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汪叔一瞬间的敬佩,来到了极点。
这汪叔的拉皮条,却拉得仗义!拉得有人性!
我想,汪叔是一个大智慧的人,他经历了那么多,知道人性的黑暗不可能杜绝,他才想明白了,只能做着黑暗的活儿,行仗义之举。
汪叔对我说:“我当时,开着车回乡,是想宴请乡亲父老,顺带资助一下,反正我的钱,大部分捐了出来,捐哪里不是捐?我要给我村里建一所希望小学,修路,盖房子,谁知道我的老婆”
汪叔说他当时气疯了,骂了自己的老婆,结果当时受不着气,跳河自杀。
后面的事情,我们也就知道了,给儿子验血,发现竟然是他自己的种。
“我当时,都没有回过一次家,媳妇儿怀孕生了孩子,还是我自己的种,隔空受孕,这是第一件怪事。”汪叔说这第二件怪事,发生在他的身上,让我们别吃惊,别笑话。
我笑了笑,说汪叔,我们见过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没有笑话不笑话的。
汪叔跟着我们到了里面的纹身室。
他就开始脱衣服,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就穿着一条大红色的四角裤,汪叔一脱衣服,我们才发现怪事。
他的身上,长满了一张张男人痛苦的鬼脸。
这张张脸,怨毒,扭曲,一块块的粘合在一起,足足上千张鬼脸,杂糅,布满了他的皮肤。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业火焚身
这鬼脸十分扭曲,布满了汪叔的全身。
上面写满了凶厉、狠辣、霸道、残忍,强横各种各样的神情,我仿佛在上面看到了一个个暴徒,亡命徒的狰狞面孔。
我说:汪叔,你身上的这个鬼脸是你自己,请人刺青上去的?
“自个儿长出来的。”
汪叔摆了摆手,说:“我去医院查了,这叫黑色素病变,但是具体的,太邪门了,医生说也不知道,让我来找高人给看看,掌掌眼我一想,听到小子你最近和骏爷干起来,还是弄刺青的,可能懂这个皮肤怪病,我就来找你看看。”
我沉吟了一下,消化了几秒,说:汪叔,你在骏爷的地盘下拉皮条,你来我这里,真不怕得罪他吗?
“我不怕,那个吸血鬼,已经榨了我太多年了。”汪叔说:“我宁愿奋力一搏,我老了,但还要当年的一腔热血,站在你这一边,我是时候反抗了。”
我心里佩服,汪叔这是相信我的人品,把命压在我这里了。
汪叔当年被整个村里人谩骂,排除,忍辱负重,认为他是做拉皮条的龟公,连族谱都移出去了,是日子过得挺苦的。
我继续琢磨汪叔身上的鬼脸,看他身上的鬼脸。
汪叔叹了一口气,唏嘘道:“我数过了,一共一千零三张脸,每一张脸,都不同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都是男人脸?没有女人脸?后来,我是想明白了,这一千个人都是来自恶徒对我的憎恨,都来自我十多年来,干掉的那些逼良为娼的恶棍,骗来女朋友来卖的人渣,社会败类,我是黑社会老大,却以恶治恶,打断了他们的手脚,弄成植物人的,数不胜数。”
按照汪叔这个说法,我是明白了。
估计是那些男人的怨念,他帮了这些女人,自然遭受了那些拉皮条混黑团伙的恶意,断了财路,日积月累,才长在身上,这些都是恶魂。
我问汪叔:你这个毛病多久了?
汪叔说:估计得有一个十来年了,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找骏爷,去介绍奇人异士来看,骏爷黑了我几百万,我身上的鬼脸还是一张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最近,要被全身填满了,我觉得当我全身都是鬼脸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
“特别是现在,我每天晚上做梦,梦到我身上的鬼脸,慢慢发烫,越来越热,那些赤红色纯粹火焰,是憎恨之火,感觉要把我整个人,都要烧死了。”
红色的大火烧他?
我皱了皱眉,心中不解。
他说他开发廊店的生意超级火爆,很多人都认他这个招牌。
他店里的女人,贵精不贵多,也就一百来个,长得都是很高质量的妹子,很多富豪都喜欢,回头客几乎百分百。
他开的店,都是这些妹子们的血汗钱,他心疼那些钱,不去做慈善,而砸在了他自己身上,被骏爷黑了去。
我听得佩服汪叔,说:“汪叔,你这种情况,可能是凶魂的怨念聚集,上千男人的冤念,一般阴人的确是很难处理,我这儿有一副刺青,可以治你的毛病。”
“什么刺青?”汪叔问我。
我说:“武松打虎,这武松,也是一个见不到欺负女人的好汉,并且站得直,铁血汉子,最克阴崇,能给你这些东西,都给打掉。”
这一幅图,不是传统刺青中的武松打虎图。
而是我家的鬼刺图,一般那么凶的魂儿,还是上千个,我是第一次见。
这种情况,正图是克不住的,只能请鬼刺图。
武松打虎算是家传中,最简单、最粗暴的一副除鬼刺青图,专门对付那些难缠的鬼魂儿。
当然,这要纹人魂。
这武松里,得有一个刚正侠义的烈士忠魂纹进去,这事情如果之前,对我难办。
不过眼前,却心中有了定计。
这张爷对我说,全力资助,把汪叔拉过来,也是对骏爷的一次打击,能请张爷帮找一找,哪里有刚刚去世,比较正直侠义的魂儿。
汪叔点点头,很刻板的说:“叔这一回,你帮我把这个事儿办完了,叔的命就是你的,帮你用命来扳倒了骏爷,扳不倒,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我站起身抱拳,说:汪叔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