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常、特别、极其生气!”戚蓝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渔,“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的健康管理被我接手了!”
阮渔被她逗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好像特别喜欢问我这个问题。”戚蓝也笑了起来,“阮老师,再最后跟你重申一遍,我今年二十二岁,早就已经成年,而且智商正常,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倒是你,我发现你……”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引得阮渔发问,“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戚蓝说,“你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有时候我觉得你……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阮渔倒没有生气,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在某个方面,并不太能适应这个社会。只是因为才能的缘故,所以身边的人都肯谦让。类似的话,她听不止一个人说过,只是别人说起来,多少会粉饰一下,什么“依旧保留着纯真”“有一颗不染世俗的心”之类的,只有戚蓝这么直接。
她稍微坐直了身体,抬头看向戚蓝。
虽然只是换了一个姿势,但戚蓝发现,自己原先俯视她的那种气势,瞬间就被夺走了。阮渔即便是坐着,也丝毫不落下风,“戚蓝,我发现你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嘿嘿……”戚蓝装傻。
她当然不会说,这是在死亡边缘反复试探的结果,知道阮渔的底线在哪里,能容忍自己到什么程度,自然也就敢再往前一步了。
但这个话题无疑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戚蓝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转移起了话题,“差点忘了,我刚才做了一些广式茶点,钱老板这里也有好茶,你要不要尝一尝?低血糖的话,吃点东西比较好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阮渔还真有点饿了。
戚蓝的手艺,她是绝对相信的。以前只觉得她做的东西合胃口,是缘分,现在知道她根本是早有预谋,但这丝毫不妨碍东西好吃。对阮渔而言,能吃到这么合口味的东西很难得,自然也就难以拒绝。
一迟疑间,戚蓝已经径直做出了决定,去取了她的衣服过来。
阮渔只好换上衣服,跟着她去吃东西。正所谓吃人嘴软,这顿茶点吃下去,先前的话题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她本来还琢磨着,怎么重新提起这个话头,再委婉地拒绝一遍,没想到吃完茶点,戚蓝就相当突兀地开口辞别,说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就要赶回去,不能继续留在这边为阮渔服务了。
老实说,阮渔松了一大口气之外,竟然还隐约有几分失落。就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她才刚刚做好热身准备,正期待着接下来的环节,陡然听见对面主动认输。
说好的要负责她的健康管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