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0节</h1>
阮瑜咬着唇,心里气宋河这样荒唐,竟然趁着阿襄出去给自己煎药,就这样欺负她!可宋河这样霸道的人,从前也没少欺负她,所以她只能用软糯糯,轻柔柔的嗓音说道:“我并非有意,我认错人了,我以为那是你。”
“嗯?”宋河挑挑眉头,又问,“当真?”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体扑在阮瑜的耳垂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令阮瑜忍不住颤-栗。她双手死死撑着墙壁才能让自己站直了身子。
她点点头:“我在石洞里的时候听见了你在叫我,你让我不要睡,让我快些醒过来。后来我就醒了,见身旁有人,自然就以为是你。”
听了阮瑜这话,宋河这才满意了,他勾唇一笑,十分的邪气。
“好,那我今日暂且就放过你了。”说罢,宋河并没有立刻松开捏着阮瑜脸蛋的双手,而是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把,才彻底松开,还在心中感叹:欸,未来媳妇儿的脸蛋手感还真是相当不错的啊!
阮瑜:……
见宋河松开了,阮瑜这才松了口气,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是……她认没认错人,有没有拉陆怀玉的衣袖,又关宋河什么事情?再怎么着也轮不着宋河来说教她吧?
之前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因为陆怀玉的到来,看到宋河的时候有些心虚,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想着一定要向宋河解释清楚,免得他误会。
他这人气性小,保不齐一不小心又要生气了。
可如今想来,宋河生不生气,与她有什么干系?
她见宋河笑的恶劣,轻轻哼了一声,咬牙道:“什么叫你暂且放过我了?我哪里需要你放过?”
话音刚落,宋河便在阮瑜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横眉竖目道:“诶嘿,阮瑜,怎么着?我为了找你不顾自己熬了一天一夜的身子,漫山遍野的找你,为了找你,你快些瞧瞧,我这一双白嫩嫩的手,都快被那些草扎成什么样了?”
“你倒好,安然无恙了之后就开始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宋河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手摊开,果然如他所说,他的手上密密麻麻的许多伤口。
虽然都不深,但看起来也挺吓人的。
阮瑜彻底没话说了,她抓住宋河的手掌,仔细去看他手上的那些小伤口,而后蹙眉道:“这是荨麻草扎的,你被扎了之后有没有清理过伤口?”
她这时才想起来那个石洞旁边的确有许多荨麻草,荨麻草是一种药物,但扎人也很疼,而且上面的白刺会因为扎了人而被带下来一直扎在别人身上,必须得把那些刺拔出来才行。
宋河摇摇头;“那倒没有,怎么了?”他当时见阮瑜身上滚烫,连背上的伤都管不了,哪里还会管这些小伤口?
阮瑜抓着他的手掌举起来,在光下细细地看,果然看到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白刺。她又忍不住看了宋河一眼,见他满脸不解的模样,着实有些被他打败了。
这些小白刺一直都在他的手掌上,难道他不会觉得又痒又疼吗?
经过阮瑜一问,宋河才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挺疼的。”
“……”阮瑜无言,赶紧让宋河坐下,自己则是拿着一根消了毒的银针在窗前揪着照射进来太眼光给他挑掌心的刺。等到刺都挑好了,又拿出来一小罐药膏,打开瓶盖挑出指甲盖大小的乳白色药膏道,“这个药膏你拿回去,每日擦上三次,不出两日就能好了。”
宋河却不肯接药膏,他撇撇嘴道:“我自己擦不好,还是每天按时来找你,你来帮我擦吧。”
阮瑜瞪大了眼睛看他,觉得他可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像从前那样霸道爱生气了,反而变得无赖了许多?
她不管他,将药膏塞在他的怀里,说道:“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可擦不好的?”
可宋河却比她霸道多了,他坐在床上离阮瑜很近的地方,目光落在阮瑜身上,又将药膏递回去,咬牙道:“我这双手全都是为你才伤的,我好好的又白又嫩,既能吃饭穿衣又能查案抓人的一双手,如今成了这幅模样,我不过是叫你给我擦擦药罢了,你竟然都不肯,阮瑜,你还有没有良心?
宋河垂目,作悲愤状。
阮瑜被宋河的话堵了个哑口无言,想要说上几句,却想起当时自己昏迷时,迷迷糊糊地听见宋河一声声的叫着她,他怕她冷,紧紧地搂着她。
而且宋河说得对,他的手会这样,的确是因为她。虽然他说的夸大其词了些,但自己给他擦擦药也是应当的。
阮瑜咬咬唇,把药膏又拿了过来,打开盖子,指尖舀出一点药膏,抓住宋河的一只手,细心、轻柔地给他擦药,似乎是怕他痛,时不时哈轻轻的呵出几口气吹一吹。
而宋河低头看着阮瑜,见她专心给自己擦药,垂眸时卷翘的睫毛蒲扇,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他勾唇笑了,像只偷了腥的猫。
第54章
陆怀玉失魂落魄地从宋府大门中出来, 人已经有些恍惚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宋河?
他不过弱冠便已经中了举人,哪个提起他陆怀玉的大名不夸赞一句?凭他的才学,将来在科考中拔得头筹中个状元也不难,他前途无量, 也从未因为阮家出事就嫌弃过阮瑜,反而对她更加爱护。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阮瑜却告诉他,她对他无意?
陆怀玉只要想起阮瑜看到自己时,那种疏离的眼神,再对比阮瑜看向宋河时的亲昵,心中就嫉妒的发狂,凭什么啊?
宋河一个猫憎狗厌的纨绔, 难道会比他优秀吗?
方映柔一直都守候在门外,尽管陆怀玉一言不发的就去了宋府看阮瑜, 这让她很愤怒,可是愤怒有什么用?她既然想要嫁给陆怀玉, 就要投其所好。
她很清楚陆怀玉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所以她也一直都在扮演那样的人。
此时她见陆怀玉出来了,便赶紧换了一副脸色,迎了上去道:“表哥, 阮姑娘她没事吧?”说罢她见陆怀玉的额角竟然青紫了一片,心头一跳,问道, “表哥怎的受伤了?”
陆怀玉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处,有些疼。可却比不过他心中的疼,他垂下眼眸,神情落寞,摇头道:“无碍,不小心撞了一下,咱们回去吧。”
方映柔看看陆怀玉,又看看宋府的大门,有些摸不准陆怀玉这是怎么了。但陆怀玉既是要走,她便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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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伤寒来得急去的也快,但阮瑜昨夜在石洞里过了一夜,到底是伤了身子的。喝过了药之后,她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见她睡着了,宋河才对阿襄说道:“好好守着你家小姐,别跟她说我受伤的事情,若是她问起,你便说我好得很。”
阿襄不解地看了一眼宋河,点了点头。
宋河走后回了房,立马叫来了赵东。方才在阮瑜房中时动作太大了,背上的伤口就被撕扯到,衣衫上又染上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