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很快,随着尾音的落下,身影也在眼前消失。
真不愧是搞运动的。
等人消失后没几秒,手中虚握的手机忽然开始猛地振动,随后刺耳的铃声响彻在整个寂静的廊道里。
她低眸看了眼来电显示,默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隐蔽处才接听。
“喂,爸爸。”她捂住听筒,轻声叫着。
电话那边声音很杂,像是在聚餐,听着这些声音,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点。
果然,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程奕良高昂的嗓音:“小因啊,今天上课吗?”
小因是她的小名,准确来说,她的小名是因因,那时候师娴女士不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这名字就像个迷,会把她女儿绕一辈子。以至于后来离婚后没有人再叫过她这个名字。
今天这次,估计也是偶然吧。
程纾抿着唇,嗓音淡淡:“今天周四,怎么了?这个时间找我有事吗?”
程奕良似乎喝多了,说起话来轻飘飘带着一丝怒意:“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是你爸爸,给你打电话多正常。”
两人上次通话还是她先发的消息。
程纾拧眉,压着心中的烦躁:“那说吧。”
“怎么给你打个电话脾气这么怪。”程奕良似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气带着明显温怒:“你记住程纾,你姓程,什么时候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
许是内心许久的积压,再加上最近几天患得患失的状态让她一直闷闷不乐。此时听到这一番话,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最亲的人拿刀刺那般。
胃里如刀搅般的翻涌,如水雾般的眸色渐渐覆上一层氤氲。
她眼中含着泪,指尖暗暗用力掐着手心细肉,强忍着不让落下。
过了几秒,对面隐隐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老程你好好说话,别喝点酒就翻脸不认人……”
她听出来了,是阿姨的声音,只是阿姨话还没说完,程奕良像是捂住了听筒,似有若无的声音也随着消失。
离婚那道分水岭,好像也割破她和父亲之间的亲情。
过了几秒,窸窸窣窣地声音再次传来,程奕良清着嗓音,语调也放软了不少:“这几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你来江桐这么久,爸爸还没跟你一起吃饭,正好最近不忙,还有你阿姨,我们一起。”
话落,耳边随着静了几秒。
程纾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可笑,平日里鲜少关心,好不容易来了通电话只有说教,这次竟然说出这些。
牙齿紧咬着唇瓣,但碍于之前师娴女士说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攥紧的指尖不断用力,纵然痛感袭来也未松开。她强忍着咽下哽咽:“到时候再说吧,我这边有点忙。”
话落之后,她没在管程奕良会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一秒,眼眶中噙着的泪水也随着落下,好似最近的委屈全然在这刻爆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拐角光线昏暗,在这极静的空间下,她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紧咬着指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常听到程奕良说这些话根本不会哭,可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胃里不断翻滚莫名觉得恶心,总是忍不住想哭。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准确的说,有点讨厌。
时间过的很慢,直到廊道上传来脚步声,她才差不多缓了过来。
站直着身体,她调整着情绪轻轻拍着颊边妄图清醒一点,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垂着头从拐角出来。
廊道很静,和她想的一样,一道陌生的身影拿着钥匙打开了吉他社门。
垂眸望着钳着指甲印的手心,她深呼着气,刚准备抬脚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熟悉的嗓音。
呼吸微滞,她僵硬地转身顺着望了过去。
只那一眼,心跳再次错拍。
寂静的廊道内,男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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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着一身深色运动服背对着窗台,手臂似有若无地撑在上面,懒散随意的姿态尽显。
他神态慵懒,指尖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蒂,萦绕的烟雾模糊了视线。
颀长的身形斜靠,陈惟朔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再看到女孩泛红的眼眶时,语调也顺势放缓了不少。
他拧眉,眼神上下扫视,重复着刚刚的话:“谁欺负你了?”
第22章暗潮
排球场内。
一群身形高大的男生穿着同样的训练服分散站在场上,随着球飘向空中,馆内瞬间响起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
“这球发的好。”陆烨激动的拍手,随后收回视线,看戏似的胳膊碰了下身旁好友:“哎,你说教练这什么意思啊?卢浩阳打的不挺厉害的吗?干嘛让他候补。”
陈惟朔拧着手中水瓶,仰头喝了口才说:“太燥了,他沉不住心。”
“也是。”陆烨想了想,附和的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他们才大一,以后机会多的是,而且卢浩阳心气儿确实有点燥,也因为这些打的不稳。再加上,这一切都是经过教练多番思考才定下的,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