里打盹,只感受到头上的动作有点急切。

刘海被挑起来吹了一下收尾,对方把吹风机关了。温亭被他放到床上,脸颊被毛戳戳的头发蹭着。

“我好困”,温亭眼皮打架,没有精力再应付季之木。

腰腹又被硬物抵着磨蹭,温亭额间一跳,闭着眼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明白季之木的欲望为何总是消停不了。

他用手推了推对方的身体,拒绝道:“太累了,腰很酸。”

承认自己是老腰比承受对方的折腾容易多了,温亭学会与自己和解。

身上的人动作顿了顿,温亭顷刻被人掀了个面,趴在床上,感受到腰上被一双手反复按揉,力道不轻不重,逐个方位给他放松筋膜。

温亭赞许般喟叹道:“嗯嗯!力道可以,对,对,就是这个地方,多按按。”

季之木又移到他的后颈给他按颈脖、按后背,指腹在他肩胛骨旁的脊椎揉搓,舒服得温亭在枕头里发出轻哼。

“怎么手法这么好,练过?”

他侧过头看季之木,对方如一位专业技师跪在床上,眼神专注,手下动作不停,说:“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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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温亭不戳破他的吹嘘,闭起眼享受这免费的上钟服务。

他恍惚间回想起十几岁时这位矜贵清高的季大少爷也曾自降身份给他按摩,但温亭非常没有眼力见的睡着了。

高中那会儿温亭参加过一个铁人三项比赛,很不幸在中途扭伤了脚,他咿呀鬼叫地回到家,看着肿成猪蹄的右脚脚踝,紫红一片,适合给他爸炖汤。

于是他表情惨淡地给季之木发信息:[周末不去你家了,替我给小树喂点好的。]

对方很快回了一个问号,温亭解释道:[比赛扭伤脚,走不出方圆两百米。TT]

第二天中午,温亭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被小品逗得嘎嘎乐,突然听到一阵门铃响。

他喊他爸开门,发现他爸不在家,于是单脚跳到门口拉开门,看见季之木拎着个果篮站在门外。

“探病”,对方言简意赅道明来意。

温亭一跳一跳的把他带到沙发,看见对方皱起眉一副很嫌的样子,“怎么弄的?”

“跑着跑着被人踩到了,倒霉”,温亭撇嘴道。

“下次别去了,逞什么能?”

“我不是逞能,只是运气不好,谁知道那人是不是看我跑到他前面才耍阴招!”温亭愤愤道,他越想越气,扭过头抱臂看着搞笑的小品,嘴里却时不时发出几道冷哼。

季之木看了他一眼,低头把果篮拆了去洗水果,给温亭喂点吃的顺一下气。

温亭吃着香甜饱满的油桃,心情稍微平顺了些,他大大咧咧地把伤脚摆到沙发上,专心看着电视屏幕。

小品主角被人碰瓷,开车上路,车速二十迈,撞不倒个老太太,却被个大老爷们讹诈一万块。温亭轻笑一声,突然感觉脚踝痒痒的。

他偏过头,看到季之木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他的脚踝,对方认真地打量他肿起的地方,仿佛在纠结这块猪蹄要从哪下刀,季之木又按了一下,按得温亭内心发毛,警惕地缩起脚。

“你干嘛?”

“别动。”

对方按住他的脚踝,轻轻揉着他淤血覆盖的皮肤,温亭后背贴紧沙发靠背,皱起眉,“好痒”。

季之木瞥了他一眼,手下力道加重,试图揉散他的淤血,温亭又叫喊道:“痛痛痛!”

于是脚上的力度开始在很轻和很重之间摇摆,直到温亭感觉力道合适了,便点头告诉他:“嗯!这样可以。”

他被对方用这个力道按着脚踝,觉得非常舒适,盯着电视,眼皮开始打架,演员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眼发现阳台外已经昏黄一片,电视已被关上,客厅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太阳下山了。

温亭撑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他抓起一旁的老人机打呵欠,看到屏幕显示季之木的两条信息。

[我走了,药在桌子上,一天两喷。]

[按摩费之后给我补上。]

温亭突然感觉季之木的手移到自己的屁股上按揉,他把对方的手带回到自己腰上,意思是不要越界。

对方又在他腰上按了一会儿,而后这双手慢慢沿着腰线一路往下,温亭心中暗骂一声,伸手推了推。

于是季之木的手转移到他的大腿上揉捏,但是揉着揉着就按到上面去了,温亭冷哼一声,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

“你屁股不酸吗?”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温亭偏过头,看见对方神情疑惑地望着他,手指按着他尾椎部分的肉,似乎真的是照流程按摩,眼神坦荡得反倒让温亭觉得是自己多想。

他打量了两眼,又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哼一声:“你最好是真的在按摩。”

见温亭态度并没有很硬,季之木便把手放在他屁股肉上认真地揉,轻推慢扫,从股骨凹陷处按到髋关节,揉穴顺筋,手上并无多余的动作,很有一些职业素养。

温亭颇为满意地在枕头里“哼哼”两声,想着大概是错怪了季之木这小子,那就待会哄哄他吧。

想法还没冒出两秒,温亭就觉身上一重,对方俯身坐在他股骨处,温亭分明感受到那人的胯下二两肉硬挺肿胀。

他顿时气急上头,自觉身上的便宜已被揩尽,遇人不淑,毫不留情地拍开对方的手,在季之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红印。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然后起身关灯,侧躺在床沿边,背对着温亭,一声不吭。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季之木的背上,他的后背挺得笔直,挺得倔强,肩膀掰不正摸不软,一瞬间又变回那个矜贵清高的季家少爷。

温亭暗叹一声,使出力把季之木的肩掰回来,跨坐到他身上,倾下腰亲他的嘴角。

季之木抿紧嘴侧过头躲开,不给温亭一分脸色,仰起头留下一个倔强的下巴。

温亭只好圈住他的脖子,密密麻麻地亲着他的嘴唇和脸颊,无奈道:“哄哄你还不行吗?”

对方纹丝不动,他又把头埋在对方颈侧轻蹭,“别生气了,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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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半刻钟后,他终于听到对方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今天是我生日。”

“好,那只做一次,可以吗?”

季之木不应答,但手指勾下温亭的内裤,在他股缝间按揉。

温亭探下手摸到对方挺立的柱身,起开点身抵在自己后穴,握着对方的龟头慢慢探开穴口。

他微微喘气,对季之木说:“你不要动,我自己来。”

温亭按着季之木两只手臂,慢慢坐在他的性器上,直至没入半根,悬停在空中稍作休息。

但身下的物什又往上顶了顶,温亭在黑暗中瞪着季之木,掐了把他的腰,然后慢慢挺动起来。

对方的顶端破开他柔软的内壁,熟门熟路地往右壁的敏感点探去,被软热的穴肉包裹着微微弹动,变得更为硬挺。

温亭边喘着气边抬腰,又笔直地坐下去,臀肉拍打着对方饱满的阴囊,颤出一点臀浪,他手臂撑在季之木结实的腹部,上下颠簸,忍不住仰起头呻吟。

对方的手从他的大腿肉揉到臀肉,留下红色的爪印,又沿着腰线一路向上,揉捻他挺立的乳首。

他动了几十下就趴在对方身上喘气,坚硬的性器在他体内一抽一抽地顶弄,温亭靠在季之木的下巴处,抱怨“好累”。

季之木捏了捏温亭的后颈,哑声道:“温亭,再说一次昨天那句话。”

温亭闭眼,喘息未定,被季之木捏着耳垂,“这是我的愿望,你要满足我。”

又要做爱又要人哄又要告白,过一次生日究竟还有多少个愿望,把自己累死算了,温亭心中吐槽。

但他自觉一向很能包容季之木古怪的脾性,于是咬了一口对方的喉结,埋在他颈侧说:“爱你,爱死你了,爱到这辈子结束,下辈子投胎了还爱,爱到恨不得你是空气,天天吸进肺里,但可惜你不是,我能怎么办?”

温亭抬起身,盯着季之木的眼瞳,轻咬他的唇珠,说:“把你吃了可以吗?”

他听到身下人剧烈的心跳声,下巴上的汗珠落到季之木的喉结又滑入枕头里,温亭被他用手臂压制住后背。

他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可以,但你别反悔。”

季之木按着他的腰就以这种姿势疯了似的往上顶,顶开他的肠肉,顶进他的生殖腔,把精液留在他的腔口里。

他发狠地攫取温亭的唇舌鼻息,把他按在身上断他退路,看他眉毛因痛感而皱起,然后伸手抚平。

季之木不断地想,既然温亭这么博爱,那就把自己全部咽下吧,吞下他的鲜血,他的骨髓,他的皮囊,他的心脏,他的体液,把他的所有都吞到胃里,一点也别剩,他不会抱怨一丝疼痛,不会感到任何被消解的遗憾。

只要别把他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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