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想出了十个应对方式,又一一将它们全部否决: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可能会让温产生疑虑,可能会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可能……
风声呼啸,布鲁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迅速判断出了武器的落点和可能造成的伤势。
他最终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一声闷响。
打中了。
打中了!!!
……打中了???
温惊讶地收回双手,看着布鲁斯捂着头从床上爬起来,眼神朦胧地锁定了她的方向,他看着她垂落的手和手中的钢筋,又重新看向她的眼睛。
钝痛和眩晕同时袭来,耳中嗡嗡作响。布鲁斯没有太过抗拒地顺从了眩晕感,他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不过这很容易克服,他扶着床头坐稳了,温站在床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做出更多的动作。
“……温?”布鲁斯喃喃地说。
他把一个毫不知情地受到突然攻击的人演绎得很好。
“是我。”温说。
她神情迷惑地和布鲁斯对视,然后把手中的钢筋的递给他,友善地邀请道:“你也想来一下吗?”
布鲁斯:“……”
他是真的搞不懂温的脑回路。
他没有接温手里的钢筋,而是缓慢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说:“如果你也给我来一下,我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
“让我理清你的逻辑。你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给了我一棍子,”布鲁斯说,“并且不打算给我任何理由。”
温还在用看稀奇的眼神看布鲁斯:“因为没有理由。”
“人们不会没有理由地做这种事情。”
“那是人们,不是我。”温说,“我经常做没什么理由的事。”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蹲下身把钢筋放到地上,又在床边坐下来,探手摸了摸布鲁斯脑袋上被击中的地方。
布鲁斯没有躲开,看上去也没有因为她刚刚给了他一棍生出更多防备。
“疼吗?”温好奇地问。
布鲁斯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疼吗?”温坚持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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