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吻烛 第24节</h1>
不想被她知道他很清醒地明白他在吻的人是她,不想毁掉他们之间不过界的约定,不想她再从这里搬走,于是他从迈出的界限那里退回,故意说出了温烟的名字。
然而就在他呢喃出温烟名字的那一刻,他更加后悔了。
如果她对自己有一点点喜欢的话,他是在伤害她。
还好,之后她看向他时的目光,是迷蒙着的,是醉着的。
她没有生气他叫出温烟的名字,她只是生气于自己吻了他。
还好,许清烛一点都不喜欢他。
可是意识到这件事,他明明本该松一口气,心底深处却好像被挖空了一块,让他空落落的,感到令他身体格外疼痛的落寞。
在这漫天飞雪的夜里,游熠站在雪中,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白雪在他头发与肩上覆了一层又一层,他像个失去知觉的稻草人,双脚未动,连皮鞋上都覆盖上了层层的雪。
最后是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晕倒时,他才慢慢转身回去。
回到客厅,游熠拿起沙发上的退烧药直接咽了,苦味在口腔里弥漫,他扯着嘴角骂了一句“活该”。
最后上楼,回房间,昏死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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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烛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对于凌晨发生的事情一点没断片,清清楚楚记得发生了什么。
饮酒是真误事啊,许清烛头疼地捂住了脸。
挪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浴室,挪开手看镜子,眼睛很红很肿,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夜里哭得有多厉害。
她确实哭得很厉害,蹲在浴室里,哭得那么可怜,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将水调到最凉,捧着冷水冰敷眼睛,许清烛一边想,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在游熠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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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后,许清烛仔细冰敷了眼睛,等眼睛不再肿了,慢慢悠悠下了楼。
到二楼时,许清烛倾听了一下,不知道游熠会不会还没醒、还在房间里,但她隐约听到一楼有动静,就脚尖一转,下了一楼。
游熠正在厨房里备菜,旁边已处理好两盘肉和一盘虾,一盘肉是切好的肉丝,一盘肉是腌好的牛排,另只盘子里是已经剪掉长长须子的大虾,而他正在垂眉剥豆角筋。
指尖压断豆角一端,发出脆响,顺着长边撕出一条长丝,再压断豆角另一端,另一边的长丝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再次乖乖听话地剥离。
早上九点钟,窗外的雪停了,树枝上覆盖着厚厚的雪,阳光照在雪上,映进厨房里来,厨房里被冬日的阳光照耀,游熠被笼在温柔的光里,泛白的侧脸和高高的鼻梁,镀上了金边的光。
他穿深灰色的家居服,身上挂着一个蓝格子的围裙,他个子太高,厨台对他来说太矮,他微微弓着背,头发往下耷拉着,遮掩着他的眉骨,游二公子一身的恣意嚣张都不见,只剩安静与柔软。
许清烛倚着门框,静静地看了会儿里面的人,然后她轻咳一声,发出声响来,叫他回头看她。
第22章
游熠听到声音, 停住手上动作,顿了两秒,将豆角放在盘中。
盘中豆角摞得高, 掉到台面一根,他捡起来放回盘中, 骨节忽然变得很白。
他看了眼墙壁,定神, 回头看向门口的人。
许清烛穿着一身都是卡通猫咪头图案的粉色睡衣,头发上戴着一只粉色兔子的洗脸发箍,兔子的两只耳朵正高高立着, 而许清烛怀里正抱着一只玩偶小粉猪。
她正在对他抿嘴笑,笑得眯起了弯弯的媚眼 ,笑得像一个没满十八岁的没心没肺的小朋友。
游熠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他垂下眼, 在心底长叹一声, 内疚感更强烈了。
这么单纯的小姑娘, 他昨晚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他真的是个, 坏到透顶的混蛋。
“你醒了。”
游熠知道她大概是断片了, 不禁将声音放得很缓很轻:“饿了吗?”
他抬手指外面冰箱:“蛋糕放里面了,你要是饿了,先吃两口蛋糕。”
许清烛紧着鼻子摇头:“不要,我不吃甜的。”
游熠笑了笑:“行,那我吃。”
游熠继续转过来, 继续剥豆角,一边心想她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样也好。
游熠正想着,听到身后的许清烛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断片了?”
游熠:“……”
许清烛:“我没断片, 什么都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