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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宇他们叫我打球,但我的膝盖昨天磕青了,不能上场,影响我耍帅。
我就只能坐旁边看他们和高三体育部的人玩,上次那个话剧社的学姐也来了。
她和我打招呼,笑的时候还是酒窝甜甜,我突然问她有没有看到夏无秋。
学姐说夏无秋一放学就被奔驰车接走了。
我把矿泉水瓶捏的吱吱响。
场上风风火火在打球,沈宇投中一个三分球,他一路小跑龇着牙回头对我笑。
我也对他翘了翘唇角,还没笑出声音来,他就被对方球员跘了个狗吃屎。
那孙子故意的。
我嚯地站了起来,沈宇反应也很快的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那小子脸就挥了一拳,场面顿时就乱了。
自家队友帮自家人,十来个人推推搡搡打成了一团,我当然不能闲站在边上,我今晚正好憋着暗火呢。
我直接冲进球场里加入混战,抓住比我矮的就挥拳狂揍一通,打得我手腕都酸了。
不过他们都是学体育的,比我矮的压根没几个,我又这么狂,很快就被这群高三狗反扑过来按在地上打了。
不知道是谁专砸我的脸。
还拽着我的衣领问我,霍安?你他妈就是霍安吧?
那我怎么能承认?
那全校不都知道了霍安被人按在地上揍成狗熊了。
我说,我不是,你打错人了。
还是学校里的安保队跑来终止了这场斗殴,哨子吹得吱吱响,把我们在场每个人的学号都记了下来。
沈宇他们回头一看我,嚯,他们也吓了一跳,“霍安你怎么被锤成这样了?”
我狠啐了一口唾沫,“还不是你们他妈的眼瞎了,不知道来帮老子几下。”
他们也不好受,各个小脸上都挂了彩,学长毕竟是学长,揍起学弟来一点不手软。
于是我们几个在操场上嘿嘿嘿嘿直笑。
被这么狠揍一顿,我心里那股暗火居然烟消云散了。
我想到了徐宙斯的话,我真是个欠管教的野杂种。
我没去医院处理伤口,其实也没什么伤口,就眼眶被砸青了,脸被锤肿了,嘴唇破皮淌了几滴血而已。
不算严重,只是看上去有点骇人。
我打电话给我爸,骗他说晚上要去同学家看电影。
我爸回国后就很忙,他最近在处理美术协会的事,有时候饭都没时间吃,他当然没空管我的私生活啦。
我爸懒洋洋地在电话里问我,男同学女同学啊。
我说,女同学,我还要和她睡觉呢。
我爸就笑了,他说,行吧,但先别给咱老霍家开枝散叶啊,爸养你一个孩子就吃力了。
挂了电话后,我就坐上了沈宇的电驴子,我在后面拍他的屁股说,今晚老子就是你的人了。
他说,是你妈的是。
沈宇家在一居民楼里,楼道装着声控灯,大院栽着香樟树。
我不是第一次来他家睡觉了,他妈把他房间里的杂物收拾出来,重新置了一张折叠床。
躺上面一翻身就嘎吱嘎吱的响。
他妈很喜欢我,觉得我是有钱人家孩子但一点不娇气,吃饭时胃口也很好,每次都把她做的菜一扫而空。
凭良心说,他妈做饭比周妈好吃多了,没那么多营养讲究,就得重油重盐才过瘾。
吃完饭我和沈宇回房里打游戏,他一台电脑,我俩抢着玩,一会儿他用ak47,一会儿我用沙漠之鹰。
音箱里传出来都是砰砰砰的枪击声。
沈宇话很多,打游戏时还要跟我讲话,不知道讲到了哪个女的,他突然问我,徐宙斯操了夏无秋没。
这两个名字并联在一起,让我愣了一下,差点把枪口对准队友。
“我怎么知道?”我不耐烦,“他又不会当我面操。”
沈宇又说他上次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徐宙斯的鸡巴,很大,操人肯定很爽。
这个我是有知情权的。
我就和他说,太大了操人会很疼。
沈宇奇怪地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你操过人了?”
“没有。”说到这个我就情绪不佳。
我只被操过,居然还没操过人。
沈宇看我不高兴,他就安慰我,他说我们现在年纪还小,等上大学就可以找女朋友开荤了。
他和我一样也是处男,但我比他稍微高级一点,我后面开过苞了。
我想了想,和他说,我要开荤就找夏无秋那样的。
他也这么想的,他说,夏无秋肉乎乎的可真带劲。
那不叫肉,那叫熟,夏无秋已经二十岁了,不是我们这种嫩头青。
但我没和沈宇解释。
他只有色心没有美学的概念。
第二天在沈宇家吃完早饭,继续坐他的电驴子去上课。
敷了一晚上的冰袋,我脸上的
', ' ')('肿已经消了不少,但眼圈还是黑的吓人,嘴唇上也结了一小块血痂。
电驴子骑到校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徐家的黑色奔驰车停在那里。
我吓死了,赶忙抱紧了沈宇的腰,一矮身将脸藏在了他的背后。
电驴子从奔驰车旁很快地擦过去,跑出了大老远距离我才敢回头看。
操,徐宙斯就站在车门边。
昨晚的斗殴事件发酵到午休时才处理,我和沈宇几个都被点名叫去了教导处,高三那伙人也在。
记过的记过,处分的处分,我被打得最惨,所以就罚我写个认罪书,通报批评一下完事了。
昨晚打我那大高个,面相凶恶的狠,主任站在那里他还敢翻眼皮瞪我,我也瞪他,不过他压根就很不屑我。
我不知道他和我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追着霍安揍。
出了教导处后他还指着我鼻子说,霍安你小子注意点,我以后盯着你了。
搞得我有些郁闷。
打也打了,揍也揍了,不是应该大家互相散支烟,做个酒肉朋友吗。
他是不是玩不起啊。
想到烟我就想抽烟了。
沈宇他们要去食堂吃饭,我不想去,嘴唇结痂了,一张口吃东西就疼。
我就说我去天台抽根烟。
现在烈日当空的,天台一个人都没有,我找了一块背阴的地方坐下,从口袋里掏烟。
我坐着的那个位置,正好面朝着一片人工湖,风徐徐地刮过来,舒服极了。
薄荷烟草味也很好闻,抽得我整个肺里都沁凉凉的。
但这种沁凉凉很快就变成了凉嗖嗖。
徐宙斯的身影笼罩了我。
他揪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的脸不断往上仰,直到完全地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徐宙斯弧形漂亮的眼里冰霜密布,太可怕了,他那种表情,我晚上要是梦到都会叫出声音。
“谁打的脸?”他问我。
他和我一样,好像都很在乎脸这个问题。
“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我含含糊糊。
毕竟我喜欢徐宙斯嘛,所以我在他跟前就很要面子。
要是被他知道我是被人按在地上,几拳头揍成了这样,我多丢人啊。
徐宙斯的眼神更冷了,他把我嘴里的烟抽出来,呲一声摁灭在了我背后的墙上。
“这个呢。”他盯着我嘴唇上结了痂的伤口。
我灵机一动,骗他说是别人亲的。
他也知道的,我爱乱亲人,我爱强吻别人。
又不是只有徐宙斯一个人会在接吻时咬破别人的嘴唇。
要是往常,徐宙斯肯定面无表情地听着,不作什么评论。
但是今天,他显然要发疯了。
他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死命地往天台边上的消防通道口拖。
我踉踉跄跄的,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翻脸了。
消防通道口里光线很暗,只有几盏绿莹莹的指示灯,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徐宙斯摁着我的肩胛骨让我跪在他脚边,他逆着光站在通道口,拉开了裤子拉链,粗鲁地把他硬了的东西往我嘴里塞。
我不是第一次帮他口了,已经学会了怎么去舔他,但他好像不要舒服,他在我的嘴里横冲直撞,丝毫不在乎我的尖牙会刮到他。
我的喉咙被他撞得很疼,他显然也是疼的,他的下巴都崩成了一条直线,却还在很用力地往我嘴里捅。
他没能射出来。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把我重重推在了地上,我像条搁浅的鱼躺在那里喘息,口涎顺着嘴角往颈窝里流。
下贱。徐宙斯说。
下午的课我不想上了,就向班主任请假回家,我顶着这张脸请假特别容易,我就多请了两天。
回家后周妈看到我这幅鬼样子心疼死了,她说要炖点甲鱼汤给我补一补。
我才不想喝甲鱼汤,我怕补大发了要找徐宙斯泄泄火。
我好累,我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才十七岁就这么累了。
每次和徐宙斯打完交道,都会让我精疲力尽,体会不到一丁点的,该属于我们这个年纪有的甜美快活。
我也期待过恋爱。
和徐宙斯甜甜的恋爱。
但他总能轻易撕破我的期待。
我爸看到我脸上青青紫紫的伤口时,银叉子叮一声掉瓷盘里了。
“被人家爹揍了?”他问我,还在挂念我说的女同学。
“没有。”我有点心烦,“就跟高三的打了一架而已。”
“高三的啊,”我爸嘴角一翘,“那宙斯帮你上了没?”
“徐宙斯?”我哼了一声,“算了吧,他应该巴不得我多被教训教训。”
“怎么会?”我爸对徐宙斯把我当兄弟这件事很执着,“我还记得他以前就
', ' ')('帮你打过架。”
他说的是我们上初中的事儿了。
那时候我刚小升初,发育得比同龄人慢,个子矮脸又白,看上去奶不唧唧的,班里有不长眼的人偷我东西。
我本来不在乎的,偷就偷呗,我有钱,大不了我当劫富济贫了。
但有一天,我放在抽屉里的电子表也被偷了,我就炸毛了。
那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和徐宙斯一人一块,表的背面都有我俩的名字。
我找到那个总是偷我东西的小胖子,让他把表还给我,其他丢失的东西我懒得计较。
小胖子涨红了脸不承认,我就要翻他的书包,他和我在教室里争夺起来。
我烦得要命,伸手给了他一耳光,我本来脾气就不好,我在小学里也是个刺头儿。
只是现在能和徐宙斯读一所中学,我不想惹是生非被他讨厌而已。
小胖子和我扭打在了一起,我怎么会怕他,他看上去像个胖头鱼。
我就朝着他的脸扇巴掌,我本来打得过他的,可我做事情总是这么逼人太甚,打人不打脸,我就专朝着他的脸打。
我想,他偷东西都不要脸了,被我扇几巴掌怎么了。
小胖子气喘如牛,红着眼眶要和我拼命,他像个相扑选手一样伸手箍紧我的腰,狠狠把我抱离地面,又摔在地上。
他骑在了我身上要扇我巴掌。
班里人都和我不熟,他们只远远看着,没有人来帮我推开野猪似的他。
徐宙斯正好来教室等我放学,这所初中离我家有点远,已经快是大人的他负责每晚送我回家。
我觉得徐宙斯肯定被我挨打的场面震惊了一下。
他肯定觉得那个胖子会把瘦瘦小小的我压死了。
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生气。
徐宙斯冲过来一拳头就把他从我身上打下去了,他又抬腿狠踹了小胖子好几脚,踹得他嗷嗷叫在地上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哥哥、哥哥……”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他,我怕他发疯把人打死了。
那个胖子已经够惨了,他的拳头都还没落到我脸上去,就被我们哥俩轮流揍了一顿。
但是徐宙斯太失控了,他个子比我高很多,肩膀也比我宽阔,我怎么能拽得住他。
我突然就被他的样子吓哭了,我们两个小孩都对着徐宙斯哇哇的哭。
徐宙斯终于没再动手了,他捧起我的脸,皱着眉问我,安安你哪里疼。
我哪里都不疼。
但我骗他了,我说我肚子好疼好疼。
徐宙斯就蹲下来背我,把我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两手托着我的屁股。
很轻松就把我背起来了。
很丢脸,但又很舒服。
他背着我去医务室,把我好好安置在了床上后,转身出去打电话给我爸和他爸。
我一直望着他高挑劲瘦的背影,突然开口问医生,怎么样才可以快速地变高又变壮。
医生说,多喝牛奶多吃饭,每天跑步打篮球。
我的眉毛皱了起来。
我不爱喝牛奶,我吃饭也很挑食,每天懒洋洋地恨不得有人背着我走路,就像今天下午的徐宙斯一样。
我老老实实地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了。
因为我突然很想快点长大了。
长得和徐宙斯一样高,和他一样壮,再也不会拖他的后腿,让他为我弯下来膝盖。
后来我爸和徐叔出面解决这件事,小胖子转学了,临走前把那块手表和以前偷过的东西都还给我了,我收了回来又扔了。
我再也不是那个奶里奶气的安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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