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我忍着恶心摸了摸她身上的那些黑毛,手感竟然不错,像是摸到女孩子乌黑头发一样,柔软舒适,还散发一股女孩子的发香。
“小花.....怎么会有两只?”
张天宇十分震惊的看了看地面上的黑长毛怪,又看了看那只小花猫。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真是鬼迷心窍,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你的小花,这个怪物冒充你的猫,躲在房间的暗格里,晚上骗走了猫,然后出来假装猫吸收你的阳气,她那么恶心,你都能下得去手?”
“她不是小花?”
张天宇整个人顿时震撼在原地。
张天宇并不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蹲下抱着浑身黑毛的怪物求饶:“他不是小花,高人也别杀她,我喜欢她,别拆散我们,小花其实很漂亮的,人也特别的善良,我爱她。”
苗倩倩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漂亮?一个黑毛怪物,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张天宇闷着气,被打红了脸也不吭声,低声说:“她是猫妖,当然浑身长毛了,但我看过她剃光黑毛的样子,是一个大美人。”
就她?
这个张天宇真是一个痴情种......
我看着那个奇怪的黑毛怪物,费解,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反而是有些像以前山里头传说的长毛怪,山魅。
旁边,赵半仙不知道何时,已经在那个暗格房间的香堂那里,惊呼道:“歹毒,真是歹毒!”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暗红色灯光的房间里,供奉着一个干尸人头,眼眶凹陷发黑,不知道被晾干了多久,而头颅上的毛发,却长得十分茂密,油光滑亮,那些黑发像是水族馆里的海草一样立起来,缓缓的左右摇曳。
会动的头发?
这惊悚的一幕让我脊梁发冷。
一个浑身毛发的恐怖女怪物,屋子里又有一个人头,头颅上还长着乌黑毛发,那头发还会动......太怪异了。
“是鬼发,鬼发术!”赵半仙吓坏了,连连吓退好几步,离开那暗堂,走到外面的客厅。
我问他是什么情况。
“鬼发术,听说是苗疆有一种术,用鬼和尸体的阴气种头发,那头发能像是活物一样活动,可以让秃顶的人头顶长发。”赵半仙低呼道,“外面理发店里,那五万块一顶的假发,肯定是从这里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
这个时候,那个早已经被捆起来的黑毛怪物已经醒了,睁大眼睛,呜呜呜的直叫。
我眉头一动,让苗倩倩拉开她嘴里塞着的布。
“饶命,不要杀我,饶命!”那黑毛怪物磕头求饶,低声说:“我并无害人之心,求求你们放过我,真正害人的,是楼下的那个老头,我爹,是他把我变成了这样!”
你爹!?
楼下那个和蔼可亲的理发师老头?
这事情蹊跷得很,这屋里暗堂里的死人头,还有这诡异的长发,她全身都长满黑毛,怪得光怪陆离。
“楼下那个理发店老头,他是你爹?”我皱了皱眉。
“对,他是一个变态。”
她慢慢说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切确的说,是她母亲李珊身上发生的事情。
事情,要从七年前说起。
李珊是本地人,原先住在郊区外的村里,那地方,叫挞地沟,她先天就毛发旺盛,手臂上都是稀疏的黑毛,嘴唇上全是毛茸茸的小胡子。
也不是没有去看过医生,这种病用现代医学的话来讲,这是狼人症,是一种返祖现象,基因缺陷,用我们常说的话来说,是毛孩。
很多农村里,男人娶不上媳妇儿,女人并不愁嫁,李珊就嫁给了隔壁村的赵荣。
李珊是个勤恳的传统女人,任劳任怨,每天扛着个锄头下地,种菜,等着菜贩子来收菜,她知道自己被人歧视,觉得嫁给四肢健全的赵荣,心里愧疚。
而赵荣从来不下地干活,还爱在村头打麻将,烂酒鬼,喜欢酗酒抽烟,很暴力的一个人,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本了,自己娶了一个畸形女人,所以,经常一输钱回家,就对李珊抽出皮带就打,吊在房梁上打,每次打累了,就扔到床上,趴上去继续发泄。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
赵荣嫌李珊赚的钱少,一直骂骂哼哼的,后来在村头打麻将,听到一个赌友无异里说起一种自己到广西打工,听到的邪术:鬼发术。
我一惊:“鬼发术?”
“对。”
小花一说话,她的嘴巴上下的黑毛颤颤的,像是麦浪一样,十分恶心,她说:
“这种蛊术,就是要找一个浑身体毛多的人才能下蛊,还要去坟地找尸体的尸毛,因为人死了后,尸体的毛发和指甲都会继续生长,尸毛的阴气重,把尸毛割下来,捣成酱,擦在天生体毛多的毛孩身上。定期去擦,那个人身上的浑身毛发就会迅速旺盛,会变得长长的,和头发一样柔软,然后割下来当成头发,做成假发卖,能赚大钱。”
我倒吸一口凉气。
苗地那种地方的蛊术、巫术,还真是恶心邪异。
我听人说过,尸毛阴气重,人的头发也是阴气重的地方,能促进毛发生长,当成促发剂来用。
其实,人体的毛孔,其实是无处不在的。
手臂上,脸上,细细看都有短短的白色绒毛,而那些浑身上下的绒毛,变长变粗,和头顶的头发一样乌黑亮丽,像是长毛象一样,就显得有些渗人和恶心了。
苗倩倩听到这里,气坏了,跺脚大骂道:“楼下开理发店的人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原来是个变态!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放过,为了赚钱,对自己老婆下蛊?靠!丧尽天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