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起身,吩咐值夜的下人打来一桶热水,给张阑钰仔细清洗了一下/身体,放回床上时检查了下并未受伤,但依旧不放心,又给他上了药。
张阑钰大概是太累了,竟然没有醒过来。
苍冥坐在床边,极好的视力即便在夜里也能看清张阑钰的面容。
看着看着,便有些情不自禁,苍冥伸手拨了下散落在张阑钰额前的几缕乱发,嘴角不自觉间已经翘起弯弯的弧度。
过了片刻,苍冥按在张阑钰的睡穴上,让他睡得更沉,然后抱着他的身体,把人翻了个面。
担心自家“身娇体软”的夫君明日里起床身子太难受,苍冥决定给他全身按摩一番。
天圣教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功法极多,他闲暇之余看了不少,其中有一种手法就可帮人体通筋络、缓疲乏,并兼之有多种益处。
苍冥当年翻看过,因对人体构造极为熟悉,这种“杂书”看起来毫无障碍,他记忆力又极好,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忘记。
只是当时似乎记得是,这手法是从某个功法中拆出来的,原本的完整功法极为骇人,哪怕是把整个人拆了也不在话下。
也不知哪任教主这般闲着无聊,脑洞如此清奇,找来那般吓人的功法拆出来一丝,改成了一种按摩的手法。
苍冥不再多想,双手放在张阑钰的后背上,细腻的皮肤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颇有些让人心猿意马。
苍冥屏气凝神,专心致志地给张阑钰缓解身体的乏累。
苍冥手法娴熟,从头到脚过了一遍,见张阑钰睡得舒展了眉心,露出轻松舒适的表情,这才停手。
给他换上柔软的里衣,盖好被子,苍冥坐在床头又看了一会儿,最后低头吻了吻张阑钰的嘴唇,转身找了件衣裳换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卧房。
离开前突然想起什么,刚踏出门又折了回来,根据记忆里张阑钰存放东西的地方,找出一个锦囊。
苍冥打开锦囊,里面泛出金灿灿的光泽,竟全是成色上等的金豆子。
这袋子金豆子是当初他带在身边的,不仅可以当做暗器,还能在囊中羞涩的时候应急。
把锦囊挂在腰间,苍冥又去了一趟账房,支了一万两银子出来。
苍冥一路飞掠出了张府,离开了下京城,直奔城郊。
他还记得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穿紫衣的年轻公子,对方目的不明,但绝对是冲他这个教主来的,毕竟堂堂剑堂堂主之子,协助其父执掌剑堂,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岂能擅离职守?
且当初他的走火入魔分明是有人特意算计好的阴谋,如今再有一个天圣教弟子无故来此查探他的消息,必然不怀好意。
苍冥如今与张阑钰已经成亲,对方若是想对付他,必会从张阑钰这里下手,他绝不能让自家夫君陷入危险之中。
苍冥一直到了城郊的一处山庄外,飞掠到一颗大树之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笛,压在唇边吹起。
不过奇怪的是,那玉笛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没过多久,一只极其漂亮的彩蝶飞过夜空,落在了握住玉笛的那只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右手上。
彩蝶停伫之后,翅膀依旧在缓慢地、轻轻地来回阖动。
跟在彩蝶后面的还有一个人影,那人追着彩蝶从山庄里飞跃出来,停到树下,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了树上之人的面容,神色镇定,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他单膝下跪:“属下拜见教主。”
苍冥收了笛子,从树上飞下,彩蝶也自他手上飞起,然后又落在了肩头。
苍冥站在来人面前:“起来吧!”
“多谢教主。”他是这玉轩山庄的主人,同时是天圣教执事长老,是苍冥的人。
玉轩庄主抬眼瞄了一下苍冥,试探问道:“不知教主深夜召唤属下,可是有要紧的命令?”
苍冥俊美无双的容貌一半隐在树影下,神色看不分明,唯有声音沉厚威严:“剑堂堂主之子百里剑钧来此地的目的你可知晓?”
玉轩庄主立刻点头:“禀教主,邵风元谋篡教主之位,并控制了教内多数重要堂主和长老,欲对您不利,那百里剑钧便是得到您在下京城/的消息,奉邵风元之命来此查探真伪的。”
苍冥并不担心自己,只是觉察这其中有一点怪异:“邵风元不过是个废物,他如何控制教内的堂主和长老?可有查探他身后是否还有人?”
废物?玉轩庄主默了下,也就教主敢用废物形容那个野心勃勃、心机城府颇深的邵风元了。
“属下并未查到邵风元背后暗藏的人或势力。”玉轩庄主顿了下,继续说道,“也可能是他背后之人或势力藏的太深,属下失职,查不出端倪。”
苍冥并未在意:“你的情报势力皆在此地,且查探教中机密要事并非易事,查不到消息实属正常,不必领责。”
玉轩庄主垂首而立,不敢说话。
苍冥瞥了他一眼:“百里剑钧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玉轩庄主立刻回道:“没有,皆被属下拦了下来,只是方才教主召唤,属下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在身上,可要属下回去……”
“不必。”苍冥沉声打断了对方,“百里剑钧的行踪呢?”
“属下在他身上放了蝶蛊的卵,只要催动蝶蛊,便可找到百里剑钧。”