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程纾明显一愣。
她翻出之前整理好的问题,由上到下几乎没有和私人感情相关的问题,可这个……
屏幕上的画面仍在跳动,过了几秒男人垂眸低笑了声,微敛的眉眼中透着不明的情绪:“追求中。”
“哦?”晁依灵专业知识储备很足,也很会烘托氛围:“和这枚戒指有关系吗?”
指腹转动着银色素戒,男人低垂的眸色忽然抬眸望向镜头,温声道:“戒指的主人。”
那一瞬,视线毫无防备的交错,眼前男人好似眼穿透屏幕那般冲向她。
悬着的心脏怦怦而跳,程纾身体不受控制般地轻颤。
许是周遭太静,连微弱的情绪都会被随之放大。
她望着屏幕上定格的男人,过了好久好久才缓过来,仔细回想,从那天之后他真的没在出现她面前。
好像生活在回归原点,可是……她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吗?为什么会觉得失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她望着眼前未剪好的片子,忽然想到最近主任对她的态度。
明明像这样需要大量后期工作有专业的部门来做,而这次却偏偏选择交由她们自己剪。
悬着的内心久久不曾落下,程纾控制着没再多想,拿起一旁挂着的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知道自己本身的缺点,所以在国外的这些年经常尝试各种各样的自我调节情绪的方法。
从公司大楼出来之后,乌云压城,昏黄的路灯晕染的光线下隐隐能看清几处淅沥落下的雨水,本就烦躁的心情在此刻更加烦闷。
程纾不耐的瞥了下唇角,刚想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可就在这时,极静空洞的环境下,身旁忽然传来一道不太明显的脚步声。
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熟悉的节奏仍是听了出来。
眉心微蹙,她下意识侧身回眸望了眼,只见原本在屏幕面前虚拟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她身旁。
垂下的指腹暗暗用力蜷缩,望着眼前男人不断靠近的身影,视线越过他的落在身后停放的车辆,车底干涸的地面与一旁湿漉形成明显对比。
显然是等了很久。
紧绷的内心随之触动,含雾的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深望了眼。
视线收回,卷翘的长睫微颤,她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淡声问:“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指腹抚顺女孩被风吹起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下移逐渐落在微敞的领口处。陈惟朔微挑着眉俯身替她整理着衣服,声音很轻:“下雨了,送你回去。”
瞧着男人这般殷勤的模样,程纾这次没再拒绝,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他。
江桐是座多雨的城市,尤其是往年的梅雨季以及晚冬时分,淅沥的雨幕总是说来就来。也因这些忽来的及时雨,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同时也帮助了许多人。
回去的路上很静,雨水撒落在漆黑亮面的车身,在这黑夜中像是带着某种占有的侵略性。和开车的主人一样。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察觉到快到目的地时,程纾回想着那段挥散不去的采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飘零的视线落在男人指间的银色素戒上。隐隐暗想,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从没仔细看过当年自己亲手送出的戒指。
银色素戒尽管闪着微弱的光影,但不难看出是上了年份,尤其是内里隐隐透漏的划痕。
在这个做什么都要权衡利弊妄图完美的成人世界,这枚戒指上的划痕像是证明了年少时两人的热烈张扬、意气风发不甘局限。
在那个不去看后果结局的年纪,无论做什么都会留下轰轰烈烈的记忆。
冰封已久的记忆不禁重现,程纾好似看到当年为做这枚戒指而划破手指的自己。
视线缓缓上移,她侧眸望着正目不转睛开车的男人,轻声问:“以你现在的身份,何必还要戴这种破旧戒指。”
漆黑的眸色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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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着前方路况,抵在方向盘的手指抽动,男人沉闷的嗓音缓缓传来:“我挺喜欢这枚戒指的。”
陈惟朔转身深望了她一眼,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只剩它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此时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莫名透着委屈可怜的错觉。
蜷缩的指尖紧抠着手心,她没去看,张着有些发哽的喉咙,又问:“采访的最后,是故意说给我看的吗?”
随着转弯的间隙,车辆缓缓驶入熟悉的居民街道。
陈惟朔放缓了车速,苦笑地扯着唇角,像似无奈:“那是事实,不是吗纾纾。”
尾音还未落下,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这几天没来找你,我想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那通电话里的谈话。”
车辆平稳的停在路边,淅沥绵密的雨水落在打湿了窗户,斜后方泛着光晕的路灯为雨幕照亮一圈又一圈,溢出的雨水形状最终随着光影折射落在男人微侧的颊边。
眼底晦暗的情绪止不住似的,眉眼松动,程纾抿唇不语,含雾的眸色静静望着眼前男人。
“纾纾,我没想过要瞒着你做对不起你的事。”陈惟朔微侧着身,蕴着炽热的眸色紧盯着身旁女孩,缓缓道:“那件事全程是我妈的自导自演,因两家商业合作,也为了稳固市场地位,她想和刘家长久发展。那段时间她一直带着刘念来找我想培养感情,这些我都拒绝了,也从没接受过。而陆烨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们两人直接闹到了比赛现场。”
时间过去太久了,关于孙嘉叶和刘念两人所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
淅沥的雨幕敲打着窗面,陈惟朔将语调和身段放的很低:“纾纾,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从没想过要瞒你什么,唯独这件事。我了解你,知道你哪怕我会解决的很好,当时的你也会多想……”
漆黑的眸色落在泛着光影的戒指上,他勾着唇角笑得牵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我们有隔阂,却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
程纾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本身的问题,当年两人之所以走到分手那一步,大多数都是因为她自身性格的原因。
那段时间好像都商量好似的,所有问题全然堆压到一起,父母的强制打压以及周遭同学的猜忌和怪异的眼光,而真正击溃她最后一击的,确实是当年那通电话里刻意要瞒着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